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 您餓了嗎, 我買了魚，您嘗嘗。”
“師父，您渴了嗎，要喝水嗎？我給您去倒。”
“師父, 您今天上課辛苦了，我來給您開飛行器……”
“師父……”
元羲再次想讓時間倒流，他是真後悔當時怎麼就一口說出拜師的話了，整整一天, 格雷就像條尾巴，一直跟在屁股後麵，噓寒問暖，狗腿的不行。
然後回家的時候還先一步搶了他司機的位置, 屁顛顛給他當司機。
“哇，師父你家好大啊，好羨慕。”到達目的後, 格雷還非常誇讚的稱讚了一番。
元羲麵無表情：“……”
蘭斯肚子都笑痛了, 認識元羲也這麼長時間了，還是第一次見他如此吃癟。
元羲幽幽看了蘭斯一眼, 又看向狗腿子格雷, 冷冰冰道：“我沒答應收你為徒。”
“彆啊師父，我很聽話, 很能乾的！”格雷厚臉皮的蹭到了元羲身邊, 笑嘻嘻道：“我會洗衣做飯, 還會打掃衛生。”
元羲想說這些他都不需要，而且小白就能做好。
然而格雷很快又補充：“智能管家會做的我都會，保證不會讓你操心一絲家務。”
元羲冷哼：“那我要智能管家做什麼？”
格雷被噎了下，摸著鼻尖訕笑道：“那什麼，我免費的麼。”
這回無語的成了元羲，無語之後指了指沙發讓他先坐下，他想看一看人魚的體質究竟如何，是隻有他和蘭斯才適合修行，還是所有人魚都一樣適合修行。
格雷果然很聽話，元羲叫伸手就伸手，叫閉眼就閉眼，十分配合。
元羲將靈氣探入格雷的經脈中，仔細檢查後發現，格雷的身體也是適合修行的體質，但相對於他和蘭斯，經脈細了一些，如果將他和蘭斯看做單靈根的修行天才的話，格雷這種大概屬於雙靈根，天賦不錯，但還低了一個檔次。
“師父，師父，怎麼樣，我可以跟您學習嗎？”格雷眼巴巴的問。
元羲沒說話，手指輕輕敲著沙發扶手，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得不到回應的格雷隻能給蘭斯使眼色，請他幫忙勸說勸說。
蘭斯並沒開口，而是思緒飄遠，兀自琢磨起來：元羲從修真界帶來的修行與整個星係的訓練方式都不同，靈石中所蘊含的靈氣屬於另一個維度空間的產物，他特地去檢測機構用專業的儀器檢測過，靈氣隻是屬於空氣，除讓人覺得空氣清新舒適以外並未其他特點；而靈石檢測出的結果也隻是普通石頭，隻是硬度較高，可以用來做首飾。
換句話說，如果正常蘊含靈氣的環境下，正常修行，也不會引人關注。
假如元羲真的買下一座海島亦或是真有一天買下一顆星球，他將二階靈脈打入，那麼他若想開宗立派，全然不是問題。
大概是蘭斯的目光太過灼熱，元羲看向了他。
兩廂對視，元羲忽然道：“蘭斯，如果我們網店開起來，我們兩個人可能忙不過來，發貨也太耗時間，要不然……”他說著看了格雷一眼。
蘭斯：“……”
格雷：“……”
“師父，您還開網店呐？”格雷語氣有些飄忽，然後立馬精神起來，毛遂自薦：“找我找我，我有經驗，經驗豐富，我房東姐姐就是開網店的，我一直兼職給她當客服！”
元羲＆蘭斯：“……”
格雷侃侃而談，自我推銷之際，他的通訊器響了起來，總算讓他暫時歇了嘴，尷尬的先接通了視頻通訊。
“婁嵐。”格雷看見視頻裡的人，喊了一聲。
“格雷，你怎麼還沒回咦……你在哪裡，不是在學校吧？”屏幕裡淡灰色頭發的娃娃臉話到一半成了好奇。
“我在我師父家呢。”格雷說著，又有些心虛的瞄了元羲一眼，自己的身份還沒被對方承認呢。
“你師父？你什麼時候有師父了？”婁嵐頓時更好奇。
那邊元羲聽著這聲音似乎有些耳熟，往屏幕那邊偏了偏頭，格雷見狀，立馬狗腿的調整了屏幕視角，隨後元羲就看見了屏幕裡有過一麵之緣的自來熟娃娃臉——萬年倒數第二婁嵐。
“元、元、元、元羲？！”婁嵐看到元羲的臉之後眼珠子差點掉出來，下巴也險些脫臼，他甚至誇張的空出一隻手兜住自己的下巴。
元羲被他的舉止給逗笑了，調侃道：“一起補考的婁嵐同學，你好啊。”
他一提醒，婁嵐就想起當初補考時他還得意有個叫元羲的給他墊底，他才能保持萬年倒數第二，結果談論對象就是眼前的同學，立時窘迫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男男男男神對對對對不起，我錯了。”婁嵐羞愧的道歉。
