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
雖然他也饞她,但光天化日怎麼能這樣直白地說出來。難道除了身子,他就沒有其他優點可以吸引她了嗎?
“有,有,有,當然有。”一看他的表情明曦就知道他在想什麼,立馬順杆爬,說好聽的話誇他,“除了身子讓人垂涎,你長得也很英俊,武藝高強,琴技高超,為人正派,又非常有風度。”
“說實話,我從沒見過像你這麼完美的男子。還記得衛國公府聯手覆射那次嗎?當初坐了好些人,我都沒選,獨獨選了你,因為第一眼我就認定你與我心有靈犀。”
“後來我果然沒猜錯,但凡是你比劃的,我一猜就中。你知道那種擊中心靈的感覺嗎?那時候我就覺得或許我們很有緣分與彆人不同。”
裴衍抿了抿唇,嘴角想翹,被他壓住了。
原來她也是這麼想的。
他之所以注意到她,就是那次覆射,他從前從來不相信心有靈犀這種話,但那次覆射之後,他有些動搖了。
雖然嘴上沒說,其實心裡他也覺得他們是有緣分的。
他雖然沒吭聲,但明曦卻敏銳地捕捉到他愉悅的表情,知道他高興了,不生氣了,明曦莞爾一笑,“我保證,你才是我心裡最重要的人。接下來,我一定多陪你。”
調皮地摸了把他的臉,明曦拉著他下車,“走,采草藥去。”
裴衍很好哄的。
尤其最後那兩句,又是最重要的人,又是多陪你,把他哄得暈乎乎的,心想既然她良心發現要陪他了,那他就不計較了。
然後就一臉笑容跟明曦一起采烏蘞菊去了。
采足草藥收拾好,送親隊伍也修整差不多了,一直有明曦陪著,裴衍心情很愉悅,很愜意。
但景媞就很不爽了,她抓了許多蝴蝶,蓋在透明的琉璃罩裡,想等明曦一起來商量做哪種蝴蝶簪,但裴衍卻把明曦霸占著不放了。采草藥就算了,
這草藥都采好了,他還霸著明曦不放手,直接把人拉他的馬車裡去了。
景媞一直等著,等到大軍出發前夕,跑去叫人。
走到馬車旁邊,聽到裡麵裴衍低低的、帶著喘息、愉悅又有些隱忍的聲音,“輕點、曦曦,輕點,嗯……”
景媞:……
果然自己太過分了嗎?
一直霸著阿曦,讓裴子承很少見到她的麵,如今好不容易見著了,就小彆勝新婚,乾、柴、烈、火了?</這麼一想,自己好像是有些過分了。
那就……把阿曦讓給裴子承吧,蝴蝶簪也不是非要現在不可。但阿曦的□□卻不能耽誤。
原來不單單是拉拉小手,親親小嘴,都發展到這一步了。阿曦腰她是摟過的,身段她也見過,這個裴子承,當真是有福了。
不過阿曦也不賴,裴子承其他的不說,臉蛋身段卻沒得挑。
罷了,罷了,就讓他們如膠似漆,你儂我儂去吧。
她這個孤苦伶仃的人就不要去打擾了。
景媞嘿嘿一笑,臉頰紅紅地走了。
沒走幾步,碰上了薑玉傑,確切地說,是薑玉傑在這裡等著景媞。
他手中捧著一個琉璃盒子,麵上帶笑,“郡主,這是我剛才抓的蝴蝶,送給郡主玩,希望郡主彆嫌棄。”
“不必了。”
在明曦麵前,景媞像鄰家女孩活潑有趣,但麵對外人,她又擺出了皇室郡主的清高。
淡淡說了這一句,她看也不看薑玉傑一眼,徑直越過他就走了。
薑玉傑笑了下,把琉璃盒子扔了。
果然沒開竅,不過不要緊,他不會氣餒的。
身為薑太傅的長子,身份清貴,相貌又出眾,薑玉傑平日裡頗受小姑娘歡迎,家裡又有兩個妹妹,他自認為自己很會討女孩子的歡心。
這次他爹薑太傅安排他做和親副使,讓他到了安南見機行事,務必要攪合了和談和親。
薑玉傑覺得這件事太簡單了,安南國上下都不願意降國為郡,裴衍此行困難重重,他隻要找到機會推波助瀾就能成功,這件事其實不必費心。
需要他重點花心思的,是靈溪郡主景媞。
他是庶長子,雖然有爹疼又受人尊敬,但在內宅,他與他生母卻一直被嫡母壓得死死的。若能娶景媞郡主為妻,嫡母還能奈何得了他嗎?
雖然景媞不夠絕色,但她身份尊貴,足以彌補了。
至於這次送蝴蝶她沒收不要緊,不過是個沒開竅的小姑娘,難不倒他!
“去,再去抓蝴蝶來。”薑玉傑道,“抓多一些,然後送給郡主。”
說完,他就上自己馬車了。
咦?
怎麼走了?
馬車裡,明曦之前已經聽到景媞的腳步聲了,知道她是來叫自己的。不過她正在給裴衍推拿,就沒分神說話,不料景媞竟然已經走了。
凝神思索的時候,手不知不覺加重,裴衍
又咬牙發出一聲悶哼,“輕點。”
寒毒沿著經絡走,在他體內很多地方都形成了瘀堵,推拿要將瘀毒揉散揉開,相當於剝離,肯定會痛。
在推拿之前,明曦就提前打預防針提醒,讓他千萬忍住,實在忍不住就叫出來。
對此,裴衍毫不在意。
針灸推拿而已,他怎麼會怕疼呢?他是戰場上刀林劍雨過來的,受過傷,流過血,區區推拿按摩又能疼到哪裡去?
但沒想到刀
砍劍刺、箭矢加身時都沒有皺一下的眉頭的他,在明曦給他按第一下的時候就倒地了。
酸疼難忍,骨頭都在疼,爬起來後,他硬撐著,“繼續吧。”
這回他沒嘴硬了,承受不住就讓明曦輕點。
推拿了兩刻鐘,他雙目緊閉,牙關緊咬,胸膛不停起伏,被汗水打濕的頭發貼在臉頰上,疼了就一聲悶哼,好似飽受摧殘。
該不會景媞誤會了吧?
明曦哭笑不得,推拿一結束,就要下車。
“去哪?不是說過接下來幾天都陪我?”這胡攪蠻纏的語氣太羞恥,裴衍眼神閃爍,微微側了臉。
說他霸道也好,不君子也罷,但上午說會多陪他的人是她,他隻是行使權力,要求她履行諾言而已。這不違背道義。
心裡這麼想著,伸手攔門的姿態比剛才更理直氣壯了些。
“我不是不陪你。”
明曦把剛才景媞來過的事情說了,實話實說道,“……我們倆共處一室,你發出那樣的聲音,真的很容易讓人想歪。”
本來沒想歪的,但現在回想一下,裴衍剛才那樣子其實也挺誘人的。
低低一笑,她忽然前傾靠近了他,語氣意味深長,“反正彆人都誤會了,不如……”
不如什麼?
以為她想到了兩全其美的解決辦法,裴衍下意識看著她,凝神傾聽,想聽聽看她的方案,卻不料明曦一伸手,把他的腰帶給勾住了。
哪裡想到她會這麼大膽,裴衍一哆嗦,死死把她的手攥住了。
“明曦!”
深吸一口氣,極力忽略湧上臉頰的滾滾熱浪,裴衍咬牙喝令她,“放手!這不是鬨著玩的!”
發乎情,止乎禮,君子不欺暗室,不欺於心,更不欺於人。
他承認他想,承認她饞他身子讓他很高興。但現在不行。
倫敦之禮,需等到三媒六聘,成親拜堂之後才能進行,現在再想,也不可以。
不對,想也不可以,想也有罪!
“你坐好,我下去。”固然心裡很想留下來,但裴衍還是掰開她的手,狠下心腸下馬車了。
他下車騎馬,總沒有人誤會了吧。
看著他掙紮糾結下馬車的模樣,明曦沒忍住,笑出聲來,趴在車窗上笑望著他。
裴衍已翻身上馬,正襟危坐,神色如常,豐神俊秀的臉上一派平靜清冷,絲毫看不出剛才在馬車裡麵紅耳赤的模樣。
明曦哈哈一笑,放下車簾,坐回去。
裴衍看似冷靜,實則氣息紊亂,浮想聯翩。
成親!
深吸了一口氣,他決定了,等安南事情結束,一回京城就成親。
大軍朝安南的方向走,前行沒多遠,隊伍上了一座長橋。
這是一座架在兩座山之間的長橋,怕橋不安全,上橋之前明曦開聆聽模式仔細聽了下,橋的確沒問題,可以平安通過。
果然,前麵兩列順利上了橋,到了橋的那一邊。
然而,誰
都沒有想到,在最後一列隊伍準備上橋的時候,山體滑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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