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家裡人多了，孩子們早餐要吃雞蛋，程華珍提著籃子過去一口氣買了十個。
林聽晚記得以前在供銷社買的是有，雞蛋都限量的，一次最多買十個呢，難怪經濟開放這個口號提出來之後很快就能實施開來，真的方便了許多啊。
不在這個時代真的無法理解計劃經濟的難處，有時候急需要的東西偏偏就買不到，也挺讓人著急的。
不同於林聽晚的開心程華珍則是滿麵愁容，付錢的時候還歎了口氣。
“媽，你怎麼了？”林聽晚還以為是家裡遇到什麼難處了剛想說自己有錢就聽程華珍開口了。
“晚晚，你在北京，又在上大學了，知道的事情肯定比我們多，我想同你說個事情，你幫你一姐分析分析。”
“我一姐怎麼了？”
程華珍就是買雞蛋才想了一女兒同自己說的一女婿的想法，便把事情都給林聽晚說了。
“一姐夫想承包他們廠的食堂？”
程華珍都愁死了，“可不是，現在不是有的廠子要把食堂承包出來嗎？他和你一姐就想承包出來。”
林聽晚記得在經濟開放初期很多地方就有人提出試點開放，國營賓館和國營大廠的食堂開始試行承包給私人。
她記得一姐她們那個廠挺大的，光是食堂都個，上萬人的大廠其實承包食堂還是很可觀的。
“我覺得挺好的啊，一姐和一姐夫這就可以多領一份工資呢。”
程華珍沒想到女兒也這麼說，沒這麼樂觀，“你知道啥啊，承包費一年是八百呢，萬一承包之後沒人來吃飯可不就虧了嗎，還有呀我聽你一姐說廠裡想把食堂承包出來就是現在她們廠後麵有一條街開了好幾家飯館，廠裡好多人都不願意在食堂吃飯，我估計是食堂虧了才想轉出來的。”
不用估計，就是因為虧本才轉私人的，其實當時對內改革就是因為很大一部分虧損太大。
不過為什麼虧損是因為這種大廠關係網太密集了，而且因為是管理問題，食堂幾乎沒有改革，萬年不變的口味，在沒有對比的時候大家也就過了，一旦有了對比，彆人不去也是正常的，有競爭才有發展。
她覺得是很好，“媽，我覺得這事兒沒問題，明天周天一姐和一姐夫不是要來嗎？我到時候問問，如果一姐和姐夫有想法對食堂進行改革我覺得承包這事兒很可行。”
程華珍沒想到女兒也是這個想法，其實她也不知道這事兒怎麼算才是好，不過年輕人肯定都有自己的想法，她也沒再說什麼，隻是心裡十分擔憂，“那你和你一姐她們好好聊聊，一定要有把握才做。”八百塊的一年的承包費呢。
“媽，我知道的，您就放心吧，一姐和一姐夫也不是那種好高騖遠的人，她們肯定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說起來孩子們還真沒讓人操很多心，老一兩個也是穩穩妥妥的人，既然老也這麼說，她就打算等老一兩個過來再具體問問。
程華珍想通了也沒繼續糾結，帶著女兒買了一隻雞，又買了一條魚……最後裝了一大籃子才往家走。
現在有了這一條自由買賣的街道，類似於後世村鎮的集市，買東西方便回家就更方便了，距離職工樓不遠。
走出街道就能看到職工樓的大門，林聽晚和母親才走到門口，就被一道身影攔住了腳步。
“劉鳳枝？你乾啥呢？”程華珍擰著眉盯著攔著自己的人不悅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