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淼淼忽然歎息:“那你能離婚成功,實屬奇跡呀。”
“這是貶我全靠運氣取勝嗎?”薑眠跟了一句,“你不是才剛說我偏保守,不打無把握之戰?”
“行,我說你比謝珃更行!”不經誇,薑淼淼抖抖眉毛。但羅嘉琅若真是謝珃構陷,那她下回還是避著謝珃較好,畢竟她又不是薑眠。
小區物業突然致電說有一位姓阮的年輕女士到訪。
除了阮知秋還有誰?薑眠拒絕。
守門物業遂好聲好氣地請這位豪車美人離開。盛裝而來的阮知秋連人都沒見著,還碰了一鼻子灰,惱羞成怒地就要硬闖。奈何小區安保太強,她隻能被迫離去。
薑淼淼疑道:“怎麽不見?這位阮大小姐雖然來者不善,但無知自負,你還怕對付不了她?”
“你也知她是個集自負無知偏見於一身的人,所以我更不想跟這種人打交道。如果非要打——要麼暗地弄,要麼明麵趁多人在場,否則我安危沒有保障。有了上回前車之鑒,我絕不再私下接觸,不會為了逞口舌之快而置自己於危險不顧。”
薑眠認真道:“請體諒,我安全意識非常高,晚上超過十點都不願單獨上街!”
薑淼淼失笑卻相當同意,畢竟這社會無差彆傷人是越來越多,更何況阮知秋是有心而來!
隔了會兒,物業又致電說叫商晗小姐來訪。
薑眠扭頭問薑淼淼:“我跟她沒甚交情,是衝著你來?”
薑淼淼搖頭:“我找你也是一時興起,除非她能掐會算,否則絕不是!”
那——
就見見吧。
兩人意見統一,因為這位商小姐實在是個令人匪夷所思的狠人。
薑眠回複物業放客人進來,然後稍作休整,走去鐵柵門迎接這位麵色蒼白的纖瘦小姐。
商晗很年輕,是物理年齡真正年輕那種——因為她才剛過法定結婚年齡,但卻已懷孕,纖瘦的身子有微微凸起的腹部。她給人感覺像一朵白霧籠罩的花,水靈靈、神神秘秘,看似純淨,也僅僅是“看似”!
商晗見薑淼淼也在,略微驚訝的鞠躬,顯得肩骨很勻稱細致。“淼淼姐。”
薑淼淼起身回道:“真巧,大年初一都在薑眠這邊碰了。”
“確實很巧。”嫩香、淡雅的商晗輕聲微笑,她看著玩累後趴在薑眠懷裡的謝子奇,這回豔羨的笑出眼底的光:“眠眠姐,您家孩子真可愛。”
“謝謝誇獎。”薑眠點頭,謝子奇即便累著也依舊乖巧地回道:“謝謝姐姐誇獎。”
商晗來訪目的有二,一是客套問候,二是拉慈善捐助。
但她就連開嗓都如外表那邊病弱,“我參加了今年所有慈善晚會,發現眠眠姐也參加了卻沒怎麼捐款,如果不是衝著捐款減稅,那應該是真心為做慈善而去吧?”
薑眠帶著悵意回道:“我剛當老板,觀念還沒轉換,一時間舍不得掏錢捐款,等到賬麵被劃走重重的稅,正在這後知後覺地痛心疾首呢。”
薑淼淼透露商晗暗中洗錢,她並不想與違法者打交道。
商晗微微咬唇顯得有點媚,“眠眠姐真有趣。我也是幫人開口問問,捐不捐都看您個人意願。”
說完,她從手提包掏出幾份舊報紙,放到桌麵,推給薑眠等人。
三份報紙日期分彆是今年、三年前、五年前,有一小塊新聞報道的文字跟圖片人物都是同個人,女校校長朱月坡。報道描述她五年前舉辦了全國第一所全免費女子高中,專門接收貧困山村的女孩子進校讀書,但運營至今,隨著人數眾多導致經費嚴重不足,知情者遂請社會捐助。
“朱月坡?這人我略有所聞,是個了不起的女人,也是個苦命女人。”
薑淼淼拿起報紙,眼神幽幽:“幼年喪父母,十幾歲背井離鄉,支援邊疆,在相當艱苦的環境下深造成才。可她丈夫早逝,伺候終生未婚也未有子女,大半輩子讀書育人,就希望幫助貧困地區的孩子擺脫愚昧而走出大山。憑心而論,她可是一位真正的女權主義者!”
商晗點頭,輕聲笑道:“我也捐贈不少,但最近捉襟見肘,就幫忙擴散看看能否有貴人相助。”
商晗會缺錢?薑眠跟薑淼淼均是暗中質疑。
但商晗說話滴水不漏,旁敲側擊都無果,隻能眼睜睜看著她寒暄完就走。
不過臨走時,她倒給謝子奇跟他的兩隻狗崽封了三個利是。
謝子奇最近兩日收紅包收到手軟,但見兩隻哈士奇也能收到,頓覺新鮮,所以忍不住朝商晗笑得咧出兩排雪白的小牙。
商晗是真心豔羨薑眠有謝子奇這個孩子。不像病懨懨的她,都不知道最終能否生下孩子。
人一走,薑眠低垂著頭,看著報紙:“完美命中我最想捐助的群體,她這是什麼意思?”
“身價一旦上來,凡事自然而來。”薑淼淼不以為意的笑,“而且賺錢有很多底線,你的底線是道德,我的底線是法律,商晗的底線是法律灰色地帶。所以她洗錢歸洗錢,生活歸生活,一碼歸一碼,也沒什麼好奇怪吧?”
“我還是先核實下這位朱校長的事吧。”
“你要真擔心商晗另有所圖,直接無視便可。”
“不忍心無視。”薑眠回道,將有關朱校長的報紙小心收起。
薑淼淼當晚並沒有走,她暫住薑眠家的客房,因為第二日要一起祭拜薑氏祠堂。
她是祠堂今年捐款的大頭,而薑眠雖說父不慈母不愛兄不親,但不代表其他親戚也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