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玉章和蔣建國兩人聽到那負責人那樣說時,臉當即就黑了。
齊玉章是想到這之後帶人出去的難度,他可是答應過徐嬌嬌,一定會保護好她家裡人的。
蔣建國心裡卻是在盤算著田慧進去之後到底說了什麼,說的那些東西有沒有關於自己的,會不會連累到自己身上。
清楚了裡麵的狀況,齊玉章卻還是想要爭取一下,看看能不能將人帶走。
可那負責人像是找到了硬氣的理由一般,不管齊玉章如何說,他就是不放人。
最後,齊玉章都起了幾分火氣。
或許是看到齊玉章和蔣建國的職位都不低,眼看著馬上要把兩人都得罪了,那負責人還有些慫了。
男人看著齊玉章,眼珠子轉了轉,最後笑道:“這樣,齊營長、蔣團長,我們也不是不通情達理的人。這事,我們問完了,我保證把人給你放回去,你看怎麼樣?”
齊玉章皺著眉頭看向麵前這腦滿腸肥的男人,不悅道:“那你們什麼時候問完?”
男人臉上的笑容越發的深了,堆笑道:“自然是什麼時候問完,什麼時候放了。”
自從蔣建國升了團長之後,他就少有碰到釘子的時候。一般情況下,隻要他開了口,那彆人都願意給他幾分薄麵。
但今天,不僅他自己沒有算到田慧能給他惹出那麼大的簍子,而且還要擔心田慧連累到自己。
此時,這人還那麼不識抬舉,他的火氣就壓不住了,“你就給句準話!你到底能不能放人!”
蔣建國也是上過戰場,那身上的氣勢可是經過曆練的。
眼下看著他生氣的樣子,那男人直接往後退了一步,臉上的神色也是訕訕的。
能在這裡當負責人的,還能壓住那麼多皮猴子,男人那裡會是個善茬。
眼看著蔣建國生氣了,他先是有些害怕,隨即臉上的笑容也有些掛不住了,皮笑肉不笑的朝著麵前人說了一句,
“蔣團長,你衝我發火也沒有用啊!這事真的很重要,我這不是沒有這個權限嘛!你好歹是個團長了,你應該知曉這其中的嚴重性,你能體諒我們一下不?”
眼看著話都說到這裡了,齊玉章兩人都知道接下來不好再多說什麼了,隻能先回去想其他辦法。
隻是在臨走之前,齊玉章還是最後問了一句,“旁的我們也不問了,我就再問一句,你給我們一個模糊的答案就行。這田慧,她到底交代了什麼?”
那負責人聞言,略微想了一下,還是沒有把人得罪到底,還是道:“她交代了一下她養父母那邊的事。”
齊玉章立馬就明白了,這是田慧把田家那裡賣了,這雖然也有些不道義,但隻要不涉及到徐家,那就還有轉圜的餘地。
蔣建國聽罷也想到了,田慧把田家供出來,沒準還能得個和資本家劃清界線的名號,倒也不至於那麼嚴重,如果沒有那麼嚴重,應該也波及不到他。
兩人想法各異,卻都知曉今日帶不走田慧了,於是隻能再看了一眼那革委會的人,隨即便離開了。
等來到了外麵,兩人又合計了一番,覺得還是得再去找找上麵的人,隻有他們兩人的分量,這革委會還是有些不怕的。
*
兩人很快回了大院,在辦公室裡找到了老書記。
老書記聽完了事情的原委,沉默著抽著旱煙吧嗒吧嗒的許久沒有說話,最後抬頭看了一眼兩人。
“這事,還不算太嚴重,隻要這田慧把該交代的都交代出來,那組織就不會太苛責她。行吧,我待會兒舍了我這一張老臉,我再幫你們跑一趟。”
齊玉章聽到老書記這話,心裡稍稍的安定了下來。
蔣建國卻是臉色有些難看,想著他和田慧結婚的事,是不是就這樣算了。萬一之後再折騰出什麼事來,到時候還要來麻煩他。
結果,在蔣建國這樣想完之後,老書記就立馬看向了他,朝他道:“建國啊,等這個田慧出來,你們這個婚事就趕緊辦了吧!你們的結婚報告已經批下來了。”
蔣建國有些錯愕,“那麼快?我這才剛剛申請上去沒有多久啊!”
老書記看著他,歎了一口氣,“你家裡不是需要人照顧嘛!組織上為了照顧你,特事特辦,所以快了一些。”
蔣建國張了張嘴,不知道說些什麼了。
老書記似乎也沒有準備等他回答,繼續道:“你放心吧!隻要田慧沒有問題,你這婚照樣能結。這革委會辦事,真是太激進了。”
聽到這裡,蔣建國突然打了一個激靈,他想要擺脫田慧可以,但是也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
不然田慧和資本家有勾結,他和田慧要結婚,他成了什麼了?
所以,這名聲不能安在田慧身上,不然會連累到自己的!
蔣建國眼神變得堅毅,看著麵前的老書記,斬釘截鐵道:“老書記,你放心,我敢替田慧同誌保證,她絕對是一顆紅心向著黨的,絕對不是什麼資本家。”
老書記點頭算是放心了,朝他語重心長道:“你也是組織看著一步步上來的,我們對你都很放心的。”
齊玉章在旁邊聽著,在老書記答應了之後,他心裡就不怎麼著急了。此時聽到他們說完了,還是忍不住問道:“那老書記,我的結婚報告呢?如果我今天提交了,你能給我特事特辦嗎?”
老書記扭頭看向他,在他殷切的眼神當中,回應道:“你啊!行,好歹是你小子要結婚了,我們自然給你快點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