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也想通了,看在十年父女情分上,他也不舉報李惠蘭夫妻了。
一遭落難,連討公道的權利都沒。
隻是他心裡清楚的很,這麼做很對不起惜惜。以後一定要好好補償。
隻是,他們還能有補償的機會嗎?這個家以後會怎樣他也說不準。
包家明想著事,過了許久才察覺到背對著自己的妻子似乎在偷偷哭泣,忙關心問她怎麼了。
李慧妍連忙捂住嘴,說沒什麼,還問是不是自己吵到他了。
包家明不信,直接問她是不是在想文雅。
被看穿,李慧妍也不忍著了,嗚咽著說心裡始終放心不下她。
包家明把今日自己在公安局裡想通想透的告訴她,李慧妍更是傷心的捂嘴大哭。
“退一萬步講,哪怕文雅是我們的親生的,她今日選擇離開,那也不再是我們女兒了。”包家明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呼吸還是有些粗重。他摟住主哭泣的妻子勸道:“彆哭了,萬一給惜惜聽到就不好了。這孩子雖然懂事,可畢竟也是隻有十歲。萬一聽到你因為思念文雅哭,她會不安的。”
這樣一說李慧妍不敢哭了。丈夫說的對,惜惜這孩子太懂事了,不安肯定也會強忍著的。
包家明又對她說:“常聽人說血脈相聯,我今日算是親有體會。惜惜雖然才回來,可對你對我是怎樣的,你也看到了。以後還是好好對惜惜。”
李慧妍用力點了點頭:“今日如果沒有惜惜,我怕是撐不過來。”
這話她今晚已經對丈夫說了很多次。
夫妻兩人又聊了許多,終於在下半夜的時候熬不過困意,迷迷糊糊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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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的名字取好了,包家明第二天就去有關部門辦理戶口簿改名申請。
他向來行事果斷,事已至此,也要為惜惜考慮。
眨眼又過去三天,包家明夫妻看惜惜該上學的年紀卻隻能天天待在家裡,心裡急的不行。
這些天,包家明一邊忙著幫工廠修理機器,一邊為了女兒上學的事奔波。奈何學校那邊根本不聽解釋,隻認包文雅的上學名額。
還好包惜惜安慰父母,就算不能去學校上學,她也會在家裡好好自學的。
看著這樣懂事好學的孩子,包家明更加堅定必須要早點辦好孩子上學的事。
這日晚上七點多,包家明才從工廠回來,身上的工服臟兮兮的。
包惜惜給他倒了杯溫水,關心問著廠裡的機器修的怎麼樣。
包家明一改前兩日的眉頭深皺,笑嗬嗬說終於看到眉目了。
包惜惜很開心,這兩日她從父親那了解到單車廠因為這幾台機器壞了的緣故,整間廠幾乎都陷入停產狀態。可見其重要性。
她想起連環畫裡看到過的一個工人為了搶救公家財產被燒傷然後被評委先進的事,再聯想到父親給廠裡修機器,忽然靈光一閃。如果父親修好了這麼重要的機器,是不是也算立了大功,也能評先進?隻要評了先進,那有心認想給他扣資本家的帽子就扣不成啦。
今日見父親說有眉目了,她終於按耐不住把心裡這個想法和父母說了。
包家明和李慧妍聽後默默看了對方一眼。
女兒說的這個並不無道理啊,可這半年來他們經曆過太多希望和失望,還是不敢放任自己抱太大希望。
不過這日之後包家明乾的比之前任何時候都充滿激情,回到家還在翻閱機械維修的相關書籍。
然而世事無常,就在機子修好試運行成功這日,市裡半夜下起了大暴雨。
一夜過後,雨勢不僅沒停,反而越來越大,街道上的積水都沒過了膝蓋。
包惜惜醒來,見母親一臉擔憂站在窗戶邊看著屋外像要把這世界吞噬般的瓢潑大雨,再掃了眼屋子,並沒看到父親身影,便問:“爸爸呢?”
李慧妍眼紅紅告訴她,昨夜包家明看雨勢不對,半夜就趕去工廠看看車間有沒被水淹,到現在還沒回來。
包惜惜也擔心了,頂著這樣的狂風暴雨出行,搞不好會發生意外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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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包文雅那邊,包惜惜這邊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都還沒能搞定上學的事,她那邊就簡單多了。連戶口薄都沒有的農村,李惠蘭隻是用嘴解釋了下,她就可以以許文雅的身份生活和上學了。隻是那個學校,破到讓人匪夷所思。還有老師的水平,也是和她以前上學的學校老師沒得比。
她有些後悔了,但是一想到如果不是認回親生父母,泥磚房都沒得住,學也不可能繼續上,便又覺得不後悔了。
爸爸,不,是養父。養父曾教育過她,吃的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她雖然住在很破爛的鄉下,在很破爛的地方上學,但她的成績是全校最好的。隻要她繼續好好學習,肯定會有一個光明未來的。
反觀許大丫,跟著親生父母下放農場,學肯定也沒得上,以後長大了估計也就是嫁給當地農民。
這麼想,許文雅覺得舒服多了。
作者有話要說:對不住啊,忘記設定時間。
錯過了21點的玄學。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