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在外麵做生意總要喝酒應酬,眠眠連這都鬨?真不懂事!”電話傳來謝母的低叱,“卓桃,你把手機給眠眠,我得說說她。”
“好呀。”陸卓桃幸災樂禍地將擴音的手機遞過去。
彆人不清楚,她可是相當明白,薑眠對她的嫌惡不比自己對她的妒忌恨少。
薑眠眉峰驟攏,“媽,彆人隨便說幾句,你未經證實就斷定是我胡鬨?難道在你心目中,我這個做媳婦的分量還不如一個搬弄是非的外人?”
電話那端好似嚇得頓住,不知如何回答。
她沉了沉心緒,“媽,你為什麼讓謝珃幫她?我說過,我可以容忍謝珃在外麵花天酒地、風流快活,前提是他彆把女人帶回家!也彆插手我跟薑家跟陸卓桃的事!”
“薑眠你是怎麼對長輩說話的?”電話突然改成謝父極具威嚴的聲音。
陸卓桃假惺惺的歎氣:“哎表姐,雖然你從小就不喜歡我,但總不能因為這樣就想眼睜睜看著四膳堂垮了才開心吧?四膳堂還是你爺爺畢生心血……”
薑眠冷笑:“你也知道四膳堂是我爺爺的心血,所以你這個姓陸的外人有什麼臉麵霸占?”
電話裡又換成謝母的苦口婆心:“眠眠,不是每個人都能像你這樣剛畢業就結婚過上好日子!餐飲行業近兩年行情不好,卓桃為了四膳堂到處奔波,是個知恩圖報的好孩子。你們倆姐妹是打斷骨還連著筋的表親戚,能有什麼過不去的仇怨?更何況你是做姐姐的,需要大度,要守望相助呀……”
嗬嗬。
薑眠眼眸微閉。
耳邊念叨叨地全是謝父謝母要她仁慈要她大度的話,一如她那個生活了二十年的薑家!
她以為結婚就能擺脫了,可結果還是那樣——刀子沒有捅在他們身上,誰都可以站著說話不腰疼來指責她!
她看著陸卓桃挑唇得意的神情,忽然上前,直接搶過手機狠狠砸碎在地。
“你想乾什麼?”陸卓桃警惕地看著她,恰巧被摔醒的謝珃張嘴喊了一聲“老婆”,她便將謝珃悄悄攙到前方當擋箭牌:“姐夫你醒了?”
謝珃睜眼乍見的一張臉是豔麗勾魂,他疑惑搖頭,剛剛明明聽見薑眠的聲音怎麼沒了?
他咕噥著想找人,可視線醉醺醺、腦袋暈乎乎的,腳底虛浮實在站不穩,才剛邁出半步,整個人又歪倒回陸卓桃凹凸有致的嬌軀上。
他嗅到濃烈的花香:“你身上怎麼這麼香呀……”
陸卓桃咯咯發笑,脖子被他的頭發紮得又刺又癢。
很礙眼!
薑眠上前伸手分開他們,可謝珃醉得糊塗,而陸卓桃彆有心機,那攙扶故意變味然後難舍難分、你推我搡地屢屢推遠她——
啪!
薑眠一巴掌直接摔到謝珃臉上。
年輕大佬鼓腮舔著腔裡的血腥,也沒看清楚對麵站著誰,醉醺醺的他反射性地還了一巴掌,力氣很大,直接扇得薑眠整個人摔向茶幾,被桌角狠狠擊中腹部。一時痛得蜷縮起來!
陸卓桃這回是整張臉笑到扭曲。
“媽媽!”樓梯口突然傳來小孩子的叫喊聲,四歲的謝子奇扶著樓梯踉蹌下來,一路搖搖晃晃地跑到薑眠身邊,害怕地抱住她。
薑眠不願孩子看見這些,趕緊捂實他的眼哄道:“你怎麼起床了?乖,媽媽帶你回房睡覺。”
謝子奇哭唧唧:“不好!爸爸是不是每次回家都這樣欺負媽媽?”
薑眠唯恐他心生陰影,忙道:“沒有,剛剛是媽媽沒站穩摔倒而已。”
“可我親眼看到爸爸打媽媽,他還把你推倒了!”謝子奇伸手摸向薑眠捂著的腹部。
薑眠本想忍著,可小孩子哪怕伸手輕輕一觸都讓她痛到生理性地抽搐。
謝子奇平時被薑眠保護得再好,也難免磕磕碰碰,身嬌肉貴的他好多次都疼得想哭,所以他覺得媽媽肯定也是疼得要哭。他抹掉眼淚,捏著粉粉小拳頭朝謝珃撲上去,抱住他的大腿胡亂揮拳。
這又抱又打對謝珃來說就是搔癢,他伸手不耐地將謝子奇拎起來:“臭小子,你搞什麼鬼?”
謝子奇被他滿口酒氣給熏到捂鼻,兩條腿懸在半空亂蹬。“你欺負媽媽,哪怕你是我爸爸也不能放過!”
旁邊“觀戰”的陸卓桃假意道:“姐夫,俗話說三歲看老,這孩子都跟他媽把頂撞父母那套學全了!你剛剛是沒聽見,表姐對伯父伯母的態度有多不敬,喏,還搶了我的手機直接砸碎。”
“不許說我媽媽壞話!明明你才是壞人,是你們聯手欺負媽媽!”謝子奇掙紮道,見謝珃還不放開他,索性張開還沒張齊的牙,衝著他手腕用力咬下去。
謝珃醉得虛實不分,就像剛剛失手打了薑眠,現在他又控製不住力道縮手放人,於是四歲小孩就這樣從一米多高的地方摔下來,腦袋磕著地磚,一聲重重的“砰”,當場流血昏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