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惜惜很不理解李惠蘭一家,物質那麼匱乏,菜園裡那麼多青菜,為什麼不吃,非得頓頓鹹菜。為了襯托艱苦樸素嗎?
李惠蘭從菜園摘菜回來的時候,剛好同村的許小紅去上學路過他們家。看到許大丫坐在屋簷下,很意外也很開心,停下了腳步,問她身體是不是好了。
看到包惜惜點了點頭,許小紅又問她今天是不是可以上學。
包惜惜還沒回答,李惠蘭就凶巴巴說許小紅:“你自己要上學就上學,少管我們大丫的事。”
在許大丫八歲那年,許大山和李惠蘭頂不住大隊長天天上門做思想工作,終於給許大丫報名上學。但她這學上的卻是有點坎坷,因為要幫家裡乾活,隔三岔五缺課。
學校老師心疼她學習成績不錯,也來她家家訪過很多次,想做做家長的思想工作,讓他們知道因該讓孩子學習為重。但來了幾次,不僅沒半點效果,也讓老師們清楚認識到,要說服這樣一對自私又固執的父母是不可能的。
許小紅畢竟是孩子,被李惠蘭一凶就不敢再說其他,扔下一句‘我去上學了’,就小跑著往學校方向趕。
包惜惜看著許小紅遠去的方向,因為有些太久,讓李惠蘭誤以為她想上學,忽然有些興奮,問:“你的身體能上學了?”
“不能。”
包惜惜的回答讓李惠蘭這份興奮瞬間蔫了下去。沒有人比她更知道,許大丫有多喜歡上學。如果連最喜歡做的事都說不能,那就是真的不能。
她板起臉,吩咐許許大丫摘青菜,自己開始淘米煮粥。
本來往鐵鍋中倒了一杯米的,李惠蘭想著許大丫不能乾活,白吃白喝,便又從煮飯的鍋中又裝了半杯出來放回米缸,改切了兩條洗乾淨的番薯放進去。
生好火後,她才進房間,叫醒還在睡覺的丈夫兒子。
許大山雖然想賴床,可心裡清楚得下地乾活,再不情緣也爬起來。許濤則又哭又鬨。他不想上學,隻想睡覺。最後還是許大山發火了,直接在他屁股上打了幾巴掌,這才讓他背上書包。
李惠蘭氣笑了,有時候還真是不得不信,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子會打洞。許大丫想上學沒得上,他則是每天要人催著上學,活跟要他命似的。
粥煮到一半,隔壁鄰居大娘來喊李惠蘭,說昨天下雨耽擱了,大隊長讓大家今天早點出門乾活。
李惠蘭看著還沒熟的粥,急得直拍大腿。
早飯都沒吃呢,可是乾活遲到要扣工分,一番衡量後,她還是拉著許大山往地裡趕。
粥可以留著中午回來吃,工分扣了可是補不回來。
以前吃大鍋飯的時候,隊裡糧食不夠,哪有早飯之說,還不是經常餓著肚子乾活。後來隊長覺得這樣繼續吃大鍋飯不行,才改成全村村民按工分領取糧食。
不得不說,改成這樣後,村民餓肚子的情況還真是大有改善。
倒並不是說糧食收成高了,而是糧食分到每戶人家裡,大家可以根據家裡持有糧食情況,看著來安排。
米不夠的時候,多種點番薯南瓜幫補一下,一天天一月月的,不熬下來了麼。
李惠蘭臨出門前,叮囑許大丫看好這鍋粥,千萬彆讓它糊了。
包惜惜乖巧點了點頭,她自然是要看好這鍋粥的。
粥煮好後,包惜惜給自己燙了碟青菜。
她並不是很會做飯,加上許家窮,放眼整個廚房,調味料也就一碗黑乎乎的豬油和半小碗鹽。
廚藝的局限加上材料的匱乏,燙青菜也許是最好的選擇。
足足吃了三碗粥後,包惜惜才心滿意足才放下碗筷,感歎今天總算吃上了來這裡以後最好最飽的一頓飯。
沒多久,許濤回來了。
包惜惜不糊塗,現在並非放學時間,猜測他多半是逃學回來的。
但猜到歸猜到,她也並沒多說什麼。
許濤放下書包後立刻喊餓,然後看著包惜惜。
以前隻要他喊餓,許大丫就會跑去廚房,把吃的端到他跟前。但這次他喊了很久,她都不為所動,一直呆呆坐在屋簷下。
許濤氣的從小凳子上站起來,走到許大大丫身後,大聲嚷:“你傻了嗎?我說我餓了。”
“鍋裡有粥,你餓了不會自己去裝嗎?”包惜惜說這話的時候,眼神都沒給他一個。她還在想事情呢。
許濤聽到這話,指著她命令道:“你給我去裝,媽媽說姐姐就是要照顧弟弟的。”
大有她不去,就一腳提過去的架勢。
包惜惜嘴張了張,隨後想到了什麼,忽然閉上嘴,並笑了笑:“對對對,你說的對。”
隨後,她起身走進廚房,出來的時候手裡端了一碗粥。
作者有話要說:也不知道以後年代文會不會審核的比較嚴,掛幾本甜餅預收,求收藏。
預收文《五百萬,懇請離開我兒子》(已完結姐妹篇《五百萬,立刻離開我兒子》)
“五百萬,懇請離開我兒子。”
王思思怎麼都沒想到,這樣的話這輩子還會聽到第二次。
第一次聽到是四年多前,剛高考完的她被初戀男友的母親約到一家咖啡廳,對方拿出一張支票,讓她拿了離開自己兒子。
那時候的王思思年輕,心高氣傲,把男友母親遞過來的資料撕了個稀巴爛。
大學畢業後,經受社會毒打的她每每想起當年自己撕了五百萬支票的那一幕,都悔的想捶死自己。
如果老天再給她一次機會,她一定會說……
“好的阿姨,我一定工會離開你兒子的。”王思思雙手接過支票,衝她甜甜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