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會想到,唐寧會被一輛飛速疾行得自行車撞倒。沒人會想到,這以撞飛她竟然會腦著地。
騎自行車的那個男子被這突然發生的車禍嚇蒙了,看到人被自己撞成這樣,整個人也是不知如何是好。好在這裡是醫院門口,包惜惜和室友們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後,連忙去叫人。
很快有幾個護士推著轉運床出來,把唐寧送進醫院。
原本美好的一天,像被按下了不幸的按鈕,不幸接連而至。
在唐寧被搶救的時候,男子不斷向她們幾個道歉,自責自己不應該騎這麼快的。再急的事,也不應該騎這麼快的。他做夢也沒想到,自行車也能把人撞得這樣重。
杜麗麗也在自責,說自己不該跑。她不跑,她們就不用心急如焚追出來。
包惜惜不也知道該怎麼說,為什麼生活中總是有些意外發生的措不及防。
好在,唐寧最後搶救過來了。然讓人心情沉重的是,人救過來了卻一直昏迷不醒。
這樣的事對唐寧父母來說是難以承受的,不過他們也是明事理的老人,並沒有遷怒杜麗麗。杜麗麗卻自責的走不出來,她陷入了一個死循環,覺得這一切不幸都是因為她。如果她沒有跑,唐寧沒有追,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撞到唐寧的小夥子劉洋也是個有責任心的人,初始唐寧父母沒辦法原諒他。但唐寧住院以後他幾乎也天天待在醫院裡,他負責任的態度還是慢慢讓兩老慢慢放下了對他的怨恨。
這場意外沒有誰是有心的。唐寧父母隻能怪天意如此,同時盼著女兒能快點醒過來。
因為這個意外,包惜惜寢室的幾個人這個春節都沒有回家,留在北京輪流就照顧昏迷不醒的唐寧。包惜惜沒回,沈子清自然要留下來的。
沈包兩家人知道發生了這樣的事,也都表示理解,並且還給她們彙了一筆錢。
轉眼,唐寧已經在醫院住了二十多天,寒假眼看就要過去。
她的病情依舊沒有半點好轉,她的父母決定將她轉回當地醫院,這邊的醫生也這麼建議。
目前來說,腦神經受傷的康複是最不可意料的。也許明天就醒了,也許很久也醒不來。照顧這樣的病人必須要做好長期鬥爭的準備,回到家鄉也許更方便些。
劉洋本覺得北京醫院的條件要好很多,錢這方麵他也能負責,很希望讓唐寧留在這邊治療。但唐寧父母說的對,他們年紀大了,住在這邊不方便也不習慣,最後還是同意了,並幫忙聯係了那邊最好的醫院,還表示唐寧的治療費他會負責到底,也會經常去看望。
唐寧父母帶著她回老家了,包惜惜和室友們的生活看似回到了以前。但她知道,除非唐寧和以前一樣活蹦亂跳出現在麵前,不然永遠回不去。
她很擔心杜麗麗,男友的背叛,唐寧的意外,都成了她心裡沉重的枷鎖。她不知道怎麼辦,能做的似乎隻剩儘量多陪伴。她隻能寄希望於時間,希望隨著時間推移,唐寧會好起來,杜麗麗也能走出來。她期望著時間會撫平一切傷痛,卻沒想到,在開學兩天後,杜麗麗卻迎來了新的麻煩。
那個大家刻意不再提的方敏敏突然來學校找杜麗麗,揚言杜麗麗害她沒了孩子,她絕對不會就此善罷甘休。
杜麗麗情緒本就一直壓抑著,本來看到他們結婚證都領了,再要什麼說法也沒意義了,想著就算了。加上後來唐寧的事讓她很後悔,如果再給她一次選擇,她一定不會去追馬民國。
狗男人,怎麼能和唐寧的健康比。
可現在方敏敏自己送上門,還說那樣囂張的話,杜麗麗這一個多月來積壓的悲憤也爆發了。她不明白,一個小三怎麼這麼厚臉皮。
方敏敏聽到對方罵自己小三,冷笑:“彆小三小三的叫,我和馬民國在一起的時候,你們已經分手了。”
分手?杜麗麗氣笑了。
她和馬民國什麼時候分手了?這女人可真是敢睜眼說瞎話。
“我就沒從馬民國那聽到過‘分手’兩個字。”
方敏敏嗤笑:“那是你死皮賴臉。”
“我死皮賴臉?”杜麗麗肺都要氣炸了。
這一麵,自然是不歡而散。
臨走前方敏敏揚言要把她害自己的事舉報給校領導,杜麗麗覺得她簡直荒唐。
最初杜麗麗確實沒有把方敏敏的威脅放在心上,然突然有一天,輔導員把她叫過去問話,她才知道方敏敏真這麼乾了。
從輔導員辦公室出來,杜麗麗覺得很委屈,紅著眼回了寢室。
包惜惜和江燕紅回來,看到她蔫蔫躺在床上,和她說話也不怎麼應,察覺出不對勁。
在兩人輪番關心問候之下,她才悶悶說出被輔導員叫去談話的事,連帶著說出了上次方敏敏來過的事。
江燕紅氣的胸口犯疼:“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她以為包惜惜會跟著一起罵,卻看到她眉頭微微皺起。
江燕紅問:“惜惜,你在想什麼?”
包惜惜隨口說沒什麼,其實她是在想剛才杜麗麗說的話。方敏敏那麼理直氣壯說自己是在他們分手後才在一起的,這中間會不會有什麼內情。比如馬民國兩頭欺騙?
她這猜測一說出來,本來在床上躺著的杜麗麗也坐起來了。
杜麗麗仔細回想上次方敏敏來找她時的小細節,越想越覺得包惜惜這猜測不是沒可能。
不管是第一次在電影院撞到,還是第二次對方來學校找自己,她似乎都很理直氣壯。隻不過之前杜麗麗已先入為主認為她就是不要臉的女人,從來沒想過,她之所以不心虛,會不會是因為真的以為他們分手了?
杜麗麗在心裡罵了句粗口,心道,難道真是馬民國兩頭騙?
這麼想,她恨不得能立刻去找馬民國問清楚。
包惜惜知道她的感受,勸道:“等周末我陪你去找馬民國說清楚。”
然不等周末,過了兩天,杜麗麗又被輔導員叫了過去。
方敏敏寫了封很正式的舉報信,要求學校必須嚴肅處理杜麗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