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漠瞥了他一眼,並不打算回答。
“是、是我逾矩了。”北漠大人過來應該是有要事。
常洛恭敬的說道。
“你怎麼會在此地?”北漠問了一句。
此時南境世家都在準備嫡係繼承人的候選,常洛的名字自然是在常家繼承人候選之中的,但他此刻在藥王穀,卻不在南境,行蹤算得上可疑了。
“我身體被人下了毒,靈力無法聚攏,若是不找醫師解毒,就會有境界跌落的危險……家中事務繁忙,我便帶著兩個陪侍自己偷偷來藥王穀了……”常洛巴巴的將自己來藥王穀的緣由說出來。
“家訓有言,無論鬥爭,同族不可傷及根本。”北漠蹙眉。
“但我最近隻有在常家,沒有外出過……”常洛回答。
在常洛震驚到無法言喻的情緒中,昔日冷漠寡言的北漠轉身低下頭,恭敬的朝他身側那人開口說道,“少主,南境恐怕也不安穩。藥王穀此行後,您若是能突破楚家心法第六層,還請您儘快回到楚家主持大局。”
“少、少主!”常洛的話音激動得微微發顫。“您、您……”
他舌頭打結了一會兒,隨後就條件反射的說道,“屬下是楚家分支常氏的嫡係一脈,常洛。先前沒能認出少主,還請少主恕罪。”
“不必多禮。”楚衍鮮少有應對這種場合的經驗,可一些話從他口中說出來,竟是也不怯場,“我本來也是秘密潛入藥王穀,需要隱藏身份,你就當不知曉就好了。”
“嗯嗯,任憑少主吩咐。”常洛小雞啄米般的點頭。
“分支?什麼分支?”楚闕在這時候耳尖的聽到了一句。
“自然是南境楚家的分支。”常洛回答他,語氣中不乏帶著幾分驕傲。
“……這麼說還是沾親帶故的關係?”楚闕悶悶的說道。
常洛點頭,“那是自然。”
“你們天脈也太過分了,怎麼還養起旁支來了,我們地脈都不弄這種事,我們都沒有彆的親戚的……”楚闕小聲的嘀嘀咕咕。
人族有句話怎麼說來著,遠親不如近鄰,更何況常氏還是離得很近的親戚。
作為講究血脈純淨的地脈,千萬年來族人隻有那麼穩定的四五隻,不要說旁支了,連庶出都沒有,都是嫡係血脈。
越想越不平,楚闕看了眼北漠,又看了眼他家遠房表親,語氣中不由得帶上了幾分酸意,“那你們這個旁支,應該比不上我們地脈來的血緣深厚吧,他們身上一點龍氣都沒有。”
“天脈和地脈自然是不同,千萬年了,你在想些什麼。若是返祖,我們兩脈的血緣自然是最近的。”有完整的楚家傳承的楚衍無語道。
“那就行。”楚闕滿意了。
一旁的常洛聽得滿頭霧水,不過他見楚闕與楚衍十分熟稔的模樣,很有眼見的沒有開口,恭敬的等待著。
無論如何,他在藥王穀已經見到了少主和北漠大人,便已經不知是高出其他旁支多少倍了。
“越千的事不用管他,反正他沒有那麼容易死的。一個元嬰期修士要被控製得心甘情願的過去,是不能的。”楚衍眯起了眼睛,看向了仿佛沒有儘頭的瘴氣,“現在等穀之磬調解出解藥後,我們再進去也不遲。或者這三天之內等裡麵的惡妖按捺不住再次出手。”
北漠頷首:“屬下遵命!”
常洛眼睛發亮:“謹遵少主之命!”
楚闕:“我沒有意見。”
穀之磬:“嗯嗯,我會儘快的。”
最後一個人是謝雲冥。
“我……”
謝雲冥第一個單音節剛剛說出口,他身側的少年便睜著一雙眼睛瞪了過來,將他後麵的話語都變成了一雙安靜縱容的眼睛。
“你什麼你,你身上還有傷,等會哪也不能去。”楚衍的語氣帶著幾分惱怒。
“師弟說的是。”謝雲冥頷首,任由楚衍做出決定。
其他幾人默契的朝旁走開,就連蹙起眉頭打量謝雲冥的北漠,也被眼尖手快的楚闕拽著往前走,生生給他們兩人四周挪出一塊空地來。
四下沒有人,楚衍不動聲色的設下了一道隔音結界。
先前的惱怒在問起傷勢的時候,語氣不自覺的帶上了幾分擔憂,“傷在哪了?讓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