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十七章 冬天駐地是個極其的寒冷的地……(1 / 2)

冬天駐地是個極其的寒冷的地方, 除了戰士們,家屬院的嫂子們幾乎就沒什麼事情了,工作的也沒幾個, 所以閒下來的人就愛聚在一起說說話, 嘮嘮嗑。

不過這幾天家屬院說的最多的就是顧律懷和林聽晚相親成功的消息。

“誒,你們聽說了嗎, 林團長的那個妹妹和顧團長相親成了。”趙春花一邊納著鞋底,一邊同盤腿坐在炕上的幾人說。

周翠英聽到這話立刻翻了一個白眼,像是在嘲笑趙春花消息落後,“你成天是捂著耳朵在家的嗎?家屬院早傳遍了。”

趙春花捏著紮鞋底的針在頭頂蹭了蹭手裡的活不停, 對於周翠英的的嘲笑隻是嘿嘿一笑,她孩子多,也沒個幫襯,成天在家就忙的腳不沾地,所以消息也就滯後了許多。

“那天我還說林團長家那個妹妹和顧團長配,沒想到兩人真成了。”

林聽晚到的那天,趙春花正好去找許燕用用她家的縫紉機, 正好看到了林聽晚, 當時她就站在顧律懷旁邊, 隻覺得那姑娘長得又甜又美,男的高大帥氣,猛然腦子裡就閃過一句戲文裡聽到的話,郎才女貌。

當時她還感歎兩人要是在一起肯定好, 孩子都比旁人家的好看。

沒想到兩人真成了, 趙春花有種滿足感,就自己看好一對正好成了的滿足感。

周翠英是想讓自家妹子和顧律懷,聽到趙春花這樣說, 立刻就不高興了,“配啥配,就那個暴脾氣,哪個男人受的了,要我說娶媳婦就得娶我妹子那樣的。”

趙春花喜歡林聽晚,而且她是見過林聽晚的,雖然家屬院好多人都說她和林團長一樣脾氣火爆是個嗆口的小辣椒,但是她覺得林聽晚是個甜滋滋的姑娘,特彆是她衝人一笑的那個甜啊,簡直比白糖水都甜。

更何況暴脾氣又不一定不講理,所以聽到周翠英這話也有些不高興了,她本是好脾氣的人,也忍不住說了一句,“你妹妹太黑了。”

她這話是實話,周翠玉確實挺黑的,言下之意就是你妹妹和顧律懷還是不配的。

“趙春花,你啥意思?我都還沒說你長得像頭豬一樣,你還敢說我妹子長得黑,你這是拐著彎兒的罵我黑?”

周翠英反應這麼大一來是趙春花沒有順著她的意思說話,二來是她比自己妹妹還黑,就覺得是趙春花故意嘲笑自己。

趙春花家條件不錯,生老幺的時候剛開始又吐得厲害,丈夫心疼她就啥好東西都緊著她來,特彆是坐月子的時候更是把自己那一份肉都省給她吃。

結果就長胖了些,趙春花本來還沒覺得什麼,這樣一個年代胖乎乎不僅有福氣還能證明她日子過得好,可猛然被人罵像豬還是難受,她又不是嘴巴利索能同人爭執的那種,隻得委屈的不知道說啥。

這時候旁邊的孫嫂子看不下去了,“周翠英,你這人嘴巴怎麼跟灌了大糞似的,人春花說的有錯嗎?連你家老陳都叫你周煤炭,這事兒誰不知道。”

周翠英十分爭強好勝,在家屬院總是要占點強勢才罷休,不過她也是個慣會挑軟柿子捏的人,趙春花脾氣好,丈夫又隻是個營長,與她丈夫同級,但是孫嫂子丈夫是一團的團參謀,而且她還和駐地老首長是本家,周翠英自然就不敢說什麼了。

很明顯大家也不喜歡她這個樣子,今天也是她硬湊過來的,話不投機半句多,她起身就離開了。

等她一走孫嫂子就同趙春花說,“春花,你也彆在意,周翠英這人嘴巴就是臭,以後少同她來往。”

趙春花點點頭,壓下心裡那點難過又和孫嫂子聊著孩子們的事情,繼續埋頭納鞋墊,隻是心裡多少有點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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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許燕休息,打算帶著林聽晚認認門,現在她和顧律懷相親成了,又在駐地文工團工作,肯定是要熟悉熟悉家屬院。

正好入冬前她上山摘了不少的鬆子栗子,林聽晚過來還做了一堆堅果塔啊什麼的小吃,打算給相熟的幾家送點過去,她在駐地有工作,摘鬆子的時候好些人都幫忙摘了不少,也算是回饋她們的幫助了。

出門前林聽晚進屋裡重新換了一件皮毛的外套,又戴上了一頂皮帽,這些都是顧律懷給她的準備的,是從老鄉家換來的,說是寒風過不了皮質的東西,而且夾層裡還瓤了棉,手裡又抱著暖水壺,頓時覺得暖和了不少,才跟著嫂子一起出門。

許燕見她穿得不算厚,想著剛來的時候她穿的厚實的樣子,忍不住擰眉道,“晚晚,你就穿這點,不冷嗎?”

林聽晚搖搖頭,“嫂子,我穿的厚,手裡還抱著暖壺,一點都不冷。”

“那這也太少了。”許燕伸手捏了捏她的外套,沒想到觸感是不一樣的厚實,不過因為是皮質的就一點不顯厚。

林聽晚看到嫂子眼神的變化笑道,“嫂子,是不是很厚的。”

許燕道,“又是律懷給準備的?”

