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刑偵裡的高嶺之花(1)(2 / 2)

現在停電劇情已經寫了,連這一晚上絕對不能恢複供電都寫了,總不能強行來電吧。

作者抓心撓肺。

作者悔到撞牆。

作者恨不得穿越回去前一章把停電劇情抹掉。

在許多讀者嗷嗷嗷叫喊著開車的時候,這位強迫症以及邏輯狂作者成功把自己饒懵圈了。

第二天,等著開車的讀者們開開心心點開了新章節。

女主把自己凍死了。

她打了電話向男友求助,但因為之前作者設定兩個市距離遙遠一個市還沒飛機,原主趕回來正好看到女友凍死現場。

全文完。

作者在最後說了幾句這是按照劇情設定和兩人人設計算出來的結局,然後就頂著鍋蓋跑走。

興致勃勃等待開車的讀者們:???

用了幾分鐘看完全部劇情的林時恒:……

他已經完全理解為什麼原主的記憶那麼少了,有這樣一個不靠譜的造物主,能保留三點一線的規律生活已經不錯了。

更何況,這個世界並沒有自成一界,因為還不等女主成長到能支撐起這個世界讓它獨立成界的時候,她就已經凍死了。

女主一死,世界崩塌,所有小世界裡的人就跟著一起掛。

陪葬的人自然也包括了原主。

原主十分不甘心,他對於女主嚴格意義上來說是沒什麼很深情感的,兩人在一起本來就是因為那場意外,而他匆匆趕回來也隻是因為責任。

作為一個在作者筆下人設鮮明的角色,即使到世界毀滅,他也還在念念不忘。

正在調查的案子凶手到底是誰!

到底是誰!

誰!

這股強大的願力讓他寧願付出靈魂,也想要找到凶手是誰。

在簽署協議前,他又想起來自己那凍死的女友,猶豫一下,又加了一條,讓任務者代替自己好好照顧她,無論怎麼說,也是因為他沒將女友的傾訴當真,才會這麼貿貿然離開,害她活活凍死。

【叮!本世界任務:找出最後一個案子真凶,守護水薇】

找真凶啊……

林時恒十分不要臉的看了眼結局。

果然,作者完全忘記真凶的事了。

看來,隻能等待劇情走到那裡了。

林時恒望著鏡子裡的自己,收回放在烘乾機下的手,轉身走了出去。

***

“安心,一會林隊出來,我幫你說。”

馮開明衝著眼中有些忐忑的水薇重重點頭:“放心吧,林隊其實人不冷,就是一心想著查案子,對彆的事都不在乎,我幫你說了就沒事了。”

“那副隊,拜托你了。”

水薇前半生一直都是念書上學,單身到現在,一想到要憑空多出個男朋友還真有點慌,聽了馮開明的保證心裡稍微安定下來一些。

“我先回去了,麻煩你了。”

“行,你去吧,妥妥的。”

馮開明剛剛衝著水薇比劃了一個ok的手勢,他們身後就猛地爆發一陣玻璃破碎的巨響,下一秒,一個重物砰的摔在了地上。

剛剛還在三三兩兩坐在一起的客人們被這變故弄的驚嚇的站起來,好奇向著那塊重物看去。

隻見原本光滑乾淨的地麵上,正無聲無息靜靜俯趴著一個女人,周圍布滿了玻璃碎片和水漬。

還有幾條假魚分布著躺在地上。

“是人!是個人!!”

尖叫聲很快響徹周圍,離這個女人掉下來位置近的客人們趕忙站起來往後躲,無論人愛看熱鬨的天性有多大,在看到這種一看就知道是謀殺的場景時,還是會下意識的遠遠避開。

原本嘻嘻哈哈湊在一起熱鬨的刑警們瞬間嚴肅起了神色,林時恒恰好從轉角走出來,看到這一幕,眉微微蹙了蹙,快步走上前,低下頭伸出手壓在了女人的脖子上,又皺眉看了看她被綁住的四肢和身體上插的那些碎玻璃片。

查探完之後,站起來側身衝著已經站起來朝這邊走的下屬們道:“控製住現場,報警叫人過來。”

“是!”

他們雖然不常在休息時間遇到這種事,但平時上班的時候隔離圍觀群眾還是挺熟練的,當即就開始四散開來,以這個女人為中心,隔離開了想要膽子大不害怕的群眾。

馮開明一見林時恒這麼吩咐而不是打120救人,心裡就明白了幾分,拉住也想要去阻止圍觀群眾上前的水薇,“你還沒碰過這種人命案,上次破案又不在,這次跟著一塊學習一下。”

水薇也不是扭扭捏捏的性子,知道自己剛來就是得抓緊時間跟前輩學習,聽話點了點頭跟著一塊過去。

馮開明一上前就問道:“死了?”

