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明白為啥剛才老警察把這稱為鬼畫符。在外行人眼裡,這些奇怪的字母組合的確是鬼畫符。
但是他知道這些是什麼!
這是拚音!
從漢字對照來看,這還是有完整發音規則的拚音!
他盯著āáǎà上方的小符號思考了一下,結合對標的漢字讀音,他很快就明白了這些小符號的作用——這是表示聲調。
很多方言音調多變,比如粵語就有9個音調,遠遠多於這裡標出來的4個音調,這裡的音調劃分是不是太簡單了?不過這個思路卻是很有借鑒意義。
結合這些字母組合對標的漢字,他很快就推測出每個字母的讀音,他挨個念了出來,驚喜的發現這個字母拚讀起來發音很準確!
最讓他滿意的是,這個拚音使用的是26個英文字母排列組合,沒有任何新創造的字母字符——這隻代表一件事——更方便的中文打字機!
現存的中文打字機通常為整字文字打印機,字盤可容納常用漢字兩千多個,但是這樣的打字機無疑很笨重,成本高,操作起來也不方便。所以在國內並不流行,很少有人使用。
但是,如果可以使用這中和英語一樣有26個字母的拚音文字,那麼就算用英文版本的打字機也能打出來漢字拚音,雖然拚音對於使用慣漢字的人來說不容易辨認,不過再加上音調的話,也比之前方便讀寫。如果用拚音的話,打字機會很容易在中國推廣,可以大大提升辦公效率。
吳鬆孺走進警局時,就見他的老朋友,大名鼎鼎的語言研究所許所長,正雙手捧著一張皺巴巴的廢紙,手在抖,身體也在抖,臉龐通紅像剛蒸完桑拿,深秋的天,腦門上愣是出了一層油汗,表情狂熱,嘴裡念念有詞,不知道在絮叨著什麼。
這老頭兒咋了?
吳鬆孺好奇的走近了幾步,還沒近身,就見許臨擎突然激動的抓住了老警察的肩膀,有些失態的吼道:“這是誰寫的?!”
被他抓住肩膀的老警察明顯有點懵,他被許臨擎赤紅的眼睛嚇到愣了幾秒鐘,才弱弱回答:“我、我也不知道,這是我徒弟給我的……”他偏頭看向站在一旁同樣也看傻眼的小警察,“徒弟,這是你在哪裡找到的?”
小警察比他鎮定一點,此時就條理清晰的說:“我剛剛就說了,是在犯罪嫌疑人的垃圾桶找到的,八成是嫌疑人偷東西時不小心夾帶的。你要想知道這張紙是誰的,那就隻能問犯罪嫌疑人了。”
許臨擎深吸一口氣,沸騰的大腦慢慢恢複了一絲冷靜,“那能讓我和犯罪嫌疑人見一麵嗎......或者你們幫我問問這張紙是誰的也行。”
“老許,你咋了,今天怎麼這麼不冷靜,這可不像你啊。這張紙上到底寫了啥。”
吳鬆孺好奇的伸手捏住那張紙想要看個究竟,許臨擎下意識捏緊,隻聽撕拉一聲,那張本就飽受蹂....躪皺巴巴的草稿紙終於不堪重負被撕成了兩半。
許臨擎:……
捏著半張紙的吳鬆孺:……
迎上頂頭上司擇人欲噬的凶殘目光,吳鬆孺尷尬的笑了笑。委屈的小聲辯解道:“我真沒用力......”
許臨擎的表情更凶殘了,吳鬆孺實在是頂不住了,連忙喊話他們人民的好警察,“警察同誌,你們這裡有膠帶嗎?”
“有有有,我這就給你拿。”
老警察如蒙大赦腳底開溜,等看不到許所長了才抹了抹腦門上熱汗。媽的,剛剛嚇死他了。許所長不是搞研究的文人嗎,怎麼氣勢這麼可怕,剛剛他身上暴露出的凶惡煞氣讓他這個多年的老刑名都心驚肉跳。
老警察溜了,小警察也跟著溜了,隻剩下吳鬆孺一個人獨自承受許臨擎的怒火。
他用力咽了口口水,討好的對鐵青著臉凶神惡煞的許臨擎笑了笑,“我、我給你粘好還不行嗎?”
說話間,吳鬆孺好奇的往手上的半張紙上瞄了幾眼——看許臨擎氣成這樣,這莫非是前朝古籍?要是真是古籍被他給撕壞了,他也想上吊了。
看著看著,他咦了一聲。
這字跡......有點熟悉?
吳鬆孺很快就在腦海裡鎖定了字跡的主人,然後他也怒了!
“好你個許臨擎,你是故意嚇我的吧!我還以為這是什麼珍貴古籍,險些被你給騙過去!”
許臨擎憤怒:“這怎麼不珍貴了?!你認真看看!”
吳鬆孺不假思索:“再認真看這也不珍貴!你要稀罕這字,我回頭讓我徒弟送你個十張八張。”
許臨擎一愣,“啥,你徒弟?這字是你徒弟寫的?”
吳鬆孺沒好氣瞪了他一眼,“廢話!不是我徒弟還能是你徒弟嗎?!”
許臨擎迫不及待追問:“你徒弟人呢?”
吳鬆孺驚詫的望著他,懷疑這人是不是得了老年癡呆。
“不是你給送到外交部了嗎?!”
許臨擎:……媽了個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