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嬸從兜裡掏出一個小紅包,有些不好意思對包惜惜說:“早上出門太急,也沒來得及去副食品店買點東西。樹苗害你住院,我們心裡也很過意不去……”
話已經說的很明白了,這紅包就是要給包惜惜的。
包惜惜腦殼更疼了,她不想也不會要這個錢的。
她真沒有後耐心了,板下臉直接問:“嬸子,你這是要逼我翻臉是不是?”
“怎、怎麼會。”王大嬸挫敗的歎了口氣,終究還是不敢強求,討好說了幾句話後和丈夫離開了。
出了醫院,王大嬸對丈夫說:“完了,我覺得他們不會原諒樹苗。”
如果肯原諒,怎麼會不肯收她給的錢。
王大叔想到這結果也很煩躁,不耐煩對王大嬸說:“都跟你說了今天先不要來醫院,等等看女兒那邊打聽到什麼消息,你非要來。”
王大嬸氣笑了,直接喊了他名字:“王大根,你這馬後炮放的可是真響啊。”
早上她提出來醫院看包惜惜,他雖然猶豫,也說了不要來的話。但那語氣可不是反對。
“好了好了,現在吵也沒用,我們去找女兒吧。”王大根不想和她在醫院附近吵架,兒子都還在局裡關著呢。
這事清都還沒進展呢,王杜鵑那自然也還打聽不到什麼。
王杜鵑不知道他們一大早就去了醫院,還對包惜惜說了那樣的話,隻以為父母因為擔心弟弟睡不著,很是心疼,硬留下他們在她這邊吃午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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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又過去了兩天,包惜惜身體已無大礙,可以出院。
回到家,她終於體會到了那句話,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
在醫院住了幾天,她已深深體會到各種不便。
不說彆的呃,單這時候的病房沒有單獨的廁所,每次上廁所都要去樓層儘頭的公側,就夠她難受的。
家屬大院的鄰居聽說她回家了,免不了會有人過來看望。也給他們帶來了一些大院的八卦。
比如王大嬸消瘦了好多,王杜鵑因為弟弟的事被夫家那邊要求少回娘家,單車廠那邊在開會商量如何處理王樹苗,等等。
王樹苗可能會被單車廠處理,這是包惜惜沒想到的。
等到父親下班回來,她湊上前去問,王樹苗會不會因為這事丟了工作。
包家明很憤慨說:“我們可是英雄廠,怎麼能留乾出這種事的人。”
王大叔和王大嬸那邊可能也是後知後覺知道了單車廠要處理他們兒子,在包惜惜回家的第二天的晚上,突然上門。
兩人一上門就給她跪下,把包惜惜嚇壞了,好在父母也在家,三人聯手可算把兩人拖起來。
“惜惜,樹苗還那麼年輕,可不能就這麼毀了呀。”
“他不能坐牢,不能丟了這份工作的。他腿已經瘸了,如果沒有這份工作,後半輩子怎麼過。”
“大嬸求你了,你去和公安說說,就說不是他綁走你的,好不好?”
包惜惜不堪這份壓迫,被逼的差點奪門而出。
她嘗試著對這對幾近失去理智的夫妻說道理:“大叔大娘,我理解你們愛子心切,可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王大嬸不聽,哭著說:“大嬸以後一定會好好管教他的,你就原諒他這一次好不好?”
……
講道理失敗,包惜惜突然想起自己懷疑王樹苗精神有問題,如果他真的是因為有神經病才做出這樣的行為,確實是不用負責的。
她把自己的懷疑告訴他們,然他們的重點卻不是王樹苗可能精神有問題,而是精神有問題可以不用負責。
第二天一早,王大根夫妻早早來到公安局,和公安說他們兒子精神有問題。然他們哪裡知道,犯人精神有沒問題,並不是他們說了算,是需要經過醫學鑒定的。
王大根夫妻從希望到絕望,不過一個晚上。
他們不知道如何是好,從公安局出來又去了女兒家找她。
王杜鵑正被婆家人要求不能和娘家人走太近,這次門都不敢讓他們進,拉著他們躲在巷子裡說話。
聽父母說了他們乾的事,王杜鵑氣笑了。
“包惜惜這是在罵你們兒子呢,你們卻真以為她是在出主意。”
包惜惜如果知道自己那番如此真摯的話被王家人誤會成這樣……也是不會在意的。
王大根一家沒想到,公安秉著負責的態度,真送了王樹苗去精神醫院鑒定,鑒定結果出來,他還真是患有偏執型精神障礙。
最後,王樹苗被釋放了,然那一紙偏執型精神障礙確診書卻也讓王大根一家懵了。
他們兒子真是神經病,那工作、媳婦、孫子……通通不是沒有了?
這結果還不如坐一年半載的牢呢。
作者有話要說:三更大概在十點半,嗚嗚,更新完這張要去做飯。今天還摘了一樹荔枝,需要修剪。忙完這些才能寫第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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