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靈覺著自己見識淺薄,特意向王科長確認了下。
中年禿頂男Alpha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鄙夷的看向她:“全星際都知道的常識,孟組長你沒用過這種好東西?”
他掃了眼她的裙擺,暗示意味明顯。
孟靈皺了皺眉頭,她瘋了去用風油精。
風油精配吉吉,沒可能不疼出雞叫。
這樣看來全星際的“風油精”都是些假冒偽劣產品。
還好穿來的是她,要是陳一舟過來,看見風油精變成香料,那小老頭大概能兩眼一翻,死回去。
孟天仙被挑起了點兒身為古地球人的火氣,她涼涼的橫了眼王科長。
皮笑肉不笑的回了句:“嗯呐,王科長您喜歡這種東西呀?下周我如果能調配出風油精,就全送給您,好不好。”
“啊呀,那怎麼好意思?”王科長笑的一臉慈愛,心說這位女A太懂事兒了。
他們研究院術業有專攻,他自己調配不出風油精那麼神奇香料,每回都要去核心研究區求幾瓶。
王科長看向孟靈的眼神柔和了不少,塞了塊人造巧克力給她。
孟靈:……
*
帝國在聯邦的辦事處人員,提前為孟靈這批進修人員安排了住址。
宿舍兩人一間公寓,距離軍隊駐地不遠。
團隊中,隻有孟靈與苗馨兒是女Alpha,她們兩順理成章被分配到了一起。
苗馨兒臉色青白,她拎著手提包,為難的看向溫睿。
動了動嘴皮,還沒有開口說話。
掛完通訊器走過來的女A率先拒絕道:“我就不和大家一起噌公寓了。家裡人給安排了住址。”
“小孟,你們家在聯邦主星竟然也有房子啊?”李姐睜大眼睛,一臉八卦。
畢竟能在聯邦主星這處寸土寸金的地方購置房產,至少說明孟靈家裡有點兒本事。
孟靈含糊的點頭,謙虛道:“不算大。”
“哦。那小孟你還是跟咱們一起住吧,聽說聯邦主星所有小
棟公寓樓都在十環外,你每天必須早起坐星軌過來,很麻煩。”李姐不知道腦補了一處什麼樣的地方,滿臉擔憂勸她。
孟靈苦澀的笑了笑:“不行啊李姐,我奶奶準備好的房子,不去住,她老人家回去就得抽我。”
溫睿嘴角抽搐,雲女士送給她親孫女準備的房子從來沒有一棟占地麵積小於兩百平方。
“地址在哪兒?我送你去。”溫睿偏頭。
“不用,我朋友馬上過來……”,孟靈笑意盈盈,一頭烏黑的長發隨風飛舞。
溫睿皺眉,他弓著腰,視線與她平齊:“靈靈,不要鬨脾氣。”
男人像個間歇性失憶的神經病,投向孟靈的眼神像看一位不聽話的娃娃一樣。
孟靈嗤笑了聲,不留情麵的踩向他的皮靴碾壓而過,看都沒看他一眼,徑直走出旋轉門。
公寓樓外,被孟靈稱之為朋友的是位男士,單眼皮,身材高大,手臂上刻著機械臂紋身,一頭臟臟辮紮在腦後。
他眼神犀利,跟個古惑仔一樣,又酷又不好惹。
男人穿著黑色緊身皮衣,依靠在機車邊,見孟靈款款走來,眼神呆滯了會兒,酷酷的衝著她的裙擺,吹了聲口哨:“姐姐,好久不見。”
孟靈走至他身前,墊腳狠狠摁下男人的頭頂:“走吧,小弟弟不要總盯著彆人的弟弟……”
“哪有?”陳燁不舍的拿下她的手,抿出一縷薄笑:“我盯的是姐姐的弟弟。”
他說完拍了拍自己最新組裝的炫酷飛車後座:“來吧,姐姐,今天我帶你體驗一些刺雞的飛行方式!”
孟靈:“!”
她今天穿的是條及膝中裙,除非把自己露個底朝天,否則……享受不了飆車的快落。
孟靈眉頭微蹙,正打算委婉拒絕一頭熱的狂熱男人,坐星軌回去。
弟弟似乎看出她的顧慮,勾了勾她的手指,另一隻手從兜內掏出一把遙控器,摁下開關鍵。
飛車開始自動組裝,這是朵玫瑰花造型的飛行器。
“姐姐,重逢禮物。怎麼樣,酷不酷。”陳燁指著他最新發明,壓縮款飛行器—玫瑰花,一臉求表揚的問道。
“完美,。”孟靈毫不吝嗇的衝小狼狗露出個讚賞的微笑,提著裙子矮身坐上飛行器。
溫睿站
在旋轉門口,眼神徹底冷了下來。
陳燁似有所覺,回頭看了他一眼,四目相對,兩位男士之間硝煙四起。
*
沒人注意到,公寓不遠處,停靠著一輛銀灰色雷車。
駕駛座上男人嘴裡叼著根煙,他尖銳的牙齒咬住煙草。
目不斜視的目送著玫瑰花升空,直到再無蹤影。
男人點燃煙頭,忍不住深深的吸了一口。
修長的手指摁開通訊器。
“調查飛行器尾號為A74585器駕駛者的所有信息。同時打開軍方定位儀,將飛行器停靠坐標傳送給我。”
通訊器那頭錢**冷不丁打了哆嗦,遲疑道:“收到。”
男人沉默了會兒:“明天雷去相親,那根手鏈你問他要不要?”
錢**:“當然要,元帥就在我身邊呢。”
通訊器那頭細細碎碎,過了會兒傳來雷銘的聲音;“橙子,哥以後的幸福指著你了,那枚手鏈在你那兒吧。”
男人從兜內掏出那枚細鑽手鏈,伸舌舔了舔。
薄唇上翹:“嗯。”
通訊器那頭,雷銘粗著嗓子說:“我今晚過去拿?”
謝諾丞盯著碎鑽,嗤笑了下:“不用麻煩,湊巧明天方家那位女A約我,咱們定在同一家咖啡館,順路幫你拿過來……”
雷銘眉開眼笑:“兄弟就是兄弟,行。”
“雷,方韻要回來了。”
通訊器那頭雷銘朗笑聲戛然而止,他沉默了下,強顏歡笑:“她……回來就回來唄,關勞資屁事兒!”
“話彆說的這麼絕。”男人桃花眼眯著,聲音裹夾著絲少有的晦澀。
“如果忘記不了她,就不要忘記了。忘記不需要努力。”
通訊器那頭雷銘嗤笑了聲:“沒可能走回頭路的愛情記住乾什麼?用它折磨自己嗎?害,兄弟你沒喜歡過誰……不值當。”
謝諾丞掀了掀眼皮子,伸手摁斷通訊器。
他沒有繼續勸。
這個世界上笨蛋多了,隻能等到自己跌跌撞撞將路走死,頭破血流,才會後悔不跌。
他曾以為女A這種物種,是壓製男O肆意生長的障礙,要之雞肋。
直到一年前遇見過那麼一位女人,聞到過令人顫栗的信息素。
往後餘生,身體每一寸毛孔,打上了她的烙印。
一年前他做出無可挽回的抉擇,以最慘烈的代價失去她。
心頭瑣碎,吐出來矯情,咽下去辣喉嚨。
後來他的千頭萬緒成了她眼底的不值一提。
謝諾丞恍然明白,忍受不了她的無視。
男人嗤笑了聲,拽掉唇邊煙棍,捏滅煙頭。
黑暗中彎唇,露出兩排森白的牙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