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四歲孩子沒心眼?(2 / 2)

重生五零討生活 戲好多 18049 字 9個月前

因著這份喜愛,分菜的時候,馬芳蘭就給他跟老頭子粟得貴,一人夾了四片臘肉,這一下就去了八片,後來又給自己夾了四片,這下就去了十二片。

作為家裡的男孫,不管怎麼說,馬芳蘭嘴上罵著不聽話,不孝順,可實際上卻舍不得苛待的。

而李保家雖然是外孫,可跟親孫坐一塊,她也不好區彆對待。

所以一個孫子夾兩片,這裡就是六片,最後加上給外孫女李杜娟的那一片,可不就是十九片了麼?

吃到最後了,還從碗底子裡撈出來的那一片,馬芳蘭麻溜的夾給了身邊咪著小酒的老頭子,二十片肉,剛剛好,她可是一點都沒偏心!

先前李杜娟哭,馬芳蘭等人也沒人去看一眼,那是因為他們都忙著吃肉,沒工夫去看,心裡也不認為李杜娟會吃虧,所以一個個的都沒動。

等他們安安穩穩的在堂屋裡吃的差不多了,馬芳蘭聽到外孫女的再一次爆哭時,她才打了聲飽嗝,撂下筷子,起身往灶房來。

看著在火塘角落踢蹬著,嚎哭著的外孫女,馬芳蘭上去摟著人問,知道小妮子是嫌棄肉少了,又是因為飯被搶了而哭後。

馬芳蘭心裡挺無奈的,對於大孫女粟月,她還狠狠的罵了兩句,可對於懷裡的這個?

有心教育教育她吧?想著畢竟是外孫女,難得來長住,就是看在女兒的麵上馬芳蘭忍了。

輕輕拍了拍懷裡還在委屈的外孫女,馬芳蘭想了想安慰。

“好了,好了,彆哭了,飯沒了就沒了吧,婆婆拿兩個紅薯來,給你埋火裡烤了,我們鵑鵑吃烤紅薯好不?烤紅薯可香了,回頭不給你大姐他們吃,就你一個人吃。”

嗯,其實小孩子挺好哄來著。

而且李杜娟也知道,那已經被大表姐吃進肚子裡的飯,肯定是還不回來了,為了自己不餓肚子,聰明的李杜娟選擇了香香的烤紅薯,不然還能怎麼辦?

等安撫好了李杜娟,馬芳蘭回了房間,開了倉房,在紅薯堆裡挑了兩個小點的紅薯出來,親自給埋到了火塘裡。

“老二家的,你把碗都收了拿來洗乾淨,順道再幫你外甥女看著紅薯,等熟了就拿把她吃,聽到了沒有。”

被點了名的王豔自然是點頭應好,九十九步都走了,沒道理最後一步放棄,惹來死老婆子更進一步的折磨。

再說了,單獨把她跟著蠢貨外甥女留下也好,她還巴不得能找個這樣的機會呢!

就這麼的,鬨包李杜娟還不知道的是,她即將淪為這二舅媽手裡的探路棋子啊……

等堂屋裡的雞賊們都吃完了食,王豔領著自家今日終於吃飽的女兒粟香一道,去堂屋把碗筷收了,連同灶屋裡的碗筷一起,都放入洗碗盆裡準備清洗。

洗碗前,王豔讓粟香先去洗澡,然後回房去睡覺。

在她有心的促使安排下,最後整個灶屋裡,就隻剩下了洗碗的她,還有雙手撐著臉,兩眼緊盯著火塘,一臉期盼著等待著烤紅薯的李杜娟了。

為了跟李杜娟說話,王豔把洗碗盆端到火塘邊,一邊洗,一邊有意無意的跟李杜娟搭話。

“娟妹幾餓了吧?你再等等,等紅薯燒好了,二舅媽就給你扒。”

“嗯嗯嗯,二舅媽,紅薯還要多久好?我都餓死了!剛才我就隻吃了一個肉……”

對於自己才吃到了一片肉的事情,李杜娟還是挺耿耿於懷的。

而王豔,等的就是蠢外甥女說肉的事呢!

自己的斷腿之恨,還要她香兒被嚇成如今這幅唯諾模樣的仇,你當她王豔是忘了嗎?

不!從來沒有!

隻是先前自己要養傷,而那兩個有娘生沒娘養的死崽子們,又那邊刁鑽的分了出去,這讓準備了一肚子報複主意的她,都有氣沒地方使。

好不容易自己好了些能下地了吧,男人又去參加那什麼勞什子的大煉鋼去了,還不準備把自己暴露在外人眼裡,把自己架在火上烤的她,隻能選擇按兵不動。

恰好這時候,小姑子進入了自己的視線。

雖然小姑子不在,可她的一雙兒女在呀!

