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宮,麒麟殿。
大殿的氛圍變的異常冰冷。
群臣臉色各異,漢武帝表情冰冷。
“下去吧。”
漢武帝揮手,麵無表情的對田忠和他身邊的腳夫說道。
陳蟜身軀微微發顫。
王遂你這個狗東西!你怎麼不去死?噢,已經死了。
死了能不能彆坑人?
你踏馬從壽春出來,這麼重要的事,伱居然能被彆人看到?
你不知道找人去滅口?
就在剛才,田忠帶著腳夫來到麒麟殿,一五一十將王遂在壽春城的舉動告知了漢武帝。
正如趙策說的那樣,王遂欺騙了漢武帝,他進去過壽春,然後又趁夜從壽春城出來。
這和他對漢武帝的說辭並不一致!
當初他對漢武帝說,他因為被淮南王攔在了城下,而認定對方有謀反之心。
現在呢?
趙策氣定神閒的對陳蟜道:“隆慮侯!”
陳蟜虎軀一震,道:“啊?乾,乾什麼啊?”
趙策喝道:“王遂欺君之罪屬實,而你卻處處包庇維護王遂,妄圖替他申冤做主,你安了什麼心?”
趙策說完,目光環顧剛才和陳蟜一起彈劾衛寧的那群官吏。
這群官吏緩緩地回到大殿,眼觀鼻鼻觀心,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陳蟜麵皮狠狠抽了一下,說好同一陣線,現在遇到點事,你們踏馬怎麼回事?
怎麼全部退縮了?
陳蟜磕磕巴巴的道:“我,我可沒安什麼心,你不要亂說!”
你個狗東西,不過隻是衛寧府上的一條狗啊!衛寧養的一條狗怎麼也這麼能說?
這一定是衛寧教他的,一定是這樣!
那個狗東西,他怎麼不去死啊!他不是逃了嗎?
衛青出列,抱拳對漢武帝道:“啟奏陛下,臣說句公道話。”
陳蟜無比激動,心道衛青居然說公道話了?
衛青道:“講道理,隆慮侯確實可疑,此前先和王遂交好,而後又包庇王遂,替他伸冤。”
“一樁樁事聯在一起,很難不讓人懷疑隆慮侯的居心。”
彼其娘之!
你他娘的!
衛青你該死!你該死啊!你說什麼公道話?你這是說公道話?
陳蟜戰戰兢兢的道:“陛下,您莫聽他們瞎說,我和王遂不熟的。”
張次公虎著臉出列,道:“不熟王遂咋跑你府上去了?”
這……
這是什麼了?
衛青開始發起攻勢了嗎?就因為衛寧嗎?大家都是同僚,何必呢。
陳蟜咽了咽口水,百口莫辯,對漢武帝道:“陛下,臣真和王遂沒關係啊,他,他今天去我府上,僅僅是做客的。”
“臣向來樂善好施,喜愛交友,臣也被蒙蔽了,遇人不淑啊!”
陳蟜現在彆提多麼緊張,他的身家性命都在漢武帝一念之間,漢武帝真要查下去,很容易就能扒出來他和王遂之間的關係多麼密切。
漢武帝若有所思,揮手道:“退下去!”
衛青愣了一下,驚愕的看了一眼漢武帝,不再說話。
張次公和公孫敖等人還準備添一把火,卻被衛青目光製止。
漢武帝沉默片刻,開口問趙策道:“你家鎮北侯做什麼去了?”
趙策不敢說謊,抱拳道:“我家侯爺說……要去把霍去病帶回來。”
“胡鬨!”
漢武帝勃然大怒,猛地站起身,指著趙策道:“你該死!”
“你怎麼不阻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