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嬌嬌看著他痛苦的神色,臉上浮現出了幾分遲疑,稍稍放鬆了手,然後就見齊玉章猛的低頭,快速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下。
得逞之後,齊玉章看著有些傻楞的徐嬌嬌,語氣中帶著幾分自豪,“你是我媳婦,我摟著你是正當的,反正我們親密的事也沒有少做啊!”
而且,齊玉章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他有這麼好的媳婦,他和他媳婦的感情最好,他很在乎他的媳婦,他也不在乎彆人怎麼看他。
齊玉章親自己,徐嬌嬌臉一下子就紅了起來,眼下看聽著齊玉章的話,他忍不住伸手捏住了他的臉,使勁的掐了掐,“你現在怎麼那麼厚臉皮,我見你剛開始的時候,牽手都會臉紅來著,現在怎麼就這樣了!”
齊玉章想到那時候的自己,再看看現在懷裡的媳婦,唇角稍稍勾了勾,隨即道:“那不一樣,那時候你是我喜歡的人,現在你是我的媳婦,我想要對你做什麼都可以。”
徐嬌嬌看著臉皮日漸變厚的齊玉章,覺得自己好像拿他沒有辦法了,隻能再擰了一下他的肚子肉,看著他吃痛的樣子,輕輕的勾起了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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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上次董招娣那事鬨了之後,徐嬌嬌做衣服的事算是過了明路了。
後續婦聯主任聽說了這事之後,為了避免後續還出現麻煩,還特地在大院當中進行了宣講,告知了眾人什麼叫做投機倒把。
投機倒把就是以買空賣空、囤積居奇、套購轉賣等手段獲取利潤,從而謀得不義之財。
徐嬌嬌做衣服、當裁縫,這是靠著自己的勞動吃飯,不算投機倒把。
婦聯主任最後還看著那些似懂非懂的軍嫂們,要求她們沒事的時候就多了解了一下國家政策以及相關規定,不能拿著雞毛當令箭。
不久之後,大院子裡開辦了掃盲班,給那些農村上來的軍嫂們學習基本的知識並掃盲。
畢竟,在這裡居住的大部分軍嫂的男人都是有職位的,如果她們大字不識一個,那在她們男人繼續奮鬥,男人繼續高升,如果她還和自家男人在一起,那枕邊人還是能影響不少事的,比如這次董招娣汙蔑徐嬌嬌。更甚者,如果女人還沒有一點進步,怕是他們之間門的婚姻就會發生變故。
在部隊當中這事其實也發生了不少,很多人覺得自己當了官了,心思也就大了,原先的糟糠之妻就配不上自己了,於是就去找了有文化、又漂亮的城裡姑娘,還能給自己裝點門麵。
對於這個時代的男人來說,換個和自己身份地位相配的妻子,甚至還是一件在他們之間門秘而不宣的高尚事。
也因此,大院門口也來過零星一些因為丈夫變心,從而失去了生活依仗,想要過來討說法的農村婦人。
當時,大院子裡的很多人都去看了熱鬨,婆婆以此來規勸自家媳婦聽話,媳婦看著後怕從而越發的討好丈夫、對婆婆言聽計從。
唯有徐嬌嬌站在那裡,看著被帶走的女人覺得有些悲哀,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可以讓自己活的輕鬆一點,卻不能失去獨自生活的既能。
回去之後,徐嬌嬌還特地找齊玉章‘鬨了一場’,問他會不會以後也這樣。
齊玉章當時就看著她突然笑了,捏了捏她的臉,眼神溫柔、神色認真,語氣中也是少有的慎重,“你看你那麼好看,又那麼好,誰能比得過你,我舍不得你的。況且,我這輩子有你一個媳婦就夠了,招惹那麼多做什麼?”
徐嬌嬌仔細辨彆著齊玉章的神色,她覺得至少那分鐘齊玉章說的是真心的。於是,徐嬌嬌獎勵了齊玉章一個重重的吻。
齊玉章表示很開心,並希望下次徐嬌嬌這樣的‘無理取鬨’能再多來一些,他覺得自己會很配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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婦聯主任雖是好心開辦的掃盲班,卻不是全部的軍嫂都會去,去的人當中很少人是為了和丈夫共同進步,更多的則是被丈夫逼著去的。
畢竟,走到了這個職位還把妻子接過來,那些軍官們對自己的妻子也是有感情的,也希望她們能學點東西,以後也不至於和自己差太多。
黃三丫也去參加了掃盲班,並且對此格外的高興,她以前在鄉下根本沒有辦法學習知識的,隻是這樣一來她到徐嬌嬌這裡的次數就少了,那徐嬌嬌做衣服的時候,她就不能在旁邊看了。
對此,徐嬌嬌表示沒有關係,黃三丫什麼時候來都可以,她可以額外教黃三丫她想要學的東西,她現在接了很多單子,有很多可以給她練手的地方。
