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欺人太甚!”
“對付你這種貨色,欺人太甚,豈不是抬舉你了?”謝諾丞扯過梅平手腕捆綁的粗繩。
嘖了一聲:“你請來做戲的綁匪不太專業,捆綁技術不過關。如果是我,腕關節錯動,反複十下,可以輕鬆掙脫。”
他睨了眼謝星瀾,忽然笑了下:“這場漏洞百出的誣陷我隻能給你打一分。綁匪至少需要和身為雇主的我做個交接才對。不然扔下你們兩個人跑走,勞務費不要的嗎?”
謝星瀾瞳孔倏然睜大:“你……”
謝諾丞的手指已經劃開謝星瀾的衣服,他指著他沒有任何淤青的胸口。
吊著眼皮,懶洋洋的繼續拆穿他:“瞧瞧,鐵證如山。遭遇危險,你沒有任何掙紮反抗的痕跡。是你傻還是我天真?故意構陷罪判多少年,梅副院長?。”
他說完收回手,從懷裡掏出一包紙巾,慢條斯理的擦拭手指。
目光似有若無掃過兩人,陰鷙的視線令人頭皮發麻。
梅平半天沒說話,她垂著頭身體發抖。
好半天才乾澀的問身邊人:“星瀾,他說的都是真的嗎?”
“梅梅,你聽我說……”
“我問你他說的是不是真的?今天綁架我們的綁匪到底是誰?之前你交待我不要反抗,還是你早就知道……”
梅平拔高聲音,目光灼灼的質問。
謝星瀾捏了捏拳頭:“他胡說?”
謝諾丞沉笑出聲:“梅副院長,你還沒明白過來?為了一個謝星瀾犯罪究竟值不值得?之前你為了救他,答應與狂人做交易,狂人給你的新型抑製劑配方會是好東西嗎?東窗事發,你有沒有想過自己的處境?”
青年的白皙清雋的臉緩緩在梅平眼前放大。
深褐色的眼內似有深淵,沉斂洞悉一切。
熟悉謝少將的人都知道,他進入了審訊狀態。
直擊審問,將不確定猜想通過目光堅定的傳遞給對方,讓她明白他掌握了她所有罪證。
事實是梅平身為富二代一路青雲直上,從未遇見過這樣的審訊。
她甚至不知道這是在審訊,看著男人深褐色的眸子含著輕嘲、憐憫、篤定以及放肆的戲謔卻情緒的時候。
身體本能生出惶恐與後怕。
“不可能,你怎麼會知道?沒有證據!”
男人止住向前傾軋的身體,他忽然勾唇笑了笑:“哦,證據現在有了。”
蔡芳芳撞開門的時候,看見的便是這樣一幅場景。
沐浴在陽光下的青年,皮膚過於白皙,他像一個吸血鬼貴族一般居高臨下的看人,兩顆虎牙露出來,如獠牙一般嗜血。
“媽媽!”謝星瀾歪頭,他勉力的衝她笑笑:“不要怪弟弟。”
蔡芳芳隻覺得心底透心涼,她親眼看見自己的親生兒子在她不知道地方變成了一隻肮臟的魔鬼。
她氣喘籲籲的跑過來,站在謝諾丞的身前,揚起手。
*
孟靈慢悠悠走去職工食堂,吃完這周最後一頓工作餐,她忽然環視了一眼四周,沒有看見傳說中的謝媽媽。
她從兜內掏出通訊器,劃開謝諾丞的號碼。
“你在哪兒?”
電話那頭的男人頓了頓,周圍還有哀嚎聲,。
聽聲音,孟靈都能猜到大概。
“在家。”
“琮源公寓附近什麼時候新建了學校,你那邊還能傳來上課鈴聲呢?”孟靈揚眉,提醒他:“對你的Alpha說謊,挺能的?”
謝諾丞:“和你談朋友,還要我放棄人身自由?”
男人的語氣很不好,低氣壓,音色裡充斥著戾氣難掩的深然冷意。
孟靈眼底滑過一縷訝異,這個人語氣不太對勁兒。
那晚他喚謝星瀾二人狗狗的樣子,便能看出來,這人即便正在報仇,卻絕不會將心底歇斯底裡憤怒外露。他喜歡兵不血刃的碾壓。
通訊器裡傳來的哀嚎聲更重了。
“丞丞,他是你哥哥,你……你怎麼能變成這幅模樣。”
“打我吧!是媽媽不對,當年如果沒有讓人將你抱走……”
通訊器“啪”的一聲被砸碎。
孟靈目光微沉,她捏緊拳頭。
去了門衛室。
“幫我調出監控。”孟靈衝著保安亮出工作證,麵不改色結解釋了一句:“課間突擊檢查。”
“孟主任,您稍等。哪一塊校區呢?”
“樓棟所有電梯口位置。”
通訊器內裡有很大的呼嘯風聲,謝諾丞既然在打人,位置一定很偏僻,學校偏僻的地方又會風聲呼嘯,似乎隻有天台。
孟靈眯了眯眼,翻看了所有電梯口動向,很快確定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