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是這麼說,任翹翹就越是好奇,為了避免那位王爺又開始用一種“王妃你心裡果然是有我的”的狗狗眼視線看著自己,她十分有先見之明的將湯留給了丈夫,自己推開了門。
陽光下,一個穿著白色條紋病服的男人坐在桌前,一手拿書,微微垂眼低頭看著書,眼睛上架了一個金絲眼鏡,更加襯的那張臉斯文俊俏,麵白如玉。
這畫麵美的像是一幅畫一樣。
如果這幅畫沒有抬起頭來看著任翹翹,冷冰冰挑眉,用壓低了的磁性聲音不屑嘲諷:“女人,你的眼光越來越差了。”的話。
任翹翹默默關上門退出房間,轉身去看丈夫:“……他又犯病了?”
陳浩已經連吃醋都懶得吃了,他有氣無力的將手中那本《離婚律師:夫人!我很毒舌》遞給了妻子。
“他現在是個律師,是哈佛耶魯牛津三個大學的博士,博覽群書學貫中西,在他眼裡,我是他前妻的新男朋友。”
任翹翹:“他的前妻是?”
陳浩捂著臉,“你。”
居然一點也不意外呢。
如果不是之前認識林時恒那麼長時間十分清楚他對自己壓根就沒有超過朋友情感的話,任翹翹都要懷疑這小子是不是暗戀自己了。
真是……出乎意料的執著。
“他臉上的眼鏡哪來的?”
張助理弱弱道:“我給他買的,時哥醒過來之後就冷著臉要金絲眼鏡,我都跟他解釋了他一隻眼5.0一隻眼5.1,視力好的不得了,但是他就是堅持他是一個高度近視眼,摘了眼鏡三米之外雌雄同體,十米之外人畜不分,二十米之外六親不認的那種。”
“後來我沒辦法,就去買了副平光鏡糊弄他。”
任翹翹:“為什麼非要金絲的?”
“是人設。”
一旁的陳浩一臉麻木:“我已經熬夜看完了這本書,在這本書裡,好看的律師戴金絲眼鏡,長得一般的不戴眼鏡,長得醜的戴黑框眼鏡。”
“他是男主,屬於長得最好看的那種,所以不光要戴金絲眼鏡,還要戴眼鏡鏈子。”
從不看這種書的任翹翹不太明白,“那現在怎麼辦,今天不是約定好的新聞發布會嗎?說好要澄清時恒的精神狀況的。”
陳浩滿臉欲哭無淚:“我也想知道該怎麼辦啊。”
“我怎麼就這麼倒黴,攤上這樣一個兄弟,早知道大一的時候就不貪圖那碗泡麵了……”
“這和泡麵有什麼關係?”
“那一晚……為了泡麵,我指天發誓要像是親兄弟一樣的對林時恒,否則頭發禿光,好後悔,當初的我太年輕了,太年輕了!!”
正在他慘嚎著的時候,門突然從裡麵打開。
戴著金絲眼鏡,神情冰冷無情的男人如同帝王一般站在了他們麵前,即使身上穿著病服,也無法掩飾他的無情冷漠。
在三人都望向自己時,他微微蹙眉,開口道:“走吧。”
“啊?去哪?”
林時恒嫌棄的瞥了一眼陳浩,壓低的聲音磁性又帶著不耐:“新聞發布會。”
說完,在轉頭看向任翹翹時,他冰冷的唇角邪魅翹起,“女人,關鍵時刻,知道誰才是你能依靠的人了嗎?找這樣隻會嗷嗷叫的男朋友有什麼用,看來你的眼光的確是越活越回去了。”
“不過也是,像你這種沒胸沒屁|股除了一張勉強能看的臉一無是處的女人,能夠找到這樣一個連我百分之一優秀都沒有的新男友已經算是不錯了。”
沒胸沒屁|股……
勉強能看的臉……
任翹翹臭著臉抬起手,“老公,我能揍他嗎?”
顯然,是不能的。
因此任翹翹隻能臭著一張臉給自己洗腦“他是我老公死黨是我老公死黨是死黨”,才勉強壓製住了想要揍人的怒火。
在即將前往發布會之前,他們還得先去挑一身衣服。
律師大人對於陳浩那個“回家拿一套”先兌付一下的提議很不滿。
“生活就像是打官司,如果不一直保持最佳狀態,上了法庭用什麼來打贏官司?用你那張還比不上我千分之一英俊的臉蛋嗎?”
最後,又是一句熟悉的總結。
“果然,女人,你的眼光也就這樣。”
陳浩:“……”
任翹翹:“……”
抱緊《離婚律師:夫人,我很毒舌!》的張助理默默把自己縮了起來。
最終,在看了無數件衣服之後,律師大人終於勉強拿著一件最貴的衣服點了頭。
“雖然材質一般,價格也十分低廉,但既然趕時間,就先湊合一下。”
陳浩看著嫌棄臉拿著衣服進去換的好友,默默轉頭對著妻子吐槽:“他不是律師嗎?我看這個架勢,整的跟世界首富一樣。”
張助理訕訕搭茬:“那個,這種男主差不多都是這樣,類似於開著遊艇去釣魚,坐著直升飛機去上學什麼的。”
換衣間的門被推開。
林時恒站在了三人麵前。
不得不說,這身被他勉強不那麼嫌棄的衣服穿在他身上意外的合身,完美突出了他身上經過練劍而越發/漂亮的線條,再配合上那張冰冷不可侵犯的好看臉蛋,與金絲眼鏡下看過來的高傲視線,簡直如同一個在天上高高在上的神邸。
“臥槽,真特麼帥!”
