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怒而造反的老父親(完)(1 / 2)

正打算一刀結果了墨沉柯的林老四看著麵前人這一臉鮮血的模樣就是一怔。

“爹, 這樣怎麼止血?”

“要不怎麼說讓你多念書呢。”

林時恒笑嗬嗬的,頗有一種慈祥老父親的感覺,如果忽略了他手中那把沾染鮮血長刀的話。

“每個人身體裡的血都是有數的, 他吐血, 我再給他放點血, 光出不進, 就算是他再想吐,也沒血給他了。”

如此這般說了之後, 他又笑眯眯的問:“老四, 你說爹說的對不對?”

林老四恍然大悟,“爹說的有道理!”

墨沉柯感受著臉上那鑽心的疼痛, 麵前又是曾經看不起的家人此刻威風的模樣,又吐出了一口血來。

剛剛吐出,便聽著林時恒又道:“看來是方才我沒止好。”

話音剛落,一刀又重重落在了他臉上,直接與方才那道傷口形成了交叉。

“啊——”

他雖然在戰場上受過傷, 可此刻卻也忍不住為這股劇痛而慘烈的嚎叫一聲, 剛剛帶著滿臉的鮮血閉上眼, 林時恒又是一刀過去, 惡狠狠砍在了他的右腿上,再次引來慘嚎聲。

隻是到底, 也沒能殺了他。

“放開他。”

林時恒淡聲下令, 那些拿著刀橫在墨沉柯脖子上的將士們立刻收了刀, 俱都恭敬站在了主公身後。

墨沉柯雙|腿一軟, 倒在了地上,鮮血與地上泥土混合在一起,狼狽無比。

曾經被他看不起的林時恒與林老四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他,林老四神情滿是憤憤,林時恒卻晦暗不明。

他們沒有殺了他。

這讓墨沉柯看到了希望。

他不能死!

他絕不能死!

他還沒有做上太子,還沒有成為全天下最有權勢的人,他的雄圖霸業才剛剛起步,怎麼可以死在這裡。

想到林家曾經對他捧在手心裡的疼愛,墨沉柯眼中滿是希冀。

他拚命地起身,卻因為受傷的腿而不能站起來,隻好用雙手使力,爬到了林時恒腳邊。

“爹,爹!我錯了爹,我知道錯了,是孩兒不孝,是孩兒做的不對,爹你最疼我了爹,饒了我吧,孩兒日後必定守在爹身邊儘孝……”

“當初真的不是我想與爹脫離關係,是父王……不!是三王爺逼我,他到底是我的親生父親,權勢又那般高,他逼我我怎敢不做,而且,而且當初,我怕爹日子不好過,還特地送來了一千兩,求求爹,看在往日情分上繞過我……”

他知道,這個沒有血緣關係的爹最疼他了。

隻要他求一求,哭都不用哭,想要的東西便能夠被雙手奉上。

家裡的兄弟們誰也比不上他受寵,他們求而不得的玩具書本,都是他一句話就能得到的。

當初,就算是知道了他不是親生子,林時恒不也還想要維持這段父子情分嗎?

他知道他多麼疼他,所以隻要求一求,一定能夠保住命來。

說不定,還能夠被接回去,成為周城的少主,畢竟若不是當初他親手放棄,林時恒一定會將周城給他的。

墨沉柯想的清楚,對著親生父親卻無任何留戀,比起一個在危急時刻毫不猶豫把他丟出去的父親,他當然是想要林時恒這樣有權有勢的慈父。

可他卻沒想過,如今時過境遷,當初的慈父,早就不是這個時候的林時恒了。

此刻,林時恒便淡漠著神色,微微垂著眼,看著地上的墨沉柯拚命磕頭的模樣,神情無半分波動。

“你可知,方才那三刀,我是為了什麼?”

墨沉柯哭的涕淚滿臉,卻還知道分出心神來聽他說話,聽了這番話動作當即就是一頓。

“是,是懲罰孩兒對爹不敬……”

“不。”

那穿著鮮豔紅色袍子的男人緩緩蹲下,目光與艱難爬起半個身子的墨沉柯對視,眼中滿是冰冷嘲諷。

他聲音輕輕地,隻順著風到了墨沉柯耳中。

“一刀,是為了你爹。”

“這二十多年來,我對其他兒子可以說是虧欠萬分,對你,卻一向是捧在手心裡,倒是沒想到,竟然養出了你這麼一個東西。”

“一刀,是為了你娘子。”

“當日要求娶她時,難道不曾問過你的意見?不曾讓你偷偷見她一麵?你見她年輕漂亮便應承下來這門婚事,剛一成親便丟下她遠走,幾年未見,一回來便要逼她去死。”

“一刀,是為了你女兒。”

“血脈親情,哪怕是你冷心無情想逼死娘子,對待親生女兒竟也無半分的顧忌,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你這樣的人,有何麵目再活下去?”