想來,要是她這個蠢貨女兒,為了一點口腹之欲,然後跟那對死崽子對上,甚至吃了虧,或者被打死了就更妙了。

那樣的話,自己不費吹灰之力,就能讓那自大的小姑子跟死崽子對上,這樣一箭雙雕的事情,她何樂而不為?

而且到時候即便是自大的小姑子吃虧,那也傷害不到她自己的絲毫利益不是麼?

越想,王豔心裡越熱。

“唉,可憐的娟妹幾,是二舅媽沒本事,沒叫你吃飽肉,要是你二舅在家,他保管讓你四表姐把肉讓把你吃,你四表姐可厲害了,手裡的肉啊,糖啊的都多的吃不完……”

“四表姐?誰啊?”

原諒她一個四歲,就隻知道吃喝玩樂的人,連大舅,二舅,三舅,她都是好不容易才分清楚的呢,鬼知道四表姐是哪個?

王豔被李杜娟的一臉天真給堵的一噎,深呼吸一口氣,臉上漾起姨媽笑:“你四表姐就是粟米,米妹幾啊,你忘了?”

“米妹幾?誰啊?”李杜娟繼續疑惑懵懂。

王豔深吸一口氣,轉而想到那日小姑子送崽女來,飯間說起自己路上遇到了死崽子,還鬨了一場的事,王豔趕緊道。

“就是那天,你跟你娘來婆婆家時,路上遇到的那個表姐啊,難道你忘了?”

得到提示,李杜娟努力的冥思苦想起來,畢竟在麵前這位二舅媽嘴裡,那所謂的四表姐,米妹幾,可是有肉的大戶啊!

不為彆的,就單單隻為了吃肉吃個飽,她都必須想起來,那什麼四表姐是誰!

突的,李杜娟歪著腦袋看王豔,“毛絨絨?”

王豔不解,“什麼毛茸茸?”

李杜娟小手一揮,上下舞動著,急急的跟王豔解釋,“我跟娘來婆婆家,路上我娘打架,我搶小雞仔沒搶到。”

額,感情是這個毛絨絨啊!

不過蠢丫頭能想到記起來,那就太好了。

王豔連連笑著點頭,“對啊,娟妹幾,二舅媽可告訴你,那天你娘跟人‘打架’,為的還是你那四表姐呢。”

“不給我小雞仔的是四表姐?”

“嗯啦。”

“她還有很多很多肉,很多很多糖?”

“嗯呢,不止呢,她不僅有肉有糖,她還有牛奶,麥乳精,桔子罐頭……總之,她那都是好吃的,可惜你吃不到!”

王豔絲毫就沒有覺得,自己那一個小孩子當刀使有什麼不對的。

唆使孩子的話,就跟不要錢似的往外倒。

自己的女兒熊了,不敢再招惹上倒黴崽子砍腦殼,這不是又有個能丫頭送上門來了麼?

看著眼神突然變的晶亮的李杜娟,王豔冷笑。

“哎呀,紅薯好了,娟妹幾,二舅媽給你扒啊。”

說著把紅薯扒拉出來,還貼心的幫著李杜娟拍打乾淨外表的浮灰,仔細的撥了皮,輕輕的吹了兩口,然後才遞給一臉期待的李杜娟。

“來,娟妹幾你拿著,小心燙。”

等人李杜娟接過紅薯,急吼吼的送到嘴巴裡品嘗時,王豔最後來了一擊。

“唉,可憐的娃,隻能吃點紅薯,要是你四表姐在家,二舅媽肯定讓她把肉分給你吃……”

說完,王豔看著李杜娟剛才得到紅薯的滿意表情不見了,眼中閃現著對於肉的濃濃期盼,她覺得,蠢孩子已經上鉤。

轉身回去繼續洗碗的她,一邊洗,一邊看似自言自語。

“唉,不過就是在家,估計你四表姐也不會聽我的,她隻喜歡她弟弟,隻有她弟弟才能分到她的肉吃,我們都不行。

對了,娟妹幾,舅媽我就是這麼一講,你彆真的去找你四表姐啊,你可打不過她!”

吃著手裡的烤紅薯,李杜娟聽著二舅媽絮叨的話,心裡對這個二舅媽連個孩子都怕的樣子表示不屑。

彆看她才四歲,卻是熊慣了的孩子,而且她還自有自己的熊想法,熊道理。

那天那什麼四表姐的,都被她娘嚇的呼呼的跑,一點都不厲害,就算她人小打不過,她不還有哥哥麼?

而且,不是說四表姐隻給她弟弟吃肉麼?

想來那個弟弟,就是那天跟她搶毛絨絨的壞家夥吧?

壞家夥比自己小,她覺得,如果那什麼四表姐不在的話,她是可以打贏壞家夥的!