陳浩簡直要被亮瞎眼,興奮的一個勁戳旁邊妻子:“翹翹你看,我兄弟太帥了!”
剛剛才被這張帥臉吸引過去視線的任翹翹被戳的轉頭,將視線移到了丈夫那張興奮異常的臉上。
方才的驚豔化為了咬牙。
“他帥關你什麼事,瞎高興什麼!我換衣服的時候也沒見你誇我漂亮!!”
被吼了之後一臉委屈又莫名其妙的陳浩縮縮脖子,不敢吱聲。
律師林十分不屑的看了一眼三人,站在鏡前看了眼裡麵的自己。
“也就馬馬虎虎,擺出這副樣子隻會暴露了你的短見識。”
最後,又是一句:“女人,你的眼光越來越差了。”
任翹翹握緊了拳頭。
“這不是毒舌,是欠打,他這個樣子真的是男主嗎?真的真的能活到開庭而不是在開庭前就被打死嗎?”
一旁的張助理連忙過來解釋:“這上麵寫他隻有在遇到女主,就是任姐你的時候才會這樣口不擇言,對著彆人都會有邏輯的擊退。”
“我很懷疑他的大腦裡有沒有邏輯這個東西。”
任翹翹按住額頭,“老公,一會你和他一塊上去,要是情況不對你就趕緊壓住場子,我們到底為什麼要把這麼重要的事放在一個病人身上。”
陳浩:“額……可能因為,這是他的新聞發布會。”
無論心裡再怎麼沒有底氣,林時恒作為主要角色肯定是要到場解釋的。
因此他們還是帶著律師林趕到了場地。
下車前,陳浩抓著好友的手千叮嚀萬囑咐。
“千萬彆緊張,也彆亂說話,我知道你現在腦子不清醒,但是你既然知道你是林時恒,就應該知道你是個藝人,兄弟,想想張萱萱,想想人生巔峰,一定要穩住啊!”
林時恒一把推開車門下了車。
“囉嗦。”
看著他以一種“老子天下第一”的步伐走出去了,陳浩連忙跟在後麵一起。
記者們已經到了,林時恒沒從後台走,而是直接走的大門,他一路過來,一路閃光燈,哢嚓哢嚓拍個不停,被安排的安保人員連忙站在過路兩邊攔住想要過來的人們。
一片嘈雜中,林時恒神情不變,就這麼一路暢通無阻又滿臉淡定的以王者姿態走到了上方。
“請安靜。”
壓低了的磁性聲音響起,記者們一見人都上去了,也都紛紛安靜下來,看著林時恒說話。
陳浩剛剛從後台出來就看到這副類似於班主任訓話學生們抬頭看的詭異場景,他腳步頓了頓,尷尬的扯出一個笑來,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因為來的記者朋友們太多,所以會點名提問,請點到名的記者快速提問,也請沒被點到名的記者不要乾擾他人。”
林時恒神情依舊淡淡,伸出手指了指前麵:“第三排第二個,穿著白襯衫的朋友請提問。”
那人被這突然冷靜下來的場麵給弄的有些懵,見自己被點了名連忙站起來。
“請問林時恒先生,您對網絡上傳言您得了躁狂症一說有什麼看法?”
戴著金絲眼鏡的男人微微抬起下巴,用著磁性聲音揚聲道:“躁狂症,以情感高漲或易激惹為主要臨床相,嚴重時伴有幻覺、妄想、緊張症狀等精神病性症狀,請問這位記者朋友,你對我表現出來的外表和躁狂症的外表有什麼看法?”
“下一個。”
一個穿著黑格子的男記者站了出來:“關於網絡上傳言您出入精神病院,是精神病患者,您承認嗎?”
“我看過這個報道,證據是那一張照片對嗎?在我沒有開口說什麼前,隻有拍攝照片的人能夠作為人證給出我是精神病,我希望他可以踴躍站出來,隻要他站到了我麵前與我對峙,我會給出大家一個滿意的答案。”
下一個記者問:“請問您所說的滿意答案是?”
“他站出來,指正我是精神病患者,也許我會承認,然後控告他侵犯了我的隱私權,請求法庭判決讓這位侵犯了本人隱私的朋友賠償因這張照片而損失的一係列利益。”
“或者是,他指正,我不承認,那麼我將會控告他誹謗,同樣會申請法庭判決賠償損失。”
這話的意思,不就是說無論那個人站不站出來,都得打官司嗎。
記者們麵麵相覷,最後還是順順利利的繼續提問了下去。
林時恒一一作對,態度十分強勢。
一直等到最後,他站在話筒前:
“最後,本人在這裡宣布,此次新聞發布會之後,關於網絡上那些惡意誹謗本人名譽極聲譽導致利益受損的某些人,我會發出律師函。”
發布會結束了。
一直在旁邊坐著圍觀他絲毫不客氣懟懟懟的陳浩抹了一把頭上的汗。
“你就不怕得罪他們啊……”
“我背後有人,為什麼要怕這些記者,隻要打一個電話,他們自然會按照我的示意做的。”
律師林高傲的揚起下巴:“必要時刻,動用人脈以保全自己,這應該是最簡單的道理了,你連這些都不懂,竟然還能在娛樂圈裡生存,嘖。”
再次被鄙視了一臉的陳浩:……如果你不是我兄弟,你已經死了。
“好了,既然新聞發布會已經結束了,今天就到這。”
麵前的人一臉高貴冷豔,“去叫人把我的直升飛機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