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主位上的老夫人,軟了聲音道:“母親,綰姐兒這婚事,不如延後再議?我們淮陰侯府雖算不上,上京名門之首,但好歹也是百年的鐘鼎之家,這抱著牌位成親,除了那等失了貞潔或是破落戶的人家,誰做的出這般丟人的事兒?”
老夫人徐氏也是個極要臉麵的,聽得自己嫡長子這般說,她除非把硬要把自己的臉麵踩在地上,不然她哪
裡還能揪著這件事不放。
但是她心裡卻怎麼也舍不得魏王府這塊,能攀上關係的大肥肉!
老夫人越想越惱怒,她伸手往桌子上狠狠一拍:“你們這一個個的,如今都是有大主意的!恐怕都是盼著我早些死吧,死了便不會在府裡頭礙著你們的眼,我這把老骨頭,怕是奈何不了你們了!”
“母親!”沈方嶽麵上一僵,一邊是嫡女,一邊也是嫡親的生母,他夾在兩頭隻覺得頗為為難。
“罷了。”老夫人得了個台階。
她當然也不想與嫡長孫撕破臉皮,當即搖了搖頭:“既然綰姐兒如此堅持,日後若是找不到好親事,你就莫要怪祖母,把你嫁了那些歪瓜裂棗小門小戶裡去!”
沈苓綰含淚應下,又對著老夫人徐氏的方向磕了個頭道:“孫女,謝謝祖母愛憐。”
“哼。”徐氏極不耐的冷哼了聲,自然也不忘狠狠剜了眼,今日這事兒的始作俑者,二房二姑娘沈靜淑。
這一時間,花廳的氣氛尷尬不已。
丫鬟婆子戰戰兢兢縮在一旁,平日裡嘴巴巧舌如簧的二夫人周氏,都難得熄了聲音,規規矩矩坐在一旁。
至於大夫人梅氏,她除了管家賬麵做的好,在老夫人眼裡也就是個不討喜的長媳婦。
府裡最後剩下的三夫人小徐氏,小徐氏因著馬上就要臨產,這落雪天裡不知怎麼又動了胎氣,更因著是老夫人娘家的嫡親侄女,早就得了上頭的默許,已有許久未曾來萬福堂請安。
這淮陰侯府裡,沈方嶽雖作為侯府嫡長子,他卻是一個極其不會看眼色的。
就在因著沈苓綰的婚事,鬨得這般尷尬的時候,他卻不知想到了什麼,緊急忙忙從懷裡掏出了一個玉佩,像獻寶一般的給親手遞到了老夫人眼前。
沈方嶽笑盈盈道:“母親,雖然綰姐兒如今婚事不成,兒子這處卻是有個好消息,還未曾與母親說明的。”
老夫人徐氏看著嫡子沈方嶽遞上前的,那一枚水頭極好,瞧著卻略略有些眼熟的玉佩。
她不禁眯著眼問:“這是什麼東西?”
“母親恐怕不知,兒子三日前和宣平侯府老夫人交換信物,給我們大房的二姑娘稚姐兒,定了門好親事。”
聽到‘宣平候’、‘親事’、‘信物’這幾個詞。
老太太隻覺這一刻,她腦袋的太陽穴‘突突突’的跳起來,不由自主尖了嗓音問:“宣平侯府?梅氏的娘家?”
“你定的是宣平侯府哪個小
子?”
沈方嶽當即堆起臉上的笑容,十分十滿意道:“這定的自然是宣平侯府的大哥兒,也就是宣平侯嫡子,世子梅睿之。”
“兒子想著稚姐兒那般嬌弱的身子骨,也隻有嫁到自小養大她的外祖母家,這才能嬌嬌俏俏的疼著。”
老夫人語氣明顯不滿:“嫁給外祖家表哥?”
“可不!”沈方嶽笑的極為滿意,“嫁過去我也就放心,等稚姐兒嫁人後,兒子再找了從前的同窗,給綰姐兒
再定門遠遠的婚事!”
“日後綰姐兒嫁得遠,魏王就算在權勢滔天,也伸不到北邊的地界的!”
老夫人:“你!”
“你這個蠢貨!”老夫人徐氏捂著心口,隻覺得氣得有一口氣喘不上來,差點硬生生憋死了去!
她怎麼也不明白,嫡子怎麼會是一個這般的蠢貨!
整日想著後宅婦人的瑣事也就算了,卻連最基本的攀附都不懂!
把沈青稚家給外祖家表哥!再把苓綰遠嫁!
那她淮陰侯府的富貴怎麼辦!
她還想著用這兩個如花似玉的姑娘,往高了嫁去,能讓淮陰侯府攀上更富貴的那一層人家!
就像如今的四姑娘沈靜淑那般,嫁給丹陽大長公主嫡子。--
日後說起來,她們淮陰侯府與丹陽大長公主就是親家,那可是日後能在上京城橫著走的臉麵!
作者有話要說:更新……
這個父親怎麼說呢,不是廣義上的好父親吧,他有軟弱膽小的一麵,也有努力想當一個好父親的樣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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