“柯寧的鱗片在下麵,希望沒被海流帶走。”元羲小聲道。
蘭斯立刻警惕的問:“你要他的鱗片做什麼?”
元羲:“我剛來那會就發現,人魚的鱗片是煉器的極佳材料,可是網上沒得賣,我也不能拔自己的鱗片,這不,柯寧今天送上門了。”
蘭斯:“……”
他是明白為什麼元羲親自將黑薔薇眾人和人魚撈出來給嚴覺厄修拉,這是擔心被嚴覺的人發現後充公啊!
元羲心滿意足的收獲了六枚鱗片,其中兩片金色是柯寧的,另外四片灰藍色則是黑薔薇那個被凍住差點窒息而亡的人魚,是他將那家夥從冰層了“拔”出來時,粘在冰上的。
不過找到好材料後他的好心情並沒有持續多久,原因來自於客臥被追殺的一人一人魚。
“如果我沒聽錯,你們剛剛是說……沒錢?”元羲目光赤果果的看著澤維爾和柯寧。
柯寧臉上滿是尷尬,澤維爾眼神閃躲,他支支吾吾道:“我、我剛剛發現,在、在被追殺過程中,我的個人終端丟了。”生怕立刻被趕出門,他忙又趕緊補充:“我們不是要賴賬,隻要能借用你們的個人終端我給家裡人打個電話,他們會很快來接我們。”
元羲眉毛高高挑起,神色淡淡看向柯寧。
柯寧更覺尷尬,但也硬著頭皮解釋:“我的個人終端在帶著澤維爾躲避的時候被破壞了。”
他們口中的個人終端就是通訊器,不同城市星球有不同的稱呼,加爾城這邊普遍稱之為通訊器,人類公民自打出生就會擁有,人魚在陸地上生活也需要登記采集基因樣本,無論人類公民還是人魚公民,這玩意是正大光明行走的通行證,包含了一個人從小到大各種成長經曆,賬戶信息等。
“這麼說來,你們直到臨付款時才發現你們的個人終端或是丟掉,或是被破壞?”蘭斯饒有興味的看著他們。
澤維爾的臉紅了,他囁嚅道:“我們也不想。”
“所以你們現在什麼意思?”蘭斯又問,臉上雖仍帶著笑,隻是這笑容有些嘲諷,仿佛已經認定他們倆是騙子。
“我們不會賴賬的,隻要借你們的個人終端聯係我的家人……”澤維爾對蘭斯不信任中還透著點譏諷意味的態度不太滿意。
蘭斯輕慢的嗤笑一聲:“黑薔薇不是好貨色,你們身份不明,我們為何要相信你們?這年頭追蹤一個通訊號並不是什麼難事。”
“我是……”澤維爾差點脫口道出自己的身份,被柯寧及時製止。
和澤維爾還屬於少年人有些天真的性格相比,柯寧則成熟穩重的多,他沉默了一會兒才說:“我和澤維爾的確沒了終端,答應的信用點也無法給,更沒法報答你們的救命之恩,此時無論是將我們送去稽查隊還是殺了我們,我們也身無一物。”
元羲想說你還有一身魚鱗,不過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和蘭斯保持了沉默,等待柯寧接下來的話。
“澤維爾身份比較特殊,我們的確不方便透露給兩位,請兩位給我最遲兩天時間,我想外出一趟,跟澤維爾的家人聯係一下並儘快補辦終端。”柯寧有條不紊的說。
蘭斯看向元羲,元羲也看向他,問:“寶貝兒,你覺得呢?”
蘭斯被“寶貝兒”三個字喊得心臟有點酥,澤維爾也看向了他,眼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嫉妒。
“你人救都救了,力氣也費了,信用點該收還是得收。”蘭斯瞧見澤維爾的嫉妒,心情卻意外的燦爛了,他笑吟吟看向元羲:“那就再等兩天?”
元羲能從蘭斯細微的表情中感受到他的情緒,唇角也不自覺帶笑,語氣透著點寵溺意味道:“都聽你的。”
離開前,柯寧鄭重請元羲和蘭斯幫忙照看澤維爾,難得的是,澤維爾並沒有因為柯寧將他一人留在兩個陌生人魚的家中而不滿,他似乎也不害怕元羲和蘭斯會對他不利,就那麼由著柯寧獨自離開。
“元羲,我覺得幻陣布置在屋子周圍,可能會讓一些無辜路人受傷。”送柯寧離開後蘭斯與元羲交流。
院子並沒有高牆和門,隻有一排矮矮的柵欄,而元羲去花卉市場挑蘭花的時候順便帶回了不少花,種在院子裡,他還挺有藝術細胞,花開後小花園特彆漂亮,便有路人會駐足或好奇進來看兩眼,暫時還沒進入到幻陣中,可也隻差半步。
元羲點點頭:“之前是我考慮不周,隻想著會有上門找茬的人,忽略了無辜路人。安全起見,我一會兒將幻陣撤去。”他的幻陣無差彆攻擊,任是誰進入都會受到影響。
蘭斯心說還不是你把那小花園整的太漂亮,明明是那麼普通的花,被他一擺弄,好像都升華了數個檔次。
“地下室呢?”蘭斯在圓墊上盤腿坐下。
“也撤了,我改成迷陣。”元羲道。
“迷陣?”
