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跳章看自然不清楚具體細節,但是後麵一直說是“林河解決了虛空生物的入侵”。
理論上說,林河不可能一個人殺光所有虛空生物。
所以他肯定是做了某件很重要的事——
比如處理掉源頭,殺掉了那些給虛空生物打開裂隙的人?
或者是對這個世界進行了某種改變,讓裂隙無法再連通虛空和現世?
反正無非就是這個思路。
所以問題來了。
林河能做到這些事,不僅是因為他本身很強。
——要知道那會兒他還沒打蟲族,根本不是這個宇宙裡最強的人類,還有許多人能在武力方麵勝過他。
所以多半還是因為霞月。
那把劍的某種特性,幾乎貫穿了與虛空生物相關的劇情。
畢竟後麵打蟲族似乎就沒啥用了,但那時候林河也足夠強了。
現在,霞月的狀態如何不好說,但林河既然死了,那把劍失去了供給力量的人,多半是廢了。
所以虛空生物這一仗要怎麼收尾?
蘇瓔一想到這個就覺得頭大如鬥。
她腦海中滾過各種混亂的想法和糟糕的畫麵。
狼藉血腥的戰場,堆積如山的骸骨,淪為廢墟飄蕩著硝煙的城市。
還有血泊裡殘缺不全的林河的屍體。
以及那天晚上他們之間的戰鬥。
或許是虛空能量的緣故,她當時的狀態也不是特彆清醒。
仇恨,憤怒,快感,熊熊燃燒的戰欲——
那一瞬間,除了不想吃人之外,她和那些虛空生物又有多少差彆呢?
蘇瓔這麼想著。
“抬頭。”
銀發青年微微俯身。
蘇瓔感到修長溫熱的手指撫上後腦,輕輕按下去。
她也就下意識被抬起頭,對上了前麵被圈在力場護盾裡的展覽品。
那塊平滑光潔的金屬麵板,早已不複原先的模樣。
那上麵浮現出一道道淺淡的紫色光紋,它們互相交錯,拚湊出了一個奇怪的符號。
蘇瓔幾乎無法描述那種東西。
它的形狀非常非常不規則,十幾個圓圈和方框毫無規律的堆疊嵌套,中間又穿插了一些粗細不一的橫豎線條。
雖然無法理解這是什麼,但她卻難以控製地被吸引了注意力。
蘇瓔盯著那個符號看了大概幾秒鐘,開始感覺有些奇怪了。
一些信息慢慢地湧入了腦海中。
她就像是一個連接了存儲盤的電腦,某些數據緩慢而清晰地傳輸過來。
因為信息量並不算龐大繁雜,所以不會瞬間燒壞腦子,隻是依然會讓人陷入短暫的怔愣中。
“……”
在四處回蕩著人工智能介紹音的展廳裡,戴著墨鏡的少女呆呆地站在展品之前,一動不動,僵硬地像是一座雕像。
周圍的人似乎也沒注意到這異常,他們繼續自己想做的事情,隻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將目光投往這裡。
薩繆爾肆無忌憚地使用著自己的能力。
忽然間,他看到湧動的人流中,有誰回過頭來,好奇地盯著他們。
那是一個看著最多七八歲模樣的小女孩,身邊環繞著幾個成年男女,都寸步不離地跟著她。
她長得非常漂亮,深金色的長卷發紮了雙馬尾,穿著也極為精致,像是櫥櫃裡的洋娃娃。
“噓。”
銀發青年微微挑眉,抬手豎起食指貼在嘴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小女孩眨了眨眼睛,也有模有樣地抬起食指按在自己的唇畔。
“……”
大概過了一分鐘。
如同剛剛被搶救過來的溺水者,蘇瓔猛地吸了口氣清醒過來。
“那是什麼東西?”
她一邊琢磨著腦子裡新塞入的信息,一邊平複了心情。
因為注意力轉移,先前那些負麵情緒倒是消退了不少。
蘇瓔眼睜睜看著手背上的紫色光紋消融。
等她再抬起頭,那個金屬板上的東西也不存在了。
薩繆爾摘下墨鏡,重新戴回自己的臉上。
“很明顯,它不是普通的非易失性存儲器——”
“我感覺到了。”
蘇瓔低聲說,“那些信息就存儲在符號裡,在我看到的時候,我好像就開始讀取了。”
“嗯。”
薩繆爾似乎並不意外,大概是他已經這麼做過了。
“你讀到了什麼?”
蘇瓔:“?”
難道我們讀取的信息還會不一樣?
蘇瓔有些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大概是……虛空裡有個叫噬骸者的種族,想要毀滅這個宇宙,類似這樣的信息吧。”
薩繆爾沉默了兩秒鐘。
薩繆爾驚訝地低頭打量她:“你早就知道嗎?為什麼這麼淡定?”
蘇瓔:“…………”
因為我已經有一個單人就能毀滅宇宙的隊友,還和他日常貼貼樂呢。
作者有話要說: 瓔妹:我是日常和人外生物組隊的人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