林聽晚笑著點點頭,臉上是掩蓋不住的甜蜜。

說起來顧律懷雖然出任務了,但是林聽晚感覺他依舊在身邊似的,這些天往家裡送的東西不少,說是他臨走前安排好的。

許燕這幾天也是看出來了這兩人雖然沒在一塊兒,簡直就是隔空談戀愛一樣,看到林聽晚的變化,跟著高興的同時又覺得緣分真是炫耀,笑道,“快彆傻笑了,既然不冷就趕緊走吧。”

林聽晚嘿嘿一笑,然後趕緊跟上嫂子。

幾人最先來的就是趙春花家,因為她家最遠,而且與許燕關係也好。

“春花,在家嗎?”

趙春花聽到許燕的聲音一掃剛被周翠英被罵的陰霾,“噯”了一聲急急忙忙從炕上跳下來然後邊走邊說,“嫂子,我在家呢。”

“沒打擾你吧?”許燕看著開門的趙春花又朝她身後看了一眼,放低了一些聲音,怕吵著她家的小孩子道,“孩子呢?”

“在睡覺呢,嫂子快進屋。”許燕是駐地醫院的醫生,趙春花生老大的時候時候是許燕接生的,後來生老幺她又摔了一跤,難產,也是許燕幫忙,孩子大人都保住了,這讓趙春花更是把許燕當親嫂子。

許燕帶著林聽晚往屋裡走的時候又同趙春花說,“我帶我家妹子過來認認門。”

趙春花聽見趕緊笑著說,“快進屋。”說完把兩人迎進屋。

許燕進來看到屋裡還有人又笑著說,“孫嫂子也在啊?”

孫青也笑著道,“在家沒事兒,過來找春華學學納鞋底,回頭給我家老張做兩雙鞋。”

“春花的手藝好。”許燕誇了一句。

趙春華給兩人倒了熱水端過來謙虛的說,“我就鬨著玩兒的,在家穿穿就行。”

許燕接過水便把給林聽晚介紹起了屋裡的人,林聽晚同兩人打了招呼又把自己做的堅果塔遞給她們。

她雖然做飯不算好吃,可是做這些小零食還是很厲害的,不過這邊條件有限做的沒以前精致,但是在這個時候也算非常不錯了。

趙春花拿著就讚不絕口,“晚晚妹子不僅長得好看還心靈手巧啊,我們吃了這麼多年的鬆子,栗子,還第一次見這種做法。”

許燕說,“我家晚晚是厲害呢。”

林聽晚溫柔的笑笑,沒說話。

趙春花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她,本來想和許燕說今天周翠英說的那些話,但想著彆人姑娘聽見肯定不舒服,所以也沒說,收了林聽晚的堅果塔,她又轉身去屋裡取了一雙新的棉布鞋遞到林聽晚跟前。

“晚晚妹子,你看也沒啥好東西送給你,這棉鞋是嫂子自己做的,你拿著穿,彆嫌嫂子做的粗糙啊。”

許燕說,“你這帶著孩子做鞋也沒那麼多時間,自己留著吧。”

林聽晚也覺得一雙棉布鞋過於貴重了,在後世倒是不覺得,但是這個年代什麼物資都貧乏,這樣一雙鞋,還攘了棉花,一看就費工費時,她不過給了一點堅果塔,有些不好意思收了。

“我做鞋快呢。”說完又對林聽晚說,“晚晚妹子,快收起來,你彆看在外頭穿皮鞋舒服,但是在家啊這布鞋可舒服了。”

最後推辭不過林聽晚也收下了,她還沒穿過這種手工布鞋呢,不過摸著非常舒服,一針一線縫製出來的看起來精致又紮實。

“謝謝春花嫂子。”

“不嫌棄就好。”趙春花說完這才盤腿坐到炕上。

這邊天太冷了,屋裡都燒著炕,家裡來人了也喜歡大家都坐在炕上一起說說話。

林聽晚是南方人,還有點不習慣脫了鞋坐彆人床上,就坐在了旁邊的凳子上。

趙春花見狀忙說,“晚晚妹子,你坐這邊來,這邊暖和。”

說完把自己坐的位置讓出來等林聽晚過去,林聽晚也不是矯情的人,看嫂子也這麼坐,也起身走過去。

以後她要在這裡生活,自然也要習慣這邊的風俗,便也脫了鞋坐在了炕邊上,不得不說這東西真是個偉大的發明,坐上去簡直太暖和了。

趙春花看到林聽完脫下來的皮鞋說了一句,“這靴子好像駐地那些女兵的皮靴子啊。”

這時候皮鞋是個精貴的東西,皮靴子就更是了,但是駐地對一些有突出貢獻的人是有獎勵的,所以這東西也很好認。

許燕道,“就你眼神好,這就是。”

趙春花對上許燕的笑立刻就心領神會道,“顧團長送的吧。”周翠英走後,她才從孫嫂子那裡聽說了這幾天顧團長雖然沒在駐地,可是送到林團長家東西就沒斷過,惹得家屬院好些人還羨慕的很。

許燕點點頭,趙春花說,“上次我見著晚晚妹子和顧團長站在一起,我還悄悄給你說兩個人看著就般配,嫂子你看我說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