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想堅定立場, 結果被美色所惑,水薇一直到進了家門, 跑到陽台上看到那個還站在樓下的男人身影時,才反應過來。
她現在和林隊是戀愛關係了!
高嶺之花,神聖不可侵犯,有著無數傳說的林隊,是她男朋友了。
這感覺怎麼就這麼虛幻呢。
一邊在心底七想八想,水薇一邊衝著底下的人影揮了揮手, 表示她平安到家。
站在樓下的林時恒這才轉身,開車離開。
水薇的少女心又在噗通噗通。
林隊也沒局裡傳的那麼不通俗物啊, 剛才開口要送她回去說的挺溜的, 她本來都做好了自己打車回去的準備了,畢竟這位可是據說是一直單身到現在都沒怎麼接觸過女性, 應該不太理解男女朋友之間要怎麼相處。
剛才, 他就那麼冷著一張臉,側身去親手給她綁安全帶, 從她的那個角度,可以看到他的側臉。
近距離觀看,比想象中還要好看一點,連個斑點痘痘都沒有,白皙光滑,還有那雙眼, 眼睫毛濃密又長, 像是一把小小的扇子。
一扇, 她心裡就刮起了大風。
水薇洗漱完躺在自己的床上,明明都告訴自己明天要早點起床今晚要早點睡了,腦海中還是止不住的開始回想剛才與林時恒的各種相處。
本來好好躺在床上的她想到下車時手無意和林時恒的手碰到一起,臉一熱,一頭鑽進了被子裡。
她已經不是十幾歲的小姑娘了,談個戀愛而已,至於這麼激動嗎。
不至於,不至於。
水薇在被子裡一個勁的給自己洗著腦,心底的雀躍卻怎麼也止不住。
水薇父母房間裡,水媽媽半夢半醒的聽到門響,想著是女兒回來了,打了個哈欠起身去了廁所,出來的時候不放心的到水薇房間門口看了一眼。
“大半夜的,你裹著被子滾來滾去乾什麼?”
正抱住被子滾動的水薇動作一僵,從被子裡冒出了個頭來,“我在練習怎麼擒拿呢。”
“上班的時候還不夠你練的?大晚上的趕緊睡覺,再給滾到地下去了。”
水媽媽不懂這些,也沒想到女兒會騙她,嘮叨了兩句就轉身回了房,隻剩下床上的水薇抱著被子緩和緊張的心情。
緩和著緩和著,就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
第二天一大早,馮開明伸著懶腰打著哈欠走進局裡,一點也不意外的發現林時恒已經到了。
他們第七分局,到的最早的永遠都是林時恒,第二個一般都是馮開明,隻是與工作狂林時恒不同,馮開明純粹是因為住的近,再加上他好歹也是個副隊,多多少少也要做榜樣的意思。
這廝熟練地打了聲招呼:“林隊,早上好啊。”
坐在自己位置上的男人眼盯著屏幕,沒有移開視線,隻冷淡的回了聲:“早。”
馮開明打了個哈欠,正要回到自己座位上,突然想起來昨天發生了什麼,頓時精神一震,左右看看沒人,膽子立刻大了起來,三兩步做賊一樣的湊到上司辦公桌跟前。
“林隊,昨天你跟阿薇,你們倆怎麼樣了?”
林時恒這才抬起眼,臉上神情沒什麼波動,與滿臉八卦的馮開明對視,“做你的事去。”
果然沒戲。
馮開明撇撇嘴,想著找這位冰山上司打探是不可能了,還是等到水薇到了再好好問問。
他坐在自己位置上開始整理東西,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同事們也都陸陸續續進了門。
看到林時恒與馮開明,都禮貌問好。
“林隊,副隊,早啊。”
“早。”
和林時恒的言簡意賅不同,馮開明性格開朗,衝著最近的一個同事拍了過去。
“早上好啊,昨晚你小子又幾點睡的,看看這黑眼圈。”
“這不是看了會球賽嗎!我跟你說副隊,昨晚那場啊……”
辦公室裡的人漸漸多了起來,因為還沒到上班時間,大家也都湊在一起小聲的說著話,在這樣一片和諧中,水薇背著包進了門。
還是按照平常一樣,“林隊,副隊,早上好啊。”
馮開明還沒回答,一直安靜看著電腦資料的男人已經抬起了眼,看著水薇回了聲:“早上好。”
水薇一看見他望過來的視線就覺得臉熱,連忙乾咳一聲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略有些慌亂的和一旁同事說著話。
其他人也沒人發現什麼不對勁,隻有馮開明,眼睛一眯,臉上立刻露出了一個奸笑來,溜達溜達搬了個椅子,坐在了林時恒邊上,賤賤開口:
“早上好啊……”
已經重新將視線投注到電腦上的男人冷漠的抬起臉,看向馮開明:“你想說什麼?”