“身上插了碎玻璃片沒濺出血,血液已經凝固了。”

林時恒簡短回答完,抬起頭看向上方,微微擰眉,像是在思索。

水薇和馮開明也都抬起頭看向上方。

“奇怪了。”

馮開明率先開口:“掉下屍體的地方是個大燈,也就是說,之前這具屍體是被藏在燈裡?”

他們聚會的地方每次都是根據一些點評軟件裡的點評來挑選,這次選擇的是一個類似酒吧的地方,略微有些昏暗的環境,地方寬敞,沙發四散開,有私密空間,也有氣氛,再加上大家聚會就愛喝酒,直接全票通過。

而進來的時候,他們還感慨過,居然有這麼大的燈懸在上麵,讓人看著就聯想到小時候上學時懸在頭頂的風扇,那真是無時無刻不在擔心上著上著課一個風扇哐當一下子掉下來。

不過比起那旋轉個不停讓人膽寒的風扇,這個大燈就美觀多了,從底下往上看,燈是在水中,透明的水中,還有幾條假魚飄著,光折射下來投罩下方,帶起一些水影,波光粼粼,好看又有感覺。

好看是好看,就是水影看的時間長了頭暈,也許老板也考慮到了這一點,因此這個大燈下並沒有安排座位,而是空出了一塊地方來,配合著裝修看著也彆有韻味。

而如今看著屍體,被打電話叫過來的老板臉色也彆有韻味了。

無論之前他這裡生意多麼紅火多麼有口碑,死了人也一定會趕走一多半的客流量。

等到法醫趕來,現場取證完畢,將屍體反過來露出臉抬起時,老板的臉色已經不是彆有韻味,而是滿臉震驚恐懼了。

水薇注意到他神色中震驚比恐懼還要多出一些,這模樣倒不挺像是看到認識人的,她開口問道:“您認識她?”

老板乾乾扯了扯嘴角,“認識,是我們店裡的服務員,叫鄒茗芳,真沒想到,居然、居然是她……”

水薇總覺得他說出這句話時的態度太複雜,看了好幾眼到底還是沒說什麼,馮開明比她這個菜鳥要更仔細一點,大大方方的上前去問老板的話,水薇眼就落到了那已經拍完照被放在白布上的屍體上。

之前她臉朝下看不清神情,長發散亂的披在身上,雙手雙|腿被繩子綁住,整個人是以僵直俯趴的姿勢平直落在地上,就類似於是一塊板板整整的木板子,現在露出了臉,水薇也發現了奇怪的地方。

既然已經沒了生命跡象,麵色慘白也是正常的,但臉上已經浮腫就有些不對勁了。

正在想著,一旁的林時恒突然淡聲問了句:“看出哪裡不對了嗎?”

水薇差點沒被他這冷不丁開口給嚇到,顫了下身子,抬起頭才發現剛剛還在她差不多五步距離的林時恒已經站在了她身側,正垂著眼靜靜看著屍體。

這樣說話不看人,真的很容易讓人誤會不是在對她說話啊。

然而這個想法剛剛冒出來,身側的男人就又補充兩個字:“水薇。”

好的,知道是在跟她說話了。

水薇有些緊張的抿抿唇,“麵部蒼白浮腫,四肢卻沒有這種現象,再加上燈下有水,我懷疑她在上麵沒掉下來的時候,臉部是浸泡在水中的。”

“嗯。”

林時恒點點頭,抬眼看向上方那個破碎的大燈,“現在暫且有兩種可能,一是她死後被人運到上麵,臉部浸泡在水裡,身體在沒水的地方,一種是她活著被送上去,雙手雙腳都綁住不能動,臉在水中,活活溺死。”

“可是上麵的水一直都在,凶手要是想要淹死她的話,為什麼不直接找個更加簡單的方式?”

林時恒願意和她討論,讓水薇的緊張少了一些,她比劃了一下,“這麼高的地方,想要把一個大活人運上去,暫且就當做這個大活人失去了意識,可就算是這樣,上去需要梯子,做這種事肯定得找個沒人的時間,趁著沒人的時候來到這裡,找個高高的梯子,背著人爬上去,將人塞進燈裡,然後再趴下來,帶走梯子。”

“這樣做的話,不是太麻煩了嗎?”

