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從現在的情景來看,這個戰爭學院的人多半沒認出自己。
這人盯著自己看,隻是因為自己穿著星艦的校服罷了。
——比賽要求裡穿校服進場,不過入場後即使全脫了也沒人管你。
飛行器兩側的窗戶都被遮蓋,無法看到外麵的風景,蘇瓔就靠在座位上閉目養神。
那個戰爭學院的人盯了她一會兒,也沒再繼續看她,似乎低頭發消息去了。
過了一分鐘,飛行器開始減速,車廂裡依次報出參賽者的編號,要求被點到的人下車。
車門外就是雲霧飄渺的高空。
那個戰爭學院的人起身離開座位,毫不猶豫地跳下去了。
飛行器又向前行駛了半分鐘,蘇瓔也被點到了編號。
她轉身躍出車門,在光腦提示音響起的時候,發動能力直接衝了下去。
蘇瓔沒急著落地,她先是在賽場半空徘徊了一大圈。
九號試煉場是一片連綿的低矮山丘,灰黃的岩石間夾著點點苔蘚和雜草,四處都光禿禿的,沒有樹木遮擋視野。
在試煉場的最外圍,環繞著一圈銀色的壁障,即使相隔數百米遠,也隱隱能將其分辨出來。
它看上去是半透明的,卻將外麵的風景顏色都變得模糊扭曲。
“……”
蘇瓔重新落回了地上。
不久前她給自己認識的同學都發了消息,其中亞當回複了她,表示自己也在九號試煉場。
然而這地方麵積極大,縱然視野開闊也很難直接找到同學。
蘇瓔再次打開光腦,想要看看這裡信號如何。
她剛點開彈窗,前方忽然傳出一陣駭人的嘶吼聲。
緊接著,她看到沿著山丘的峰線,出現了一大堆花花綠綠的身影。
熱風挾裹著血腥氣息撲麵而來。
蘇瓔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比賽專用光腦。
“如果我一口氣殺了前麵所有的汙染者,你能跟上我吧?不會給我少算分吧?”
光腦裡的係統自然不會搭理她。
蘇瓔抬頭看了看,依稀可以瞥見無人機的身影,在百多米高的半空中盤旋。
比賽光腦和這些無人機以及主辦方的中控智腦,全都是互聯工作,因此在計分方麵都可以同步更新。
“……”
試煉場的另一個角落。
亞當剛剛乾翻第三個想要破壞他光腦的人。
他爬起身來,看著在地上凍得渾身僵硬的參賽者,拍掉衣服上沾染的泥土。
那人倒在地上,還對他投以怨憤的目光。
“是不是腦殘。”
金發青年罵罵咧咧地說道。
“你他媽主動來找老子麻煩,技不如人輸了,這眼神幾個意思?再看一眼試試?”
那人終究是怕他做出更可怕的事,也就挪開了視線,老老實實躺在地上。
亞當扯過他的光腦,隨手凍成一個冰球。
“這破比賽要毀掉多少個光腦……”
他嘟囔了一句。
接下來的時間裡,亞當走走停停,隻遇到了幾個落單的汙染者。
那些虛空生物尚未近身,就被他隨手打出的冰彈徹底凍住,然後連冰塊帶身軀一同四分五裂。
他走了一路,甩下一地屍體。
不久後,他遇到了幾個戰爭學院的人。
那夥人剛剛圍毆解決一個聯邦理工的參賽者。
後者奄奄一息躺在地上,整個腹腔幾乎被剖開了。
亞當剛翻過一座山坡,距離他們尚有十多米遠,那些人相繼扭頭看了過來。
他們的目光在他的臉上徘徊了一下,其中一個人試探著問道:“諾斯?”
亞當微微皺眉。
“是那個海文。”
“哦,繼承諾斯家族能力那個——”
他們接著明白了他的身份。
“他是徐安雅的表弟來著,小心點。”
亞當臉上不動聲色,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那群人本來已經準備動手,卻忽然僵住了。
緊接著,他們紛紛調轉目標,開始與身邊的人廝殺起來。
這夥人自己打成一團,各種瘋狂的攻擊不要錢一般甩向同伴。
很快,他們個個遍體鱗傷,傷口血流如注。
有人被折斷手腳,有人被刺瞎雙眼,還有人的腸子都淌到了地上。
亞當:“……”
戰爭學院的五個人全都躺倒在地,陷入了半死不活的狀態。
一道身影慢慢悠悠從山坡下轉過來,五顏六色的頭發在陽光裡閃閃發亮。
“亞當。”
秦梧給他打了個招呼,看也不看地上那些人,“你的能力怎麼樣,穩了嗎?”
“穩了。”
亞當和他也說過幾次話,“你怎麼樣,秦樾在這個賽場嗎?”
秦梧非常憎恨他的哥哥,但他並不介意彆人提起問起。
“不在。”
他興趣缺缺地說,“至少我‘問’過的幾個人都表示他不在——”
亞當忽然睜大了眼睛。
秦梧奇怪地側過臉,也露出幾分詫異。
此時此刻,整個九號試煉場數百號參賽者,多半人都抬起了頭。
一道紫色光柱騰空而起,矗立在試煉場的中央,宛如從天而降的雷霆。
在地麵上的人看來,那又像是撕裂蒼穹的巨劍,將整個世界霸道地一分為二。
“好家夥。”
亞當拍了拍手,指間的冰屑如雨灑落。
他抬起頭看著那傲慢張揚的紫色光柱,不由比了個大拇指。
秦梧挑了挑眉,“這是那個二年級做的?”
“可不就是她嗎。”
金發青年點了點頭,“之前她知道和我在一個賽場,還專門說過,如果到時候不好找人,會給我個提示。”
“雖然我知道她應該有男朋友,但是——”
他洋洋得意地揚起下巴,“看到了嗎,這是為我放的。”
秦梧:“?”
作者有話要說:絕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