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道友,請你忍耐一下。我的診斷方式比較特殊。如果有什麼東西在你的經脈之中遊走,還請不要攻擊它。”
穀之磬的話語適時響起。
“彆怕。”
謝雲冥的聲音響起時,一隻寬大溫暖的手掌落在了楚衍的右肩肩頭——這是離楚衍心脈不遠的位置,其中的保護意味帶著莫名的安撫。
楚衍聞言,微微深呼吸,調整自己的戒備狀態,儘量放鬆。
最終,十息過後,那個東西在楚衍心脈不遠處停頓了下來,似乎是在猶豫著是否要繼續往前。
“可能會有些疼,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穀之磬提醒了一句。
隨後,楚衍察覺到那個東西往前走了一分——他體內藏匿的替命蠱蠱蟲開始像受到了什麼刺激似的,瘋狂蠕動了起來。
“唔——!”
楚衍悶哼一聲,在痛楚的刺激下吐出一口淤血來。
謝雲冥的臉色變了。
穀之磬飛快的收回了她把脈用的絲線,趕在謝雲冥發作之前開口了,“我知道他體內藏著的東西了,我能幫你們。”
謝雲冥的唇角抿起,他一言不發的朝楚衍的身體渡完靈力,確認楚衍身體裡的蠱蟲沒有再作亂後,才收回了手,抬眼看向穀之磬,“要怎麼解開?”
“步驟比較複雜,如果我沒猜錯。他中的是替命蠱中的母蠱,你身體裡應該是子蠱。”
穀之磬說出這段話後,看著謝雲冥點下頭,心底不由得歎了一聲造孽。她抓了抓自己額頭的劉海,頗為頭疼,“那你們得和我去一趟藥王穀才行了。”
“為何一定要藥王穀?”楚衍被謝雲冥渡完靈力後,從痛楚中回過神,聽到穀之磬的回答不由得說著,“我們在東之巔發現了白葉九芙花,它對我體內的蠱蟲有些影響,少穀主你看它是否能用得上?”
楚衍從空間玉佩中拿出了那簇白葉九芙花。
在白葉九芙花拿出來的那刻,穀之磬便感知到自己身體內的蠱蟲也跟著一起躁動。
“這花的確是對替命蠱蠱蟲有所影響。”穀之磬皺眉,“我也在琢磨它的藥性,它似乎不僅僅能刺激替命蠱蠱蟲,還有彆的蠱蟲也會受到影響。”
“不過我讓你們去藥王穀。是因為替命蠱母蠱死了後,必定反噬到子蠱身上,從而母蠱再度複生。子蠱是解不開的,隻有母蠱先死,它才能死。解開替命蠱的母蠱和子蠱之間的聯係,全天下隻有一味藥,並隻在藥王穀核心的位置生長。”
穀之磬悠悠說著,她那雙烏黑的眼睛此刻隻餘下複雜的情緒——
“而且,比起怎麼解開這個蠱毒。更重要的是你們當初如何被種下的。”
“據我所知,整個藥王穀,養出一對替命蠱的,隻有一個人……”
楚衍和謝雲冥對視了一眼,在答案呼之欲出前,他們也隱約察覺到了穀之磬的情緒不太對。
楚衍問道,“是誰呢?”
穀之磬看著他,“我師父——藥王穀的穀主,穀微禾。”
“……”
一時間,楚衍不知道說什麼話好。
藥王穀穀主,穀微禾。
這位大能在原書中從未親身出場,隻有名字震懾八方。和楚家家主楚止、劍宗劍聖清虛子,是同級彆同高度的人物。
如今,這樣一位大能給自己種了替命蠱?
那生死契呢?!
是不是也是這位大能種下的?!
楚衍隻覺得思緒有些窒息,“那我們還要去藥王穀解蠱?這不是……”
這不是典型的送人頭嗎!!
楚衍覺得不行。
“少穀主能把藥從藥王穀中拿出來嗎?”謝雲冥問。
話說到了這份上,穀之磬也不賣關子了,“那味藥不是彆的,就是神木烏有樹的樹汁。”
“你們覺著,我能拿刀割開神木的樹枝,擠出一點汁液來?普天之下還有能傷得了神木烏有的兵器?這都是要受神木恩賜者誠心誠意,沐浴更衣,去求那麼一絲絲的神木汁液來……並且一次性還不一定能成功。”
楚衍:“……”
他萬萬沒有想到,穀之磬說的那味藥是三大神器之一的神木烏有。
那照眼下的情形,藥王穀他必須的去了?
“但是神木烏有的汁液也是解決替命蠱母蠱和子蠱的聯係,具體的蠱毒要怎麼解?”謝雲冥又問。
穀之磬十分篤定:“放心,白葉九芙花的功效我尚且在研究。就算它沒有作用,我也殺的死替命蠱母蠱。”
謝雲冥不為所動:“它寄生在心脈處。”在它之上還有一層生死契,用靈力捏死是不行的。
“我有一隻蠱王,雖然暫時沒有我師父的那隻厲害。但吞食替命蠱母蠱還是可以的。”
穀之磬眯起眼睛。
藥王穀繼位的方式一向如此,繼承人自幼以身養蠱,蠱蟲有成千上萬種,越多越好,最後廝殺吞噬活下來的蠱蟲,是蠱王。
新舊穀主的交替,如果不是穀主身,新穀主體內的蠱王要吞噬前穀主體內的蠱王才行。
謝雲冥對藥王穀的秘辛有所了解,如果是用蠱王吞噬替命蠱母蠱,確實是可以。
“那你要和我們交易的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