墨沉柯呆呆的望著麵前人,隻感覺半邊身子都仿佛冷透,“不……我不是,我沒有想逼她們去死……”

“一邊說著你不是我親生骨肉,一邊又丟下一紙休書,幾年前那樣的世道,你說你不想讓她們去死?”

林時恒嘲諷一笑,起了身,望向他的視線猶如在望著什麼臟東西。

“不是的,不是的爹,我若是真的想要讓她們去死,直接一刀殺了就是,何必要饒這麼大的一個彎子,我給休書,是想要讓她帶著孩子好好生活……”

不一刀殺了,那是因為身邊跟隨的都是三王爺親衛,若是真的讓這些人看到他殺妻殺女,即使三王爺再怎麼疼愛這個找回來的私生子,怕是心裡也有留下幾分忌憚。

很簡單的道理,妄這墨沉柯還試圖掩飾過去。

“好。”

林時恒點點頭,將刀收回了刀鞘。

“既然你這樣說,今日,我便毀了你的容貌,砍斷你的腿,再毒啞你的嗓子。”

“等到這些做完之後,我不殺你,就這麼放了你,你呢,依舊可以好好生活。”

“不要!不要!!”

“爹,爹——”

在墨沉柯絕望的哭求中,林時恒接過了親兵早就準備好的藥,直接灌進了他的嗓子裡。

“將他帶到後麵去,等到打完了,直接將他隨意找個地方扔過去就是。”

****

天啟年的第一個月,林時恒登基。

這位算是草根逆襲的典範,在之前的那些年中,雖然也扛了個造反的旗子,卻從未真正下場參與過造反事業,一直到最疼愛的長子被叛軍墨沉柯刺殺而死,一直都以老好人形象示人的林時恒這才怒而加入真正加入到了造反隊伍中。

他第一次出手,便是直接圍了墨沉柯之父三王爺的大軍,一番打下來,三王爺敗走,被堵在了逃亡路上。

為了活命,隻得交出了闖下禍事的十五子墨沉柯,之後林時恒果然守信,將墨沉柯當眾斬殺之後退軍。

三王爺帶著殘軍逃過一命,本想著休養生息來日再複仇,卻被另外兩軍以“趁你病要你命”的架勢,直接將這位也算是攪風攪雨多年的老對手殺了個片甲不留。

三足鼎立,在那日過後,依舊還是三足,隻是其中一足,卻由三王爺替換成了周城城主林時恒。

隨後,還不等三足再像是之前那樣鼎立,周城大軍就乾脆利落的吞殺了剩餘兩足。

一家獨大,直搗皇城。

還未等到皇城,那位硬生生將江山作死了的昏庸皇帝便死在了女人的肚皮上,他倒是還有子嗣,隻是還不等大臣們想著要推哪位皇子上位,林時恒便已經兵臨城下。

他的凶悍名聲早已傳到了皇城來,這位老好人自從長子死亡之後也不知道是受了刺激還是撕破了偽裝,對著敵人簡直如同冬天一般寒冷,猛然一知曉他都到了城下了,大家都惶惶然隻顧著逃命,忠義老臣早就被昏庸先帝作死,剩下的一些弄權之輩要麼是想著諂媚討好新主,要麼就是自覺小命休矣捐款跑路,皇城中的皇子公主們也都不知所蹤,不知曉是趁亂跑了還是被身邊人護著藏了起來。

林時恒對殺死這些前朝血脈並沒有多大的興趣,這得感謝那昏庸先帝的作死能力,硬生生將朝廷中作的不剩下一個忠義之士,武官們要麼就是沒有能力要麼就是有能力卻被作走,無人擁護,這皇室血脈就是笑話。

意思意思找了找,沒找到之後,便開始宣布登基。

這場登基儀式不算是很隆重,但卻安穩了許多人的心。

天啟年,新皇登基,追封在周城被刺殺而死的長子林光耀為端順太子,可見對這個長子抱有了何種期望。

天啟帝在位十五年,十五年中,勵精圖治,素來愛用有賢名之人,無論出身,隻要對國有用即采用,十五年間,風調雨順,國庫豐盈,百姓安康。

後自覺年老後退位與次子,自己便是太上皇,此後歲月酷愛遊山玩水,微服私訪,一直等到百年後,還有許多地方都流傳著天啟帝當初微服私訪時都來過此處。

千年後,這些有留下天啟帝真跡的地方紛紛成為景點,一群年輕人在導遊的帶領下前來觀摩這位千古一帝曾經來過的地方,揣測著當日他為何要露出真身份,又有什麼用意。

這一日,又是一群學生在老師的帶領下來到了此處,學校組織春遊,商量來商量去,還是決定將春遊地點定在了這裡。

一群年輕靚麗的男孩女孩都是十幾歲的年紀,嘻嘻哈哈玩玩鬨鬨的跟著老師來到了這座被保護起來的屋子麵前。

這是一座石頭屋子,雖然是石頭坐的,卻看著十分雅致,外麵甚至還有一個大院子,一個石頭桌與幾個石凳子,上方甚至還有著葡萄架。

“這就是天啟帝住了兩年的地方了,是曆史記載上停留時間最長的一個住處,雖然之前在二戰時曾經被毀過一次,好在大致的都沒變,再加上當時國家還保存著天啟帝親手畫下的畫,現在已經複原的基本和以前差不多了。”

