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說,他們兩人打算回劍宗就舉辦道侶大典了,還是劍宗弟子那邊傳來的消息呢。”
“哎呀,那《劍亂情花》也不知道會不會出番外了。”
“……”
觀眾席上,一名穿著鎏金色華服的青年微微蹙起眉頭,他帶著一張同樣好看的麵具,不知是哪個世家的公子哥,坐在觀眾席上的姿勢都微微透露著一股子優雅的矜持。
此人正是楚闕。
楚闕的耳畔不斷傳來雲霄界人族的議論言語,看著擂台上的天脈繼承人心中頗有些不是滋味。
哪來劍宗的首座弟子,怎麼會有如此盛重的名氣,竟然把天脈繼承人都壓得連個水花都見不著。
想想他們地脈,在荒虛露個麵、說句話什麼的,都是威名深重。
眼下,聲名被人壓了一籌,那名天脈繼承人依舊是一副不見羞愧的麵容,甚至還帶上了幾分欣喜?
“有什麼好高興的。”楚闕咬著後槽牙,被人比下去了還笑。
天脈真沒出息。丟人。
大部分注意都在周遭議論聲的楚闕自然也沒有發現,他眼中的天脈繼承人和他耳中的劍宗首座弟子,兩人穿著的墨色衣袍都繡著同樣款式的宗徽。
楚家自有傳承心法,故而楚家人不會去拜入他門修煉。楚闕先入為主這個觀念,加上他對雲霄界還不熟悉,才來東之巔,一顆心都掛在了“天脈繼承人如何如何”上,連風靡整座東之巔的話本都沒心思去聽。
可謂消息閉塞。
“阿嚏——!”
遠在擂台上,根本聽不見楚闕腹誹不滿的楚衍毫無征兆的打了個噴嚏,他抬手揉了揉鼻尖,怎麼有種被人在背後說壞話的感覺?
“怎麼了?是不是有哪裡不舒服?”謝雲冥的嗓音響起。
“沒有不舒服。”楚衍搖頭,他如今已經築基,生病感冒這種事,在他身體內的靈力沒有耗儘之前,是不可能發生的。這個噴嚏隻能說是偶爾罷了。
神識在楚衍的身體轉了一圈,的確沒有異樣。謝雲冥放下了關心,轉問道,“等會師弟想怎麼玩?”
“玩?”楚衍有些茫然。
等會就是擂台賽,他們除了比賽還能做什麼?
謝雲冥眯起眼睛,“平日我教你的劍法,都尚未真正用過。”
楚衍在迷宮比試之中的經曆,從頭到尾都與謝雲冥說過了,靈獸沒有遇到一個,唯一出格的事情就是遇到了正在犯病的千無越,還因此稀裡糊塗的築了基。
“是……是的。”楚衍的目光掃過偌大的擂台,還有擂台上站著的其他九十八位其他門派的弟子。
說來也巧,劍宗第一輪就抽到了他們兩人,其他的劍宗弟子都在台下眼巴巴的望著。
而且劍宗也沒有養附屬勢力,也不用刻意去照顧哪個宗門宗派……
猜到了一點苗頭的楚衍心頭微凜,不會是他想的那樣吧。
“今日倒正是個好時機,師弟可以和人練練劍法。”
謝雲冥說這話的時候並沒有刻意壓低嗓音,除了擂台上的其他弟子,審判席和前麵位置一點的觀眾席,皆是聽到了他的這番打算。
擂台和觀眾席上一片嘩然。
“彌道友,你們劍宗都是這麼教導弟子修煉的嗎?”影宗長老驚詫挑起眉頭,他們影宗的修煉方式已經是極為苛刻,但是也沒有劍宗首座弟子謝雲冥現在的打算出格。
他竟然想要讓九十八名參賽者給他師弟喂招?
未免太——
“太狂妄了!豈有此理!”第一個不能忍的就是九嶽門的浮明道人,他本是性格高傲的人,擂台上抽到的九嶽門弟子有八名,雖然沒有抽中他座下的首徒付江燁,卻也有他另外一名親傳弟子江梓在場。
更何況謝雲冥那廝的師弟——修為堪堪築基!
他徒弟江梓已經是金丹期初期的天之驕子,謝雲冥竟然想讓他徒弟給他那個不成器的師弟喂招?
再者,擂台上,除了他們兩人,整整有九十八位參賽者!除了劍宗,其他門派的弟子都被謝雲冥輕飄飄的一句話視為工具人。
故而哪怕是和彌虛子交情不錯的影宗長老,都挑起眉頭,狂妄的話可以講,可話說太滿,屆時被圍堵落敗就不好了。
向來不怎麼發表世俗看法的佛宗大師亦是道了一聲,“阿彌陀佛。”
唯有劍宗掌門彌虛子麵不改色的回答道,“怎麼沒道理麼?自古實戰才能進步,至於狂妄,倒也不儘然。”
修士晉升元嬰後,靈力不外露,修為已經不是他人粗粗掃一眼就能辨認出來的,除非用特殊的手段去辨認。謝雲冥晉升出竅期的事,其他門派都不知曉。隻當還是南境之行時,那個元嬰中期的劍修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