“不說什麼啊,就是有點好奇。”
馮開明嘿嘿笑了笑,“林隊,這麼久了,大家每天早上跟你打招呼,你的回答都是一個字,怎麼輪到阿薇,就仨字了?”
“你有意見?”
“倒不是有意見,就是你這對阿薇和對我們,區彆待遇啊。”
馮開明奸笑著回頭看了眼正在和彆人說話的水薇,又回身,撞了撞林時恒胳膊,一臉“哥們感情好”的表情:“你們……是不是在一起了?告訴我唄,我保證不說。”
林時恒冷著臉,移開了剛才被撞的胳膊,手從鼠標上拿了下來,轉身上下打量了馮開明一眼。
“還有一分鐘到上班時間。”
馮開明嬉皮笑臉:“我知道啊,一分鐘夠你交代清楚了,我們林隊的表達能力,我還能不信嗎!”
“陳局會提前一分鐘來辦公室。”
“沒事,這不是還沒來嗎,你先跟我說說……”
林時恒再次移開了他想要湊過來的手,修長指尖抬起,指了指後麵:“還有三秒鐘,他就要進來了。”
“要是讓陳局看到你無組織無紀律……”
不用他再多說什麼了,馮開明已經麻溜搬著椅子坐回去了。
現在還沒到上班時間,嚴格意義上來說他亂竄也沒什麼,關鍵是陳局是他姨夫,從小看著他長大,長輩看小輩,那是沒事都能找出事來的,要是讓他看到馮開明快要上班了還到處溜達,肯定得當著眾人的麵狠狠批一頓。
馮開明剛哧溜回到自己座位上,果然見到陳局從外麵走了進來。
“大家先把手上工作停一下啊,我這裡有個事要宣布。”
陳局簡單的用幾分鐘說完了這件事。
總結就是一句話,昨晚上第七分局的人撞上的那場命案,調給他們處理了。
有案子在,所有人都迅速進入了工作狀態,開始分工調查。
很快,死者的基本信息就已經完善。
“死者名叫鄒茗芳,今年二十五歲,是龍海餐廳的服務員,法醫鑒定報告已經出來了,確認死因是溺死,而根據現場測量,龍海餐廳地麵距放屍體的地方,是四米三。”
“四米三啊……”
馮開明摸了摸下巴:“燈下周圍沒有任何可以用來攀爬的都物體,也就是說,凶手找來了梯子一類的東西,然後背著鄒茗芳,放進燈裡?這操作的難度是不是有點大啊?”
“對。”
去搜集信息的同事點點頭,“因為店裡曾經舉行過活動,天花板上貼過氣球,所以老板曾經買過一個可以伸縮的梯子,方便清理,這個梯子一直都放在雜貨間,門沒有上鎖,隻要有人想,隨時都可以取用。”
“我們問一般都是誰用這個梯子的時候,店裡的人都說是服務員張華,找到梯子時發現,梯子被清理過,上麵沒有留下任何人的指紋,張華和鄒茗芳有過曖昧關係,前幾天也爭吵過,他也曾經因為會修理一些東西,在藏屍體的燈壞掉時修過幾次,。”
林時恒微微擰了擰眉:“燈的構造清楚了嗎?”
“這頂大燈和底下的水其實是分開的,隻有裡側相接,裡麵空出的位置四四方方,正好可以放下一個人。”
說著,他比劃了一下:“就像是個棺材,隻不過是很小的那種,據老板說當時他是想要在裡麵養魚,那裡是用來放供氧裝備的,隻是後來發現設計有問題,水會在開通電源時灌到最前麵,有漏電風險,才將裝備拆了下來,定做了假魚進去。”
“當時老板特意找人定做這個大燈想要吸引客源,因為害怕漏電,所以等到晚上店裡打烊的時候,關閉電源後,這些水會自動往下蔓,等到第二天有了電,才會再工作起來。”
“法醫鑒定結果,應該是凶手將死者運送到了原本放供氧裝備的地方,那裡隻能勉強塞進去一個人,人躺進去根本動不了,更何況死者還被束縛著,頭部被放在最前麵那個小槽子裡,等到通了電源,水滿進來,她就算是清醒狀態想要掙紮也根本沒有條件,最後就變成了現在這樣,臉部因為泡水而腫脹,身體其他部位還是如常。”
馮開明撓撓頭:“也就是說,凶手是故意折磨死者了,可為什麼要選擇這麼費勁的方式呢?”
林時恒也眯了眯眼,停頓了幾秒才問道:“死者生前的社會關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