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賀慍發出嘶啞如野獸的吼叫,他舉刀就要自刎。
沈青稚卻用所有的力氣,撞開了三皇子的鉗製,對著他身後侍衛手中握著的刀,狠狠的撞了過去。
鋒利的刀尖,從沈青稚的心臟穿了過去,鮮血撒了滿地都是。
三皇子氣瘋了,他死死的掐住沈青稚的脖子:“賤人!我讓你死了嗎?”
然後沈青稚被三皇子從高高的城樓上丟了下去。
賀慍看在懷裡的姑娘:“你怎麼這麼傻,你才是我的命,我這一生活下去的希望,你死了我怎麼辦,日後誰給我橘子味的糖豆?”
沈青稚奄奄一息,用最後的力氣說道:“賀慍,活下去,不要死,為我報仇,好好的活下去,答應我。橘子糖,我給你準備很多很多,都在淮陰侯府我那院子裡的梅花樹下埋著,新埋的,很新鮮,你吃慢點,可以吃一輩子的。”
沈青稚死了。
心臟被捅穿,流儘了最後一滴血死在了賀慍的懷中。
“殺了他!誰能給朕殺了賀慍這反賊!朕大大有賞。砍下他人頭,賞黃金百兩!”三皇子在城樓上氣急敗壞的吩咐。
這一日。
賀慍殺瘋了。
那鮮熱的血,順著城樓的階梯留下,濃稠得就像麵糊一般。
整座城樓,包括三皇子帶來的侍衛,每一人都被賀慍砍了頭顱。
天辰五十九年。
生死不明的太子被賀慍找到。
西蜀終於走向了正確的曆史軌跡。
沈青稚死後,賀慍就把她埋在她院子後頭埋著一大罐子橘子糖的梅花樹下。
那糖賀慍並沒有吃,他隻是日日看著,白日天不亮他就起床對著梅樹抄寫佛經,夜裡他就像在山裡那般,天為被地為床,守著那顆梅樹,就這般日日夜夜。
也不知道究竟過了多少年,賀慍滿頭烏發都白了,長及腳踝,他靠著梅樹做了一個夢。
西蜀並沒有像如今這般殘破不濟,這個世界的西蜀國,國力強盛,國民富足。三皇子死了,貴妃也死了,但丹陽大長公主活得很好,沈青稚也活得很好。
他們有了一個可愛的兒子,叫律哥兒。
然後賀慍睜開了眼睛。
眼前的景物並不是早已破敗的淮陰侯府那一方後院,這是在山林裡頭,賀慍看著自己隻有四五歲孩子大小的手掌心。
賀慍又哭又笑:“回來了,我回來了。”
“稚稚?”
這時候的沈青稚還沒出生。
後來,沈青稚出生了,但是她與前世不同的是,這一世的她天生患有心疾,性子也比前世更加寡淡。
賀慍就這般,像個影子一般,日日看著沈青稚長大,然後某日她在府中被人欺負,差點九死一生的時候,賀慍他終於忍不住了。
要不是不想隨意殺生,傷了沈青稚的福緣,他絕對會第一時間殺了池青蓮,殺了淮陰侯府那些壞東西。
最後賀慍忍了下來。
他出現在京城,和丹陽大長公主認親,找回了丟失已經的身份。
然後賀慍找了個借口去邊疆戰場,他設計讓宣平侯府老夫人出麵帶沈青稚離京城,到了江南後。
賀慍則是以教習佛經的先生的身份出現。
這一世的賀慍,儒雅守度克製,更富有學識。
沈青稚看他,最開始就像在看一位長輩。
當時賀慍想,這般也好,隻要他這一輩子能平安喜樂,就算不嫁給他也行的,畢竟他自認為自己就是個災星,這一輩回來,就是好好的守護著她。
江南小鎮的時光過得很快,幾乎是轉眼的功夫,十年就這般悄悄過去了。
等到沈青稚及笄,淮陰侯府真的開始準備他的親事的時候,賀慍開始急了。
他覺得上京城那些凡夫俗子,根本就沒有一個能配上得上他手心明珠的,想到那些肮臟家夥要陪沈青稚一輩子,賀慍又想殺人了。
後來。
當嬌滴滴的小姑娘紅著眼眶,指控他的罪行的時候,賀慍想,上輩子他們都定親了,這輩子是不是也可以?
反正上輩子沈青稚就是他的妻。
他的明珠多好,天上的太陽月亮都不及她,若是他一輩子守著,才是最好的,雖然他也是凡夫俗子。
三人定親,然後各類聘禮,賀慍恨不得半空自己的小金庫才好。
成親那日。
賀慍激動得整整一夜沒有睡,他就想著天亮了,他家小嬌嬌就是他一個人的了。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沒想到還有那般繁瑣的儀式,從白天到晚上,婚事終於結束。
當然這一整夜,賀慍也從晚上到白天都沒有睡覺,連帶著沈青稚一起。
一年後,他們的嫡子出生了,過程雖然凶險,但是賀慍的心被填滿了,命運從他回來開始所有的都已經不一樣了。
唯一不變的是,青稚心中眼中都是他,這一輩子還是他的妻子,他們有了幸福美滿的家庭。
西蜀也走向了一跳完全不同的路。
天下太平,盛大的人世間,正是他上輩子日日向老天爺祈求的一切。
賀慍:“青稚,我愛你生生世世。”
【全文完結】
作者有話要說: 完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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