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吉昌目瞪口呆看著自己爹娘打成一團,連忙走上去拉開爹娘,“爹娘,彆打了!發生什麼了?”
兩個人即便被拉開,還是惡狠狠的瞪著對方,不像夫妻,反而像累世的仇人。
王吉昌聞到了一股濃鬱的惡臭,立刻捂著鼻子,“好臭!這是什麼味兒?”
王夫人蓬著頭,惡狠狠地瞪著王德福,冷笑一聲,“是你堂姐的屍臭味!”她指著不遠處的土坑,“還不是你的畜生爹做的好事!”
王吉昌一頭霧水,然後就聽身後傳來竊竊私語:
“姓王的真是禽獸不如的東西!”
“這是他兒子?攤上這樣逼.奸侄女殺人滅口的禽獸父親,一輩子也抬不起頭了。”
“多好的姑娘啊,攤上禽獸叔父,真是可惜了。”
王吉昌臉色一點一點白下來,他求救的看向王老爺,“爹,他們說的不是真的對不對?”
王德勝捂著臉低著頭,恨不能整個人縮到地縫裡,再也不要見人了。
王夫人叉腰大罵:“王德勝你這個喪儘天良的畜生!你這樣對萍兒,你死後還有臉見你大哥嗎!”
王吉昌一瞬間隻覺得天旋地轉,四麵八方的人都在戳著他脊梁骨嘲笑他。
爹怎麼可以做這種醃臢事!
他將來還有什麼臉麵見人?!
他又氣又羞之下,白眼一番,暈倒在地。
他暈的太早,所以沒有聽到杜縣令對王老爺的判決:
“王德勝,你罔顧人倫,逼.奸侄女,殺人滅口,又顛倒黑白,誣告忠良,罪大惡極,罪無可恕,依大清律,秋後問斬!”
王德勝渾身一抖,撲通一聲跪下來,拚命磕頭:“不,不,草民知錯,草民可以捐出一半家產贖罪,求大老爺饒我一命!”
杜縣令嫌惡的皺了皺眉,擺了擺手,“伍陽,把他押進大牢,等待秋後行刑!”
王德勝宛如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伍大人,你救救我!我給你塞了這麼多銀子,你不能見死不救啊!”
伍陽臉一黑,咆哮如雷:“你胡說什麼!死到臨頭還不悔改,還想誣告我不成!”
“我其實一直有件事很奇怪,王家誣告,大令宣我上堂辯駁,當時罪名未定……”樂景突然越眾而出,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可是伍大人卻一口咬定我犯了罪,還廣而告之,強行替我攬上了罪名,敗壞我名譽。”
迎上伍陽驚懼的目光,樂景施施然對杜縣令行了一禮,誠懇說道:“學生認為,是非曲直還是查清楚為好。”
杜縣令沉下臉,強忍怒火:“既然如此,看來本官要好好審審這件事了。”
伍陽眼前一黑,恨不能活撕了王老爺。
杜大人為官清廉剛直,眼裡不摻一點沙子,這下是絕不會放過他了!
他現在悔得腸子都青了,隻想扇自己幾個大嘴巴子。
早知道王德勝是這種畜生,他絕對不會和他打交道!結果現在,就為了一些小錢,他就被王德勝捏住了把柄,淪為這種畜生的同夥。
再過不久,他就要從風光無限的邢書變成階下囚了!他會成為全孟縣的笑柄,再也無法翻身。
他眼珠亂動,無意間對上顏澤蒼的視線,少年挑了挑眉,對他露出一個冰涼的笑容。
伍陽忍不住後退一步,渾身都開始顫抖。
他現在真的後悔了!是他有眼不識泰山,錯把老虎當病貓。
他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
……
惡人已經伏法,樂景和顏靜姝也恢複了名譽,接下來的事情已經和他們兄妹無關,所以樂景就向杜縣令告彆,打算回家了。
杜縣令卻提了一件事,“顏公子大公無私,捐贈先祖遺碑,如此義舉當在全縣宣揚,所以本官打算選一黃道吉日,在縣學舉行一個盛大的捐贈儀式,邀請全縣讀書人來觀禮。”
樂景了然。杜縣令的這種操作沒什麼稀罕的,放在現代也比比皆是,一般是富商和領導舉著紅牌子,上麵寫捐了多少多少錢,然後記者拍照,登上當地報紙,誇一誇領導招商引資建設家鄉的政績。
杜縣令搞這麼一出,八成也是為了政績。
樂景當然不會拒絕了,當下就一口答應。
他和顏靜姝走出王家大門時,圍觀群眾驟然迸發無數道響亮的歡呼聲。
“顏小哥,乾得好!”
“真是惡有惡報,大快人心!”
“那王德盛真不是個東西,千刀萬剮都不為過!”
“王家真是厚臉皮,竟然還倒打一耙汙蔑你們,怕不是做賊心虛。”
“要不是女鬼托夢申冤,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沉冤昭雪呢。”
樂景護著妹妹,艱難的撥開洶湧的人群,“讓一讓,讓一讓……”
顏靜姝眼睛紅腫,沉默著低下頭,她早在發現萍兒屍骨的那一刻就嚎啕大哭,差點哭的昏過去,現在全身脫力,要不是大哥扶著她,她連站著的力氣都沒有。
樂景走出王家好遠,身後還跟著很多看熱鬨的閒人。
他看了眼偏西的日頭,皺了皺眉。
這就是古代的不方便之處了,沒有手機或手表,他可沒有憑太陽認時間的本領。
於是樂景終於發現了係統的一個用處。
‘係統,現在幾點了?’
【係統:現在為北京時間15:47分。】
壞了,他和顧家約好的補課時間是下午三點,他這是遲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