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官和陪審團:“……”說歸說,請放下你糟糕的表演!
法官重錘落下:“事不過三,最後一次提醒原告律師,請你莊重點!”
爾後,又肅色沉嗓:“另,鑒於陸卓桃小姐疑有前科,她的證詞暫不采納!鑒於謝耀東先生證詞自相矛盾,同樣不予采納!鑒於陸若蘭女士所述內容與所闡觀點差距懸殊,依舊不予采納!如果雙方再無輔證,接下來需要雙方孩子出席。”
但席下,突然爆出一聲又氣又急的吼叫:“姑姑!你幫幫我!表姐怎麼可以這樣胡說八道?”
薑母忙心疼地安撫她,蹙眉責備薑眠:“你怎麼連自己的妹妹都報警抓?就算公司老板還是你,妹妹花你公司錢又怎麼了?”
薑眠麵無表情:“她是表的,不是親的。更何況相比起其他表妹堂妹,我給點錢好歹知道說聲謝謝,這樣的表妹除了各種坑蒙拐騙偷,連我離婚都等不及就開始勾引姐夫,我可無福消受。”
謝珃:“……”再度插刀,被插得很麻木。
哪怕他可以自證清白,眾人也不屑搭理。渣男,洗不白。
陸卓桃仍在哭鬨,法官重錘落下,嗬斥她如果再擾亂法庭秩序,馬上驅逐出庭。陸卓桃現在哪敢離開,就怕一出庭就收監,她隻好蔫蔫坐著,拚命想辦法自救。
董鱈故作“好心”補充道:“對了謝董,四膳堂是薑女士的婚前私產,但謝董跟夫人卻從陸小姐手中拿走兩成股份,所以您與夫人也得配合警方調查與陸小姐侵占她人私產是否有合作嫌疑!”
謝董怒發衝冠:“一派胡言!我堂堂謝氏集團董事長,會侵占自己兒媳的婚前產業?”
“這世道沒人嫌錢多。有沒有,我們等警方最終調查結果方知!”
董鱈食指一滑,屏幕切換展示四膳堂近期股份轉移合同,隻有一筆大訂單:轉出者“陸卓桃”,接收方則是“謝母”,時間正是謝珃“家暴”當日。
法庭嘩得不能再嘩然:好慘一女的!爹不疼娘不愛、婚姻喪偶也就算了,連公婆都暗吞私產。
謝董豈會不懂眾人嘩然是何想法,他竭力穩住情緒,憤憤澄清:“我妻子純粹是受陸卓桃欺瞞,以為是正常投資購股而已!買入流程合法,就算陸卓桃違法販賣,那問題也在她,我們不知者無罪!”天地良心,他們確實不知四膳堂股票有問題!
可董鱈嘖嘖,“陸小姐違法販賣股票,謝董你們是明知故犯。”
謝董喝道:“證據呢?如果你沒有證據,那我即刻告你誹謗。你身為律師,出口每句話出口都是呈堂證供,否則知法犯罪,你這律師也沒彆想當了!”
好大的口氣。
好嚇人的威嚴。
可惜謝董的警告壓不住董鱈,她表明薑眠早期得知陸卓桃謀奪四膳堂時,曾請求他們協助,可謝董夫婦以不參合薑家為由而拒絕,但後來——
謝珃家暴當日。
當日下午三點前,四膳堂資不抵債被拍賣,收市時股價直接腰斬,但謝母卻在收市前大舉購入四膳堂兩成股票。
當日下午三點後,謝氏集團隨即投資四膳堂。消息傳開,隔日股價漲停,連漲三日。謝母大賺,而陸卓桃再趁其最高價出手三成股票,套取高額現金。
在股票市場,一支籍籍無名的股極少有地板天走勢,更何況與低買高賣同時發生?所以薑眠向公安機關經偵部門舉報陸卓桃和謝母、謝氏集團有操縱股票嫌疑!
“一派胡言!真是一派胡言!我妻子哪懂這些?她純粹是喜歡四膳堂這個餐飲老牌,聽說它有股權售賣就買了!”饒是謝父再有涵養、再能忍耐,依舊被薑眠和董鱈的信口雌黃給氣到臉紅脖子粗。
他怒指薑眠:“五年了,你豈會不知你婆婆是何性子?她哪懂這些彎彎繞繞!”
薑眠回道:“抱歉。五年,您剛才不也說是最近才堪破我‘秉性惡’的嗎?”
謝父被反將一軍,氣得渾身顫抖。
薑眠冷道:“謝董事長,從你們向我明確表態不願摻和薑家事,背地卻與謀奪我財產的陸卓桃交易。恕我閱曆淺薄,當真不知你們究竟是何麵目了!”
“你這——”
“肅靜!”法官再度重錘。他老眉直揪,好端端的離婚訴訟怎麼變成商業欺詐罪了?
董鱈看著盛怒的謝董,不怵:“謝董您夫人低價收購四膳堂股票,你們堅決不知情也行。但謝總不可能沒有事先調查就合作投資吧?”
薑眠連“公公”都改口了,話裡話外疏離至極,可見她心意已決。
謝珃語氣不免有些悲涼,嘲諷:“我投資純粹是因為我母親提了一嘴,畢竟陸卓桃是我妻子表妹,既然是親戚還需要怎麼調查?”
董鱈嗤笑:“但薑女士早前也跟你們提及陸小姐侵占財產一事,你們卻表態不摻和。如今你們雙雙食言,謝夫人前腳剛低價收購股票,你後腳就投資四膳堂炒高股價,時間未免太巧合了?”
“是呀,巧合的我也無力辯駁了。”謝珃自嘲一笑,猩紅的雙目凝覷薑眠:“……所以你忍了五年突然不想再忍,是因為我幫了四膳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