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綺最近是頂著高美玲跟公司同事的冷嘲熱諷,天天硬著頭皮到公司報告。她本想再找謝珃哭慘博同情,可謝珃卻人間蒸發,各種瑣碎都交由其他兩位男助理處理。
她無事可乾也就越發惶恐。
直到今日,突然被法院通知要到現場為謝珃婚姻舉證?
柳綺心中頓時重燃期望,竊喜不已:兩人真得要離婚?
她相當樂意出席且還精心裝扮,企圖襯得即將離婚的薑眠彆太淒慘。
柳綺娉婷尾隨工作人員走上證人席,矜持頷首,一眼望向被告席最俊朗顯眼的謝珃。
董鱈輕咳:“柳小姐,您身為謝珃謝先生的助理,是否知道他們婚姻和睦與否?”
柳綺頓時滿腹難言之隱卻欲言又止,隻能字句斟酌道:“……我不是很清楚。畢竟這是小老板的私人生活,我不宜過度關注。”
董鱈道:“那請問你是否聽從謝先生吩咐,逢年過節送禮給薑女士及其孩子呢?”
柳綺點頭:“老板工作忙、應酬多,鮮少回家,所以夫人時常不滿,就讓我代為操辦送禮。”
董鱈:嘖嘖,仔細品,前麵還說不宜過度關注,立馬婉轉暗示他倆夫妻關係不和、缺乏溝通。綠茶之道,已有小成!
“那請問謝先生吩咐你操辦送禮,是通過電話、短信、微信還是郵件等?”
“節假日送禮是老板以前口頭要求,剩下的則是臨時起意,但多是當麵交代。”所以謝珃撇開工作與她毫無通信往來,他吩咐柳綺辦事的寥寥短信就被她珍之藏之。
“那你可否回憶下你按照謝先生吩咐,購置哪些禮物送與薑女士?”
柳綺簡單說了些珠寶首飾等東西,與謝珃答複無異。
董鱈誇道:“前麵都說謝總成天忙碌,夜不歸家,柳小姐能當謝氏總裁的助理,全權負責行程管理跟生活明細,想必能力超群、記性卓卓,否則又怎能輔佐得他的工作跟生活兩不誤呢?”
柳綺柔笑:“這是我應該的。能加入謝氏集團成為總裁助理是我的榮幸,自然得傾心而為。”
“那……”董鱈話鋒一轉,“你應該也很清楚薑女士的無名指圍、身高、體重、三圍數據吧?”
柳綺愣了下,到底是做賊心虛。儘管她很快調整過來,仍被不少人看在眼底。
謝珃下顎繃緊,隱覺事情正朝某種晃蕩的方向發展。
董鱈笑道:“柳小姐,你是清楚還是不清楚?”
柳綺絞儘腦汁,勉強答複:“有時候容易忘。”
“身為謝氏集團的總裁助理,你居然會‘有時候’忘了總裁夫人的資料?那你如何為總裁夫人多次購置衣物、珠寶首飾等需要精確數據的高定禮物呢?”
董鱈咄咄追問:“你有備份數據以防遺忘嗎?或者適時谘詢當事人謝先生、薑女士?”
她扭頭追問謝珃:“謝先生,您讓助理為妻子選購禮物,莫非連相關數據都沒傳達?”
謝珃擰眉看向柳綺:“我說過,你不可能不知道。”
柳綺見謝珃不悅,唯恐他質疑自己,否定自己,連忙說有備份,隻是偶爾事多容易忘。
這個解釋合乎常理,但也漏洞百出。
董鱈遂道:“既然謝先生明確告知過柳小姐,而柳小姐又說有備份不會遺忘,你們整個流程都是口頭交談,沒有實據跟旁人作證。那麼我是否可以假設一下,正常情況,以謝先生名義在各家品牌方高價購買的禮物都是送到妻子薑女士手中,對吧?如果沒送到薑女士手中,就有問題。這個結論大家是否同意?”
非此即彼的選擇題,暫時無人質疑。
董鱈遂扭頭問道:“我的當事人,請回答你是否正常收到這些禮物?”
薑眠含笑的眼睛透出一股薄涼:“從、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