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七點多,還半睡半醒間的沈子清下意識摸了摸床的另一邊,摸不到人後突然彈坐起身。
起床後,看到包惜惜在廚房忙碌的身影,沈子清下意識一笑。
他走上前,看清她在煮什麼,笑問:“怎麼不多睡會?”
今天周末,雖然昨晚沈子清有些放縱,折騰到她半夜才睡,但包惜惜還是起了個大早,買了菜回來現在煮早飯。
早餐她打算弄個炒麵配豆漿,這會麵才下鍋沒多久,發出滋滋的聲響,聽著就給人感覺很好吃。
包惜惜沒有回答他問題,反而笑著反問:“怎麼不多睡會?昨晚喝那麼酒,頭會不會疼?”
沈子清他們前兩個月一直在忙的那個項目終於有個好結果,昨晚他們團隊十幾個人一起在外麵慶祝,因為太高興都喝了不少酒。昨晚沈子清回來的時候麵紅耳赤,一看就知道喝了不少,再多喝一口都要不省人事。
想到昨晚,包惜惜臉又燙了。
要是知道他喝了酒之後會這樣,她真寧可他徹底喝醉。
想是這麼想,終究還是心疼,今天一大早起床去買了幾塊豬骨頭回來,打算熬個骨頭湯給他補補。
很快,麵炒好端上桌。
豆漿是外頭買的現成的,真材實料,擰開水壺的蓋子就聞到了濃鬱的豆香味。包惜惜分倒入兩個杯子中,剛剛好滿滿兩杯。
沈子清不挑食,而且情人眼裡出西施,估計還有嘴裡出美食,隻要是包惜惜做的東西,他都覺得好吃。
滿滿一碟麵,被他吃的乾乾淨淨。
喝完最後一口豆漿,他一臉滿足,嘴角噙著笑意對包惜惜說:“真擔心有一天會被惜惜養成胖子。”
包惜惜瞥了他一眼,想到那衣服下健碩消瘦的身子,難以想象這樣的他怎麼會變成胖子。
她起身準備把盤子洗了,卻被沈子清擋住了。
沈子清半摟半推把她按到沙發坐下,心疼說:“昨晚辛苦了,讓我來洗。”
包惜惜臉又紅了,輕輕捶了他一拳。
若是真的心疼她,昨晚怎麼任憑她如何求饒都不肯。
聽著廚房裡傳來刷刷的水聲,包惜惜想起了什麼,起身走到廚房門口,問:“要不要去學校看一下沈子恒?”
那孩子分手以來情緒一直不好,好幾次突然出現在他們家門口,哭訴自己好難過。
沈子清想也沒想拒絕:“難得休息,不用管他。”
“那可是你親弟弟。”
“正是因為親弟弟,才知道他什麼性格。不用擔心的,嚎一陣子就沒事了。”沈子清洗完最後一個碟子,甩了甩手上的水,推著她又往沙發方向走。
包惜惜想掙脫,失敗了,被迫邁著小碎步向前走,嚷嚷道:“這可是失戀,不是小時候和人鬨矛盾。”
“一樣的,他那性格啊,說好聽點叫單純,其實就是沒心沒肺。”其實這樣也挺好的,一點小事都會讓他覺得世界崩了,但是再大的事到了他那裡,難過一下都會好。
包惜惜坐下後,沈子清把放在矮櫃上的收錄機插上電,一臉神秘對包惜惜說:“你坐好,彆動。”說完朝門口的鞋櫃走去,開始翻自己的公文包。
包惜惜目光一直停在他身上,好奇他到底想做什麼。偏她越好奇,沈子清越神秘惜惜。
直到他再回到收錄機前,隨著一聲清脆的按鍵聲,優美的旋律從收錄機的小喇叭傳出來。
“這是……”包惜惜不敢置信捂住嘴,從音樂響起那一刻,她就聽出了這是什麼歌曲。
沒穿越之前,她那個年紀雖然很少聽這位歌手的歌,卻不妨礙這首朗朗上口的歌曲的傳唱度。她相信和她同年紀的人中,百分之九十應該都知道。
‘你問我愛你有多深,我愛你有幾分’,這開頭熟悉到仿佛刻在了骨子裡。
兩人靜靜聽完了鄧麗君的《月亮代表我的心》,包惜惜不知道,自己在聽歌的時候已不自覺眼紅了。
沈子清以為她是被這動聽的歌聲深情的歌詞所感動,走到她身邊坐下後,告訴她:“昨晚和同事們吃飯的時候聽到這首歌,立刻想到了你。求了飯店老板很久,他才願意把這磁帶賣給我。”
頓了頓,他笑問:“你知道這首歌的歌名嗎?”
包惜惜當然知道,點了點頭,把歌曲名告訴他。
鄧麗君的歌在大陸很紅,特彆是在南方沿海城市,但是磁帶很難買到。沈子清竟然能從飯店老板那買到了這張磁帶,付出的代價肯定不小。
“老實說,你給了多少錢老板才肯把磁帶賣給你?”
沈子清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還是老實告訴她:“五十塊。”
在這時候,五十塊錢可不是小數目,一般人家或者是理智點的人絕對不可能花這麼多錢曲買一張磁帶。不過包惜惜覺得他這錢花的值。
兩人緊挨坐在沙發上,不知不覺聽了一上午鄧麗君的歌,磁帶倒放了一遍又一遍。
見她這麼喜歡,沈子清心裡很高興,摟住她想也沒想,說:“我覺得月亮也不足以代表我愛你的心。”
包惜惜被甜到了,嘴角不自覺往上翹,說他油腔滑調。
“惜惜這麼說可就冤枉我了,我是真恨不得這世上有言語能表達出我對你得愛,但真沒有,再深情的詞語都還是差了點。。”
沈子清說得真誠,包惜惜卻被逗笑了,幸福的笑。
突然,她站起身,說了聲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