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的太誇張,沈子清曲起食指輕敲了她一下。
包惜惜不以為意,想到他今年忙了大半年的金融中心大廈項目,真希望這座大廈能快點建起來。畢業不過一年,他已經朝夢想跨進了一大步。反觀她,除了搞了一次主題展讓領導小小經驗了一下,這一年好像沒什麼作為。
博物館的工作,好像和她以為的不一樣呢。
沈子清聽到她如此唉聲歎氣,笑她是當局者迷:“沒有你們每天的細心守護,我們國家那麼多文物怎麼能流傳下去?”
“也是哦。”包惜惜讚同沈子清這說法,“也不是非得像你和謝老師這樣的,才算是為社會主義建設做貢獻,我們這些普通人也很重要的。”
“對對對,你說的太多了。”沈子清看她說了一晚上,起身給她倒了杯水。
包惜惜接過喝了口:“說到謝老師,真的有點想她了。”
畢業最不好的地方,也許就是好多好多朝夕相見的人,慢慢會變得很難才見上一麵。
不過上次和謝謝老師通電話,她說如果不忙的話,計劃明年暑假過來這邊玩。如果真能過來,一定要留她在這待久些。
離彆最大的好,也許就是讓人更加珍惜重逢。
這話適用於恩師、朋友,還有家人。
春節假期至,包惜惜和沈子清去軍區大院看了沈爸沈媽後,當天下午就坐上了回老家的車。
沈子恒因為比他們早放假,老早就已經回了。
沈斌看著三個孩子都迫不及待要回家屬大院,頗為感慨對妻子說:“你說他們怎麼就不喜歡待這裡呢。”
錢琳立刻哼了聲:“是誰太嚴肅,這又不許那又不準。”
沈斌摸了摸鼻子,嘿嘿笑了笑。他得承認,以前對兩個孩子確實嚴格了些。
他改口說:“孩子大了都有他們的世界,有你在我身邊陪著就夠了。”
錢琳笑瞪了他一眼,沒反駁他這話。
都說少年夫妻老來伴,也許她和丈夫之間幾十年的感情一直都平平淡淡,但能這樣相互扶到老,在她看來勝於時間一切轟轟烈烈的愛。
話說回沈子清和包惜惜,他們拎著大包小包回到家屬大院,還沒見到兩邊的親人,就在院子裡遇到了周凱母親,扯著他們說的停不下來。
周凱和林晚生了個兒子,可把周凱母親開心死了,心底深處對林晚那點嫌棄也徹底沒了。
俗話說的好,見不得你好的往往是身邊人。
周凱和沈子清包惜惜稱得上是從小一起長大,然而三人命運卻是天差地彆。周凱母親雖然說不上見不得他們不好,但其實看到他們那麼好,再看看自己兒子兒媳婦這樣,心裡其實多少都會有點落差。
然而今日,這份落差被她懷裡抱著的那個大胖孫子掙回來了。
他的兒子雖然讀書不如沈子清,工作不如沈子清,娶的媳婦不如沈子清……總之要比的話,可以說樣樣不如沈子清。但是沈子清和包惜惜結婚也快一年了,包惜惜肚子依然半點消息都沒。她兒子則不一樣了,和林晚結婚沒多久,林晚就懷上了,還一生就生了個大胖小子。要知道現在可是隻允許生一個,要是生了女兒,像他們這種隻一根獨苗的,可就沒後了。像同一院子的李嫂,兒媳婦生了個女兒,她眼睛都要哭瞎了,逢人就說他們老李家沒後了。
沈子清和包惜惜不知道周凱媽這心思,還以為她是因為抱上大孫子心情好呢,就站在院子裡和她聊了許久。最後還是沈爺爺和趙奶奶在外頭散步回來,周凱媽才抱著孩子回家了。
見到蹣跚向他們走來的爺爺奶奶,包惜惜眼有點酸。
人的歲數雖說是一年一年漲,但對於上了年紀的老人來說,卻是以日為單位在衰老