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警察的突然上門,包惜惜第一個反應是,不會是王樹苗又搞什麼舉報吧。但隨後一想,就算他有這個心真這麼乾,時間上應該也來不及。
短短一兩秒的時間,她排除了心裡頭最大的擔憂,對上門的警察說:“在的。請問有什麼事?”
而包家明和李慧妍也站起來走到門口,雖然心裡忐忑,還是讓兩位公安同誌進屋說話。
說實話,看到兩位公安,這一家三口都不約而同想起七年前那一天。
兩位公安看出他們緊張,其中一個解釋道:“你們彆緊張,今天過來找你們,不過是想問你們點事。”
包家明嗯了聲,讓他們問,他們一定會配合如實回答。
公安問:“你們最近有沒見過一個叫許文雅的姑娘?”
時隔而多年再次聽到這個名字,包家明夫妻還是很意外的,他們下意識看了對方一眼,搖了搖頭。
包家明對公安說:“我們上一次見到她還是幾年前,請問她發生了什麼事?”
公安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再一次很嚴肅和他們確認,是否真的沒見到。得到肯定答複後,才告訴他們:“我們接到許大山夫妻報案,他們女兒失蹤了,他們覺得很可能是進城來找你們了。”
包家明搖了搖頭:“沒有,她並沒有來找我們。”
包惜惜聽到李惠蘭竟然出獄了,心裡直呼時間過的真快。
既然許文雅沒來找他們,公安了解了下情況後便走了,離開前叮囑他們,如果看到許文雅,希望能及時告公安。
包家明點了點頭,表示會配合的。
公安走後,一家人坐在一起,不可避免會再說起許文雅。最不解的,當然是她怎麼會不辭而彆,以至於許大山夫妻報公安。
包惜惜猜測道:“可能是李惠蘭出獄了,覺得自己之所以會坐牢是因為親生女兒舉報,教訓她了吧。”
然後許文雅不堪折磨,離家出走。許大山夫妻找不到人不甘心,於是有樣學樣,也想到了報公安。
隨即她想到那日剛回來那個搶了沈子恒燒餅的乞丐,難道自己真的沒看花眼,那個乞丐真是許文雅?
想了想,她還是把這事告訴父母。
聽女兒說完說完,包家明夫妻麵色更凝重,同時更加想不明白,如果女兒那天看到的真是許文雅,那她豈不是精神出了問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讓一個十八歲的姑娘精神出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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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包惜惜把昨天晚上公安來他們家的事告訴沈子清。
聽了這來龍去脈,沈子清也很詫異。
李惠蘭出獄,許文雅離家出走,許文雅瘋了,他們猜測這其中必有憐惜,但一切也隻是猜測。
沈子清感慨:“許文雅也是個聰明的人,怎麼會把自己搞成這樣。”
包惜惜可不認同他這評價,說:“她那是自以為聰明。”
小小年紀就太過會衡量利弊,心眼又小,接受不了算計意外的落差,這麼想她會精神失常好像也是利索當然。
這時候,沒有治安攝像頭沒有鋪設完善的互聯網,茫茫人海要找一個人談何容易。
不過有時候,機緣巧合似乎也很重要。
幾天後,包惜惜和沈子清去逛百貨公司,準備給買兩件春裝。
買完後出來,在百貨公司門口附近又撞見了那個疑似許文雅的乞丐。這次她搶了彆人的東西,被當場抓住了。
隻見她畏畏縮縮蹲在地上,害怕到全身發抖,卻依然死死抱緊從彆人那搶來的一袋包子。
那被搶的主人真是既氣又無奈,圍觀的群眾中開始有人勸她算了,包子都被捏扁了,且這小乞丐一看就是餓壞了。
可那人偏也倔強的很,說哪怕哪回去喂狗,也不給這搶人東西的乞丐吃,還說自己已經不是第一次被她搶東西。彆的乞丐都是乞討,她倒好,見人就搶。
最後經過一番拉扯爭搶,那人總算搶回了自己買的而包子,朝哭叫嘶喊的小乞丐說了聲晦氣,轉身便走了。
這時候包惜惜和沈子清已經走到跟前,仔細端詳了翻。
眼前這個乞丐頭發淩亂,遮住了半張臉,再加上不知道多久沒洗澡,渾身臟的不像話。但經過辨認,他們還是覺得眼前這人很像許文雅。
包惜惜從網兜李拿出一包新買的餅乾遞到她跟前,問:“想吃嗎?”
原本聲嘶力竭哭喊的人看到餅乾,立刻停下來,並快速伸手去包惜惜手裡的餅乾。好在包惜惜反應快,奪過了。
乞丐開口了,語氣很凶說:“給我,給我。”
得了,聽這聲音和語氣,包惜惜百分之九十敢肯定,眼前這乞丐是許文雅。
她把餅乾遞了過去,許文雅拿過後立刻開了吃。那狼吞虎咽的樣子,像很久沒吃過東西。
包惜惜看了眼周圍,想到公安局與這不過隔著幾條街,心裡生出一個主意。
她問小乞丐:“還想不想吃?”
小乞丐點了點頭。
包惜惜說:“那你跟我來,我帶你去一個很多吃的地方。”
憑著吃的誘惑,包惜惜一步一步把人拐向公安局。然就在看到公安局大門時,小乞丐卻像見了什麼恐怖東西一樣,發出一聲尖叫,轉身就跑。
好在沈子清一直跟在旁邊,拔腿就追了上去。
他可是在海島上被姑父逼著天天練長跑的人,小乞丐又怎麼跑的過他,很快就被拽了回來。
小乞丐可能時意識到他們要帶自己去哪裡,一邊嘶喊一邊掙紮,把沈子清的衣服都弄臟了,可也總算成功把人拽入公安局。
裡麵的公安同誌一開始不明白他們想乾什麼,直言他們這裡不是收容說,不要抓到乞丐就往公安局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