“房子和地下室都是我們的私人領域,還是彆讓一些莫名其妙的人和人魚闖進來了。”元羲對私人領域還是很看重的,地下室的幻陣能夠將人困在其中甚至困死其中,可任誰家裡多一些屍體,都不會是一個美妙的體驗。
蘭斯讚同。
“蘭斯,我準備過兩天開始著手煉器,你有什麼比較趁手或是想要的武器嗎?”元羲一個多月的搜羅下來,材料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今天還弄到了鱗片,他就起了煉器的心思。
這話元羲之前說過,不過他之前說會試著煉一些,並不拘泥於何種形態的武器。
蘭斯想了想,道:“匕首吧,能煉製嗎?”
“當然。”元羲自信點頭,但還是問了一句:“怎麼想起匕首了?”
蘭斯回道:“之前在地下室我看到藍鱗人魚用匕首很利索,而且很適合近身戰鬥。”
元羲想象了一下蘭斯手握匕首與人交手,莫名就被他給帥了一臉,笑道:“那行,等那‘兩個’離開後我給你煉製兩把匕首。”
“叩叩……”大白天不能說人。
兩人對視一眼,元羲起身去開門。
見是元羲,澤維爾麵上閃過一抹赧然,琥珀色的眼睛直勾勾看向他:“元羲先生,我想借用您家的衛浴可以嗎?”
地下室那灰藍色如顏料一樣的東西隻是讓海水渾濁,卻不會讓衣服染色,但可能是被追殺了一路,澤維爾衣服皺巴巴的,人看起來也挺狼狽。
元羲點了點頭。
“等一等!”見元羲轉身欲回書房,澤維爾又喊住了他,可憐巴巴的看著他:“那個……我的空間鈕與個人終端都丟了,我想再借一套衣服,行嗎?”
“不行。”元羲一秒都沒猶豫,果斷拒絕。
澤維爾:“……”
蘭斯:“……噗。”
“浴室你可以使用,兩天內你可以在那個臥室和客廳活動休息,主臥和書房不要進。”元羲很冷淡的陳述,沒注意澤維爾一下變得窘迫尷尬的神情,剛轉身又是一頓:“哦對了,柯寧回來前,你最好不要出門。”
“那、那我吃什麼?”澤維爾急忙又問。
“營養劑。”元羲爽快的說。
澤維爾:“……”
書房的門在他麵前摔上,關門的風撲麵而來,吹動了他的發,阻隔了兩個世界。
澤維爾瞪著那扇門,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可門關上後卻沒再打開,怒氣上湧,他抬腳就想踹……臨了想到柯寧走前的叮囑,這兩個人魚不是他的誰,不會由著他胡鬨,真惹他們不快,他們即使不會殺人,可能會毫不留情的將他丟回那個通往海洋的地下室。
“那個小家夥看起來有些來頭,應該是某個大家族的小少爺。”蘭斯聽著外麵的動靜,同元羲說道。
其實澤維爾和柯寧的關係明眼人一眼就看得出他們是主從關係,澤維爾是從小嬌生慣養的少爺,柯寧是他的保鏢,嗯,可能保姆更切合實際。澤維爾對柯寧很信任和依賴,柯寧對他非常在意,且是那種為了他願意豁出生命,已經不是一般的在意,能從側麵印證澤維爾身份的特殊。
“小家夥?蘭斯,你也沒比他大多少。”元羲笑,“不過你可比他成熟多了,最討厭那種自以為是的大少爺小少爺。”
聞言蘭斯眼中閃過一抹興味:“有故事啊?”
“……不提也罷。”元羲不欲多說。
蘭斯眼珠轉了轉,饒有興致道:“其實我覺得你真可以將你在修真界時所經曆的寫成網絡,你這題材可新穎多了,必能爆紅。”
元羲無語的看他:“修真界那些經曆,我就是寫上十年也寫不完。再說了,我要上課,又要準備開網店賣符,對了,還得空出時間上網去練習機甲對戰,我還打算煉器,連修煉和外出曆練的時間都沒……你覺得我還有時間寫嗎?”
他一項一項數過去,蘭斯發現他還真是忙。
“要不然,網店咱們先不急著開,或者機甲大賽就彆參加了?”其實相較前者,蘭斯對機甲大賽並沒太多的熱情。
元羲沉吟半晌,忽然看向他,微微眯起眼睛。
“……看我乾什麼?”蘭斯遲疑道。
“蘭斯,你也是修士啊。”元羲笑眯眯道。
蘭斯:“所以?”
“我沒那麼多時間畫符,你可以畫呀。”
“我?”蘭斯詫異。
元羲認真的點點頭,並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們可是一家子,”未來一起搭夥過日子的,“畫符時會運用到靈力,一張符的品相如何與畫符時注入的靈力息息相關,能夠幫助你更精準的掌控靈力。”
“我要是畫毀了呢?被人買回去卻沒效果,豈不自砸招牌?”蘭斯還是第一次對自己不那麼信任。
元羲卻滿不在乎:“不會的,你那麼聰明,畫符這種小事輕而易舉就能辦到。”
被誇了的蘭斯心情又好了一個點,他伸出手,捏在元羲下巴上,拇指和食指指腹曖昧的摩挲了兩下。
“你在調戲我嗎?”元羲“一本正經”的問。
蘭斯手指微頓,緊接著回應他的是蘭斯一個略顯“凶殘”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