元羲下意識看了一眼屏幕外的蘭斯，他還記得這個自來熟的娃娃臉是蘭斯的小迷弟，蘭斯入鏡了嗎？
蘭斯淡定將另一個虛擬屏展示給他看，那是一個論壇網頁，看清飄紅的一個帖子標題後，元羲忍不住嘴角抽搐。
標題：【七校奇跡：學渣逆襲成神，元羲大大！】
下麵留言一水兒的“男神”“男神我嫁”“男神嫁我”。
元羲：“…………………………”
所以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他被男神了嗎？
“格雷是在同學家嗎？”格雷的屏幕裡，又多了一個聲音。
元羲轉頭望去，婁嵐旁邊站著個黑發黑眸的人類女孩，二十三四歲的模樣，皮膚白淨，五官清秀，左臉頰上一個淺淺的酒窩，讓人看著很舒服。
“是啊，小唯姐，我在我同、不，我師父家呢。”格雷到嘴邊的“同學”立刻改口為“師父”，這是打定了主意要將元羲師父的身份坐實呢。
果然，視頻那頭被喚作小唯姐的女孩露出了和婁嵐初聽時一樣的詫異，看向在屏幕裡依然露臉的元羲多了幾分好奇，但出於教養，她並未問東問西，隻禮貌的跟他點了點頭。
元羲也無意與格雷的朋友交流，出於禮貌點了下頭後便起身離開，將交流空間留給格雷和他的朋友們，蘭斯也跟著一起往書房走去。
“你要收格雷做徒弟嗎？”蘭斯單刀直入問。
元羲盯著太清爐，一時間沒說話。
過了一會兒，他才道：“我的初衷其實隻是想找個海島，或者找一顆屬於我自己的星球，將二階靈脈植入，安安靜靜的修行。”
蘭斯心說你張口海島，閉口星球，全星係百分之九十九的智慧生物都不敢這麼想。
“所以想賺信用點嗎？”對信用點的執著讓人黑線。
元羲吐出一口氣，幽幽道：“我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錢不是萬能的，但沒錢是萬萬不能的’，無論海島還是星球，都太貴了啊……”
蘭斯：“……”
總覺得這家夥一下子就陷入了某種玄妙的境界中，蘭斯趕在他又說些一時半會不可能實現的理想前將靈氣和靈石的檢測結果從郵箱裡調出來讓他看。
“……你什麼時候去檢測的，我都不知道。”檢測結果還是其次，元羲更納悶他什麼時候去檢測的。
蘭斯不緊不慢道：“你給我隱身符和斂息符之後。”他偷偷去的。
元羲：“……”
瞧見他無語的表情，蘭斯勾了勾唇角，示意他看檢測結果：“不同維度空間物質存在形態不一致，價值也無法估量，但在物質世界，靈氣一文不值。”
最後一句總結的簡直紮元羲的心窩，不過轉念一想，每個世界本就有其一套法則，如果靈氣到這裡也盛行，人類也能修行，不就成另一個修真界了嗎？
第三世，新的世界體驗其實也不錯。
嗯，都成人魚了，能不是新奇體驗嗎？
元羲手指在檢測結論上點了點，另一隻手輕撫下巴，若有所思道：“我要是有了自己的地盤，似乎可以開宗立派啊。”
星際人的身體適不適合修行他沒接觸過不清楚，但人魚的體質應該是適合的，想象一下創建個門派，舉臂一揮，門下弟子齊刷刷甩尾巴……
元羲頓時一抖，估計整個門派都得是魚腥味吧？！
“師父！”門外，格雷忽然扯著嗓子喊了一聲。
元羲＆蘭斯：“……”這熊孩子又乾啥呢？
不過元羲和蘭斯看到的卻是一個神情嚴肅的格雷，他快速道：“師父，我要先回去了，小唯姐的鄰居又在發瘋，我擔心婁嵐和小唯姐應付不來，我先回去看看。”
“發瘋？”蘭斯注意到了這兩個字。
“那家夥原先和小唯姐一樣都是機甲係學生，他們外出曆練時受到攻擊精神受損，退學在家後經常發脾氣，將一切怪到小唯姐頭上，明明小唯姐自己也是受害者，而且比他受傷還嚴重！”格雷提到那位“鄰居”忿忿不平，“師父，我先不說了，明天去學校……”
“我們跟你一起去。”元羲截住他的話。
“啊？”格雷傻愣愣的啊了一聲。
“啊什麼啊，還不快走？”元羲斜了他一眼。
格雷很快反應過來，忙屁顛屁顛跟上，“師父你和蘭斯去的話，那家夥絕對得跪下喊爸爸！”
元羲嫌棄：“我可不想要那麼個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