嗯,明天自己就拉著哥哥一起去找壞家夥,去搶他的肉跟糖吃,就當是報那天壞家夥跟自己搶毛絨絨的仇好了。

絲毫不知道,自己跟弟弟又被惦記上了的粟米,第二日一大早的起床,清早的伺候了鴨祖宗們,又割了牛草返家,忙碌著做了一頓頂餓的飯菜,帶著毛毛一起吃完後就準備出門繼續去社裡上工。

估摸著情況,今天再忙一天,社裡的田就算是栽完了,春種正式結束。

第一日去上工經驗不足,早上吃的稀的,導致自己忙了兩個小時,小肚子就咕咕叫的餓得慌。

有了第一天的教訓在,後來的這些天,粟米一大早的都是起來煮了白米飯,又炒了豐盛的菜色,每頓還帶了個油重的肉菜,帶著弟弟吃飽後,後頭這幾天,粟米的肚子終於再沒有中途發出過抗議。

吃了飯,連碗都沒有時間洗,趕著上工的粟米,忙把自己給毛毛縫的那個,醜了吧唧的挎包找出來。

往裡頭裝了一把炒花生,一把炒黃豆,想了想放了十顆水果糖,並一個香蕉,又拿出小鹽水瓶,給弟弟灌了滿滿一瓶子溫開水後,粟米就把挎包給弟弟背上。

“毛毛,今天姐姐得在楓樹坳擔秧苗,到時候你拿著姐姐給你做的草墊子,在秧苗田邊坐著等姐姐啊。

餓了你就吃包裡的東西,渴了就喝水,蓋子自己拔不開也沒事,姐姐不在你就喊邊上的人幫你拔,到時候你就送人吃兩顆花生知道不?

毛毛,求人辦事嘴巴要甜,看到長輩要喊人,遇到跟你相好的小朋友也不能小氣,要把人家吃東西,要學會分享知道不?

還有,還有,待會你坐在邊上可不能亂跑,不能下田,不能玩水!

姐姐跟你說,田裡可是有會吸人血的螞蟥的,你要是不乖,螞蟥吸你的血哦……”

帶個弟弟不容易,特彆是才三歲,屁事不通的小娃娃。

再加上一會忙起來,自己挑著秧苗滿山滿田的跑,根本無法時時刻刻的關注著小家夥,為了以防萬一,每天帶著弟弟去上工時,粟米都要這麼警告叮囑弟弟一番,生怕小家夥不乖,從而遇倒什麼危險。

可以說,為了當好這個姐姐,粟米是把兩輩子的心都操光了,還頗有一副,要朝著老媽子方向發展的架勢。

至於問她為何不把弟弟送去隔壁喜召叔家,讓小家夥跟著粟光明玩的問題?

額,農忙是全社社員都要動起來的大事,隻除了那些個一慣會偷奸耍滑的,如老粟家的粟大毛,粟二毛那種的,其他人,哪個不是老老實實的混在田地裡做活?

就算是粟光明自家被嬌慣了,根本用不著他下田,不過因為家裡親娘跟姐姐們都下田去了,粟光明童鞋自然也被帶上一道。

除了不被他娘用褲腰帶栓身上,小家夥一樣是被大人拋在田邊放養的。

農村孩子嘛,都這樣。

毛毛接連聽了好幾天姐姐的嘮叨了,不過是因為太喜歡姐姐,太依賴姐姐,雖然也嫌棄粟米嘮叨來著,他卻仍然乖巧的點頭應著。

“嗯嗯嗯,毛毛最乖,聽姐姐話。”

得了小家夥的保證,粟米抱著弟弟的腦門吧嗒親一口,最後才鎖了門,拉著弟弟往今天要忙碌的楓樹坳去。

山裡的秧田,為了後頭栽秧省力些,一般都是放在梯田上頭的位置。

這樣一來,等插秧的時候,拔了秧苗一把把的用草繩捆好,上頭的人就可以把秧苗往下頭的梯田甩,並不會傷到秧苗。

隻是楓樹坳不一樣,因為地理環境的緣故,頂上的田都比較缺水,所以大多都被社裡開成了旱地,隻用來栽種玉米、高粱、紅薯等這些無需生活在水裡的作物。

所以楓樹坳的秧田,就被放到了臨近山坳底部的小溪邊,為的是灌溉蓄水方便。

隻是這樣以來,就完全得靠人力往上頭的梯田擔送秧苗。

粟米來的時候,秧苗田裡已經有兩個人在拔苗了。

看到田埂邊上的田內側,擺了一排已經紮好的秧苗,粟米拉著弟弟,領著他一道喊了人,把小家夥送到了田埂邊一處開闊些的鬆樹底下,擺好自己帶來的草墊子,就囑咐弟弟坐下等自己。

安頓好了弟弟,粟米就開始大展神威了。

成年壯漢挑秧苗,至多一回一擔子估摸著前後各個十把左右。

彆看就十把,其實份量真不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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