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寧的這場意外昏迷,讓她比同寢室的其他三人晚畢業兩年。但連她本人都沒想到的是,這場意外還給她帶來了愛情。那個把她撞成這樣的男子,在她醒來後依舊經常探望,一來二去,兩人互相看對眼了。
已經工作了的包惜惜收到她的來信,得知這個好消息,直歎緣分妙不可言。
不過這都是比較後麵的事,時間來到1982年春。
春節過後,包惜惜和沈子清就去了分配的單位上班。
沈子清如願去了省建築設計院,包惜惜則去了省博物館。
兩人的單位雖然都有安排宿舍,但兩家人覺得既然都在省城,何不住在沈家。
既然直接住到沈家,為了不讓包惜惜被人指指點點,沈家人乾脆提議,不如讓兩個孩子先領證,再慢慢準備酒席。
不管是長輩還是當事人,對這提議都覺得很好。
於是春節過後民政局一上班,兩個年輕人就去把結婚證辦了,隨後高高興興去省城。
領完證後包惜惜基本就不怎麼管婚禮的事了,在她看來有這本結婚證已經夠了。
嘿嘿,夠她光明正大對沈子清上下其手。
然沈子清卻覺得沒辦婚禮不可衝動,他不想虧了包惜惜,搬到省城住後,還是和包惜惜各睡一間房。
包惜惜那個絕望啊,隻是她一個姑娘家,總不好對沈叔叔錢阿姨說,自己要跟沈子清一起睡吧。
為了自己的幸福,她隻能努力努力,儘早讓這個直男開竅吧。
隻是還沒努力成功,意外就先來了。
這日下了班,包惜惜繞路去設計院找沈子清。
前段時間去項目現場,他的腿不小心弄傷了,她要陪他去錢阿姨上班的醫院複診。
本來昨天就應該去的,但是沈子清忙起來忘了時間所以今天她得盯著,親自陪他去醫院。
也因為昨晚就說好了她要陪著去醫院,沈子清估算著她差不多到的時間一拐一拐走到單位門口等,沒多久就看到她從公交車下來。
包惜惜看著那個腿受傷了還站在大門口等自己的人,連忙小跑著上前,擔心責備道:“怎麼不在裡麵坐著等。”
沈子清笑,解釋自己剛到門口。
包惜惜對他太了解了,怎麼可能信了他這話。
扶著他來到公交站等了會,去往醫院的公交車就來了。
現在恰逢下班時間,公交車上很多人,沈子清拉了拉包惜惜的手,說:“我們等下一輛吧。”
包惜惜直到,他是不想彆人給自己讓座。
都是上了一天班的人,誰不累。
想到幫沈子清處理傷口的段醫生今晚剛好要值班,他們確實也是不用趕時間,包惜惜點了點頭。
兩人等走了兩趟公交車,第三輛駛來的終於沒什麼人。
來到醫院,天已經黑了。
段醫生剛吃完晚飯,看到沈子清和包惜惜來了,笑眯眯讓他們進自己診室。
邊拆沈子清腿上的紗布邊說:“讓我先看看你傷口複原的怎麼樣。”
包惜惜緊張看著他拆紗布,順勢打量了下這個年輕帥氣的醫生。
這是他們第三次見,前兩次因為心思都在沈子清腿上,她都沒留意到兩次幫沈子清處理傷口的醫生是同一人。
這次為什麼又是他?還不是因為昨天沈子清忙到忘了來醫院,錢琳隻好親自出馬,拜托今天值班的段醫生幫兒子檢查一下傷口複原情況。
他年紀比沈子清大幾歲,看上去確實成熟穩重些。雖然年輕,但已經是醫院重點培養的年輕一代醫生。不僅醫術高超,為人也風趣幽默。因為還沒對象,是醫院裡不少單身護士心儀的對象。
以上信息包惜惜是從錢琳那知道的,她有些不理解,段醫生人長得不錯,前途又不可限量,這樣的人怎麼還沒找對象呢?醫院裡那麼多單身護士怎麼能放過他?
才想著,就有個年輕小護士來敲門。
戴著口罩看不清長什麼樣,但那雙眼睛亮晶晶的,給人感覺應該是個非常可愛的小姑娘。
小護士顯然沒想到這個點不是急診室的診室裡竟然會有病人,在門口愣住了,一會才磕磕絆絆說:“段、段醫生,我、我不知道你、你有病、病人。”
段醫生抬起頭,看到她緊張成這樣,笑得比平時還要溫柔了幾分,問:“小林,找我有事嗎?”
那個被叫小林得護士猶猶豫豫把剛才下意識藏在身後得飯盒拿出來,低著頭不敢看任何人:“我從家裡帶了點水果,你、你、你……”
‘你要嗎’三個字怎麼都說不出口,嗚嗚,她怎麼都沒想到這個點段醫生真是還有病人。
段醫生把拆下來的紗布放好,略帶歉意看了沈子清一眼,走到門口笑問道:“是帶給我吃的嗎?”
小林護士猛點頭,根本不敢抬頭看他。
段醫生說了聲謝謝,主動拿過她手中的鋁製飯盒。
東西終於成功交出去,小林護士不敢再待,轉身一溜煙跑了。
段醫生看了她落荒而逃的背影一會,笑了笑。
把飯盒放下後,繼續給沈子清檢查傷口並消毒。
包惜惜看著還紅腫的傷口,擔心問:“醫生,他的腿沒事吧。”
“有事。”段醫生一臉嚴肅抬起頭,卻沒接著往下說。
包惜惜心都懸在嗓子口了,緊張盯著他,問:“是不是昨天沒準時過來複診,發炎了?還是傷口出現了感染?”
本來一臉嚴肅的段醫生聽了包惜惜的連環問後,忽然調皮笑了:“傷口還沒愈合,不能叫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