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玉漱的怒火就更不必提了,“……你們濟寧侯府是怎麼回事?好端端來參加你家宴會,狀況百出,小姐們互相仇視敗壞興致便罷了,如今竟然還出現了小偷。早知道你們家這麼亂,說什麼我也不會來的!”
“對不住,是我們不好,顧家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
突如其來的變故,不留情麵的指責,讓宋婉芝手足無措,羞愧難當。
頂著眾人的質疑,薑玉漱的怒火,她低聲下氣地道歉,“我們會賠的,若手串真找不
回來,我們一定賠,不管多少錢,我們都賠。”
“賠?”
薑玉漱挑著眉冷笑,“禦賜之物,你們賠得起嗎?”
啊?
宋婉芝的臉色陡然變得煞白。
竟然是禦賜之物……
心中慌亂不已,宋婉芝知道事情真的鬨大了。
禦賜之物丟了,不管能不能找回來,顧家今日荷花宴,都不可能善終了。
她猛然想起明曦剛剛說過,
今日荷花宴不能善終。
她還說,顧家會受到指責、詬病、恥笑,甚至很長一段時間,都抬不起頭。
現在竟然真的發生了。
僅僅是巧合嗎?
剛才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麼?
宋婉芝的心怦怦亂跳,本能地去尋找明曦,想跟她求證。
“侯爺來了!”
這一聲呼喊,讓她顧不得想其他,立馬去看丈夫。
顧士元走在最前頭,同行的還有顧明燁,以及十來個年輕的公子。
宋婉芝立馬迎了上去,“侯爺。”
人多口雜,都是名門夫人小姐,若事情不能完美解決,明天濟寧侯府將會淪為全京城的笑柄。
顧士元早已憋了一肚子火,想著無論如何都要把那個人揪出來。
“彆擔心,事情一定能查清的。”
安慰過慌張無措的妻子後,顧士元開始詢問情況。
要從薑玉漱身上把手串偷走,必須離她很近,跟她有說話的機會,甚至是肢體接觸。
一來二去,目標隻剩下兩個人,便是坐在薑玉漱左右的顧明珠與明曦。
“我說是誰?原來是你們家的人!今兒邀請我們來,賞花是假,偷東西才是真吧!”
薑小姐滿臉鄙夷,極儘刻薄,“大家都趕緊看看自己身上的東西還在不在,說不定丟東西的不止我一個呢!”
她這話一出,竟然真有人查看自己飾品,分明是把顧家當賊窩了。
宋婉芝臉色慘白,手腳冰涼。
顧士元怒眼圓睜,雙頰抽搐。
其他人或嘲諷、或嗤笑、或鄙視,總歸已經把顧家當成了笑話,想看這一家人如何收場。
顧士元不得不審問自己女兒。
“南紅珠,是你拿的嗎?”
顧明珠是姐姐,於情於理,都該先從顧明珠先開始。但顧士元越過顧明珠,直接詢問明曦。
表麵上是詢問,但也表明兩個女兒之間,他更相信顧明珠。也可以說,兩個女兒之間,他懷疑東西是明曦拿的。
刹那間,所有人看明曦的目光都變了。
今日荷花宴,顧家五口人都裝扮一新,精神煥發。
身為顧家要隆重介紹給大家的主角,明曦更是格外好看。
蝴蝶點翠簪與琉璃牡丹流蘇墜珠釵相得映彰,白底海棠紅蝴蝶蘭花印花對襟褙子,同色折枝蘭花雲錦裙,纖腰不盈一握,墜著丁香粉玉牡丹結長穗絲絛。
一雙明眸曈剪秋水,兩彎柳眉靈秀天成;巴掌大的鵝蛋臉上,墜著一顆惹人憐惜的紅色淚痣,再配上她削弱的肩,秀美的天鵝頸,整個人姣花照水,我見猶憐。
這副樣子比顧明珠這個養在深閨的大小姐更像千金小姐,朝宋婉芝身邊一站,顧明珠立馬成了陪襯。
不說接人待物,光這份容貌,便得到了來賓們的交口稱讚。
有好幾位夫人愛她模樣好,動了結
親的心思,此時驚得渾身直冒冷汗。
這位小姐可是農婦養大的,雖然有千金小姐的皮,瓤子裡卻實打實的粗鄙農婦。
連親爹都不信她,可見她品性多麼低劣了。
剛才她還胡攪蠻纏,不讓顧明珠的丫鬟去拿藥,想活生生拖延害死姐姐。
這心性何止低劣,簡直惡毒!
顧家也是倒黴,竟然攤上這樣的女兒!
一時間,所有人的怒火都轉移到了明曦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