白襯衫口袋中還彆著紅玫瑰的林時恒點頭,“沒錯,但是同理,凶手殺了人,將人綁的嚴嚴實實,再找個沒人的地方爬梯子將屍體塞進燈裡,依舊很麻煩。”

“處理屍體的方式有很多種,丟到江裡、山裡、碎屍、或者是燒屍,藏在燈裡也許能瞞一天兩天,等到時間長了,屍體腐爛,散發出臭味,照樣會被發現,這個燈之前我進來的時候看了一眼,水在下燈在上,是兩種完全隔離開的係統,要拆開它將屍體塞進去,麻煩程度可比那些方法難多了。”

水薇聽著也是,要是隻是為了藏屍體的話,這個地方沒有監控,凶手能悄無聲息將屍體藏上去,就說明他能悄無聲息到這個餐廳的任何地方,就算是丟到垃圾桶裡也比放在燈上少費力啊。

她果然是個菜鳥。

林時恒看著穿著製服的同行們來的差不多了,上前和對方的領頭人打了招呼,回來招呼著屬下一起先回去。

“好了,接管的人來了,先回去吧,還不知道這個案子會不會被分給我們,作為見證事故現場的人,明天還要寫分析報告遞上去,今晚大家早點睡。”

這幫人平時見慣了屍體,也沒什麼“好好的飯局被破壞了”的感覺,聽見沒自己事了,又都回去拿著東西一道出門。

倒是水薇,新人的鬥誌還沒有消退,一步三回頭的望著那個屍體,心裡總有種不得勁的感覺。

“怎麼了小菜鳥?”

馮開明走最後,見水薇這副神不守舍的樣子,一樂,湊上去問道:“你想破那個案子啊?”

水薇有些不好意思的咳嗽一聲:“我們真的不用管啊?”

“不用,我們是獨立成分局的,隻有他們破不了,或者是時間拖太長沒破的才會轉移到我們這邊,彆看電視上那些什麼刑警走到哪破案到哪的劇,隻有上麵分給我們的案子,我們才能破,曉得不。”

水薇心裡也清楚,就是第一次看到有人確確實實死在自己麵前,心裡有點過不去。

她有些蔫蔫的點點頭,一抬眼卻見前方站著個身形修長的人,仔細一看,是林時恒正背對著他們站著,身上已經穿上了外套,一手拎著袋子。

對了,忘記跟林隊解釋了。

水薇希冀的看向副隊,馮開明壓根忘記了這茬,徑直上前一把搭住林時恒肩膀:“林隊,你這是要給大茂他們送飯過去?”

“嗯。”

林時恒拎著之前打包的食物,磁性聲音淡聲道:“通知他們,下個禮拜晚上出來聚餐。”

說完,他動了動被搭住的左邊肩膀:“手拿開。”

“拿開拿開,這就拿開。”

馮開明十分熟練的說著話,手卻始終不動:“林隊,像你這樣,被挨一下就冷著臉的可怎麼行,咱們做這行的,你這麼潔癖不是在折磨自己嗎!”

“我幫你多磨練磨練,你是不曉得,我這人啊,最擅長的就是化解尷尬於無形之中,你跟我湊邊,多少能沾點光,這是幫你脫離苦海,早日解脫,你得感謝我曉得不。”

林時恒冷漠的瞥過去一眼。

“把你的手留下來,我會好好感謝它。”

“行行行,惹不起惹不起。”

馮開明被這一眼看的打了個哆嗦,連忙抽回手轉身就去下台階,一下去被冷風吹得又是一抖。

“媽耶,下雨了,好冷,這鬼天氣,真多變。”

水薇也被冷風吹得抖了抖,今天白天熱,她就穿了身短袖七分褲,比馮開明還能更加感受到冷意。

略倒黴,一會還是彆走路了,直接打車回去吧。

她正要下台階,突然見林時恒轉身看了她一眼。

好的,被這一眼看的更加冷了。

果然是高嶺之花,夠冷。

顯然林時恒看她一眼隻是順便,他的正確目標是底下正衝著他們招手的馮開明。

“上來。”

“啊?”

馮開明沒多想,屁顛屁顛的重新跑上來。

林時恒問:“真的很冷?”

“賊冷!”

馮開明說著,又打了哆嗦。

林時恒點點頭,將手中袋子遞過去,看著馮開明接好了,開始脫身上的外套。

馮開明震驚的拎著袋子:“林隊,難不成你是想給我……不不不,這怎麼好意思,這麼一點點冷,我受得住受得住!”

他還從來沒受過上司這樣的貼心對待,一邊感動的不行不行的,一邊又覺得這樣是不是有點基,嘴上說著不要,被冷風一吹,身體就很誠實的伸手去接。

然後接了個空。

因為脫下外套的林時恒轉過身,將外套披在了一旁的水薇身上。

馮開明:“……”

他默默的動了動自己的爪子,若無其事的抬起來放在後頸抓了抓,好像剛才伸出來就是打算這麼做一樣。

果然,他最擅長的就是,化解尷尬於無形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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