上次的事情發生之後,徐嬌嬌這裡的訂單不減反增,除了答應牛春芬的三件衣服之外,其餘原本不好意思來找徐嬌嬌的人,現在都偷偷摸摸的找了過來,拿著她們積累了許久的錢,想要做一件好看又合心的衣服。
徐嬌嬌也不是每個訂單都接,她排算了一下自己平日裡要做的事情,以及每天能做的衣服進度,最後選擇性的接了一些訂單,保證自己每天有事做,卻也不會太累。
徐嬌嬌現在的行程安排。
早上起來做早餐,目送齊玉章去上課,自己運動一會兒,打一會兒板,坐兩個小時衣服。
中午做飯,等齊玉章回來吃飯,消食,午休。
下午,去找張嬸子嘮嗑,聽聽收音機了解現在的局勢,拿齊玉章寄過來的書看看。黃三丫過來的時候就帶著她繼續做一會兒衣服,牛春芬過來就聽她的抱怨和團裡發生的事。做做廣播體操。
晚上,吃飯,和齊玉章出去散步,過過夫妻生活,早睡。
每天生活的規律又自在。
這天,外麵的天氣又變熱了,徐嬌嬌也不出去,黃三丫和牛春芬來她這裡嘮嗑。
徐嬌嬌做衣服,黃三丫打下手,牛春芬在旁邊看著兩人弄,偶爾搭把手,更多的是聊點八卦。
就在屋子裡一派和諧的時候,門口傳來了噠噠噠的腳步聲,聽起來還有幾分急切。
徐嬌嬌收回正在指點黃三丫的手,看向門口的方向,笑道:“這指定是張嬸子過來了,看她跑得那麼急,今天肯定是有大事。”
果不其然,在徐嬌嬌說完的瞬間門,張嬸子撇開了門口遮擋蚊蟲的紗簾,進到裡麵朝他們道:“我給你們說,大新聞、大八卦。”
牛春芬本來就是個愛熱鬨的,此時聽到有大八卦,眼睛當即就亮了,她立馬拿起旁邊的水壺和水杯,給張嬸子倒了一杯水,
張嬸子和她們處慣了,此時有八卦要分享,心裡也急,拿過水杯咕嚕咕嚕的就喝了下去,然後朝著他們道:“蔣家那個孩子醒了!”
自從上次那孩子被田慧砸破了腦袋,他就一直沒有醒,醫院的醫生說他現在生命體征已經平穩,隻是不知道為什麼醒不來,可能會一輩子這樣躺下去。
徐嬌嬌當時聽著,心裡就咯噔了一下,覺得這孩子八成是要成植物人了,若是在現代怕是還能保住命,期待奇跡的發生,但在這個物質匱乏、醫療條件落後的時代,怕是真的要死了。
此時聽到張嬸子說那孩子居然醒了,心裡吃了一驚的同時朝著張嬸子道:“你確定那孩子醒了嗎?”
張嬸子拚命的點了點頭,肯定道:“確定啊!你們不知道,那孩子一醒,整個醫院的人都震驚了,連院長都跑去看了,直呼奇跡。蔣團長被請過去見那孩子的時候,那孩子還說不了話,隻是默默看著他爸哭。等到能說話了,沙啞著嗓音就告訴他爸,他那後媽要弄死他。”
說到這裡,張嬸子臉上又浮現出了那種第一次聽到孩子被田慧砸破了腦袋,躺在血泊當中時的憤怒和仇恨。
徐嬌嬌看著她這樣子也不覺得驚訝了,因為她發現這院子裡很多當了媽的嬸子提到田慧時都是這樣的表現。
牛春芬倒是在旁邊感歎了一句,“這孩子也是命大,都這樣了居然還能醒。”
黃三丫也在旁邊感慨,拚命的點著頭,表示十分讚同她的說法。
徐嬌嬌聽完了她們的話,突然就冷靜了下來,覺得那孩子醒了才是正常的事,畢竟在原書中這孩子也是主角的一員,主角不死定律,不管放在那裡都適用。
張嬸子眼珠子瞪大,看著她們活靈活現的道:“可不是,你們不知道,我聽去的人說,當時那孩子都瘦成一把骷髏了,大家都以為他活不成了,結果給他換藥的時候,他就瞪著那雙大眼睛直勾勾的看著人,那人差點三魂嚇跑了七魄了。”
牛春芬和她們混久了,對這裡的情況都知道一些,特彆是對於田慧砸破了孩子腦袋,隨即被下放的事。
她看著張嬸子表情誇張的介紹完之後,朝著她問道:“既然孩子醒了,那田慧是不是就能回來了?我好像聽說她和蔣團長好像還沒有離婚啊?”
“這,這我就不知道了,蔣團長那裡什麼態度,我就不知道了。畢竟,我和他沒有那麼大交集。”
說完,張嬸子就看向了徐嬌嬌,以至於其餘兩人都看向了徐嬌嬌。
徐嬌嬌本來還在想這事是天意還是劇情力,結果一抬頭就對上了她們的目光,有些疑惑道:“怎麼了?”
牛春芬不喜歡田慧,覺得她就是個惡毒的小人,此時聽著徐嬌嬌問,當即道:“嬌嬌,你覺得蔣團長還會把田慧接回來嗎?”
徐嬌嬌搖了搖頭,對此並不確定,她覺得蔣建國應該是對田慧有感情的,但他如果有感情也不會做到那麼狠。
這段時間門徐小弟也時不時的就往她們這裡跑,然後告訴徐嬌嬌一些事情,田慧自從下放之後就一直不停的往家裡寄信,在信上說她在農場過得格外的淒慘,要求徐家父母把她接上來。
不過礙於和蔣建國的約定,徐家父母雖然心疼她,卻也沒有照做,隻是給她寄了點物資過去。
要說蔣建國對田慧不狠,他又把田慧弄去了農場改造,在那裡給她指派了不輕的活。要說他狠,他還沒有讓田慧斷了最後的路,讓她能夠寄信來求助。
所以,經過那麼一通,徐嬌嬌現在還真是完全摸不透蔣建國要做什麼了,隻能明確他是真的想要教訓田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