年歲比較大的女老師戴著眼鏡,站在石屋子麵前對著一群好奇打量四周的學生介紹著,“大家可以進去看看,但是千萬不要觸碰,雖然你們是學生可以參觀,但如果弄壞了這裡什麼東西,按照律法可是要付出法律責任的。”

這話顯然是嚇不了這些從小就被家裡捧著長大的學生們了,各個嘻嘻哈哈的應下,就分散開來四處去看了。

這片地方是被直接圈在了保護景點區域內的,到處都有攝像頭和保護人員站崗,因此女老師倒也不害怕這幫學生跑不見,自己也走進去,有學生來問問題便回答一下。

這些學生中有一對龍鳳胎,因為同齡,哥哥與妹妹經常打打鬨鬨,也沒什麼兄控妹控之說,倆人眼光都一樣,老師一說可以自由活動,立刻就目標一致的朝著葡萄架去了。

“天啟帝還挺會過日子的,還有葡萄架,他當時都是太上皇了,難不成還自己種地啊!”

聽哥哥傻乎乎的這麼說著,妹妹翻了個白眼:“怎麼可能,老師不是說過嗎,他當時去哪裡身邊都有帶著伺候的人的,據說這裡之前是一個小村子,裡麵的人都淳樸善良,天啟帝覺得住著舒坦,就長住下來,做了兩年的先生。”

“這個我知道,電視劇演了的,他本來好好地坐著先生,結果當地出了個貪官,居然乾出加稅收的事,鬨得民不聊生,還有衙役到了村子裡要抓人,惹怒了天啟帝,當場亮明身份,帶著人去了那貪官府上,直接砍了頭!”

“這事還驚動了惠安帝,正好離著京城也不遠,還特意親自來了一趟把他爹給請回去了,說來,這天啟帝肯定特彆凶,不然為什麼惠安帝都是皇帝了還那麼怕他。”

他這麼一說,妹妹立刻就不高興了:“不許你這麼說天啟帝!他人好著呢!當年要不是他下令女子也可以進學,還留下旨意提高女人地位,我們國家的女孩子們哪裡能過的這麼舒坦,聽說天啟帝登基的時候,女人都是得三從四德,還有有錢人家的小姐,一輩子就出一次門,還是出嫁的時候坐在轎子裡被抬出去,簡直就是一生都在坐牢。”

哥哥一聽就知道妹妹又被刺激到了,連忙投降舉起手:“好好好我不說了不說了,我說你自從去v國旅遊回來就天天誇天啟帝,那v國的女孩子到底過的多慘啊能讓你這麼惦記著。”

妹妹癟嘴:“他們那邊古代就一直重男輕女,現在都現代社會了還去不掉那種風氣,我上次去旅遊,就是穿了個短裙,底下穿著安全褲呢,就被一個老太婆指著鼻子罵我不知廉恥,我呸!我穿短裙是因為好看,誰特麼像是她一樣思想齷齪看見人穿個短裙就以為是想勾|引男人了,要不是v國話說不利索我非要和她大戰一整天……”

“就因為短裙啊。”

哥哥有些不明所以:“你也知道,他們那邊有點保守,各個國家都有各個國家的風俗嘛,下次不去那邊玩就行了。”

妹妹仔細想了想,舉了個例子,“我這麼跟你說,假如我結婚了,然後我老公在外麵和彆的女人睡了覺,但是他覺得這隻是一|夜|情,不打算和那個女人繼續下去,我應不應該在乎?”

“當然應該了!”哥哥想象了一下,差點沒把肺氣炸了,“睡了就是睡了!這種情況你可以告他的啊!隻要確認伴侶是意識清醒的情況下出|軌,最低三年起步!”

妹妹又撇嘴:“我在v國認識了一個姐姐,特彆漂亮,人也特溫柔特好,她老公出|軌被她抓了個正著,結果身邊所有人都勸她,說既然她老公發誓下次不乾了那就彆緊抓著不放,不然小心人財兩失什麼的。”

“我呸!”她冷笑一聲:“什麼人財兩失,那家夥就是個軟飯男,自己工資那麼少,家裡還不是全靠我那個姐姐的工資撐著,房貸是她還,車貸是她還,給雙方父母買營養品也都是她出錢,結果這男人倒好,嫌我那姐姐工作太忙,又找了個小的,這要是放在我們華國,法院清算賬單出來,他怎麼也要蹲五年!”

哥哥不知聲了,顯然,那邊是沒有這個法律的。

因為姑姑在那邊定居的關係,經常去旅遊的他也認識v國的兄弟,一起打遊戲的,每次說起來都覺得華國的男人慘,可他一點都不覺得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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