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揶揄的看著他:“您是不是最近太閒了啊,我給你接兩個廣告怎麼樣?”
謝諾丞垂著眼皮,看都沒看他。
一巴掌精準的拍開錢**伸出來油膩的臉。
光腦擱在他的腿上,他另一隻手在鍵盤上飛快敲打。
一係列符號迅速鍵入空白的係統命令中,很快光腦裡彈出一隻外接攝像屏幕。
裡頭正播放著前天樓道口監控畫麵。
錢**探出頭,往光腦屏幕瞟了眼。總算看明白他謝哥在做什麼。
他麵色古怪,打開飛行器智能駕駛模式。
詫異湊過來,盯著被銳化的視頻畫麵看了足足三秒鐘。
不太聰明的問道:“哥,沒什問題啊?你反複看孟主任這段爭吵的畫麵有什麼意義?”
男人手指輕點,最終將光腦鼠標點在畫麵女人往後仰倒的背後姿勢上。
他拿開口罩,狹長的鳳眸泛著絲冷光。
“這對夫妻昨天被警察帶走。”
錢**眼底疑團更重:“意料之中,他們那天故意傷人,孟主任要報警很正常。”
“你不覺得奇怪?一般人報警後會跟著起訴,但是她沒有。”
謝諾丞眯著眼,從懷中掏出一隻粉紅色helloketty 錄音筆。
“這是???”
“早上六點,有人敲門,這個東西放在門外。”
謝諾丞修長的手指,按下開關鍵。
“哥哥,你是謝神對吧?一定是。前天搬家,看見你背影我就認出你了。好期待和你做鄰居,可是爸爸媽媽告訴我,明天我們全家就要搬走了,我好傷心。喜歡你三年了,您也搬走好不好?我們這棟樓最東側那套公寓裡住著的阿姨,她是個信息素感染疾病的alpha,上個月她的信息素溢出來,我們一家人被連續苦暈三天……”
錄音筆的聲音越來越尖銳,小女孩兒情緒很激動。
錢**聽完整段錄音內容,臉上嬉皮笑臉的神色儘數收斂。
他猶豫的看向謝諾丞:“謝哥,你信一位小女孩兒話?”
以謝諾丞小心謹慎的性子,他大概率不會信。
畢竟星際警察已經介入,如果孟輔導員是信息素感染疾病的人。早就被逮捕。
謝諾丞點了點鼠標,放大畫麵中孟靈後仰的姿勢。
銳化後圖像越來越大,他忽然將鼠標移動到她的腳後跟。
“**,人被推倒,條件反射下會做出躬起腳背的動作,你看她的反應……”
畫麵中的女人以腳跟為支點,將身體重量壓在腳跟,摔倒翻滾一氣嗬成。
“臥槽”錢**指著畫麵中的女Alpha。“她真的是故意的。”
“嗯。”謝諾丞雙腿交疊,將光腦扔給他。
“故意為之,卻沒有起訴。目的也許是為了趕走這一家人。”
他掀開眼皮,桃花眼內泛著篤定波瀾。
“用我的權限,調出警察署對她的審訊視頻。”
“謝哥,你懷疑她……”
謝諾丞眼神有些飄:“小女孩兒如果沒有說謊,這位孟主任是怎麼做到的?雷當年割掉了腺體,避免發病時信息素外溢。可是Alpha並沒有腺體?她是怎麼才能掩蓋身上的味道,躲過檢測儀查探?”
錢**張了張嘴,沒有說話。
坐在後座的男人,半邊輪廓掩在陰影內。。深褐色的眸中布了層歇斯底裡的疲憊。
錢**默默的調整後車座椅,他握緊粉色錄音筆,幾不可查扯了扯唇。
哪怕隻有一線希望,謝哥都會查下去。
他們是從垃圾星走出來的遺棄者,謝哥和他是遺棄的孤兒,而雷哥則是信息素汙染疾病患者。
垃圾星上遍地都是他們這種人。
那裡就像一座沒有底的枯井,生活在裡頭的人看頭頂方圓的亮光,一睜一閉就是一輩子。
他們是最幸運的那批人,拚儘全力偷渡出去,所以他們能看見了外麵光亮。
謝哥說過,總有一天他想讓那些被星際居民遺棄的人一起看看外麵的世界。
生活除了歇斯底裡的掙紮,還有更廣闊的天空。
如果真的有一種方法能掩蓋住信息素汙染病人身上的危險氣味,他們一直努力爭取的議案,或許有被通過的一天,
*
聯邦大學門口很擁堵,各種大小不一的飛行器幾乎將學校大門口堵的滿滿當當。
孟靈走進辦公室,桌子上放著一份糕點。糕點的盒子很熟悉,似乎是公寓樓不遠處一家甜品店內的商品標識。
辦公室平時安安靜靜的老師們,嘰嘰喳喳把一位身著銀灰西服的男人團團圍住。
外聘教授能來這麼早,孟靈出乎意料的挑了挑眉。
男人聽見開門聲,鬆懶的走過來,低眸,桃花眼內泛著疏離又不失禮貌的笑意。
“疑?又見麵了,孟主任。”
身前遞過來一隻手,修長、乾淨、養尊處優。
孟靈蜷了蜷手指,盯著他好看的手。淡定的後退一步:“你好。”
熱鬨友好的氛圍瞬間冷場。
丁離走過來,撞了撞孟靈手肘示意她友好點兒。
抬頭看向謝諾丞,急忙解釋:“謝神,你彆在意。咱們孟主任對誰都是一副死人臉。她沒有任何討厭你的意思。”
清晨餘暉灑在男人硬質碎發上,他好看的桃花眼彎了彎,斯文的笑:“沒關係。孟主任吃過早餐嗎?我親手做的蛋糕,你嘗嘗?”
孟靈順著他的手指看向蛋糕盒,嘴角抽了抽,標識都沒有去掉,嘖嘖嘖!
她抬頭,遮掩住眼底戲謔。
很給麵子的對他說了聲:“謝謝。”
男人的桃花眼順勢的彎了彎,喉腔溢出清冽的沉笑。
荷爾蒙爆表。
孟靈從來沒見過一個男人能將帥與美完美結合,這個人無疑成功。
至少辦公室內除了她以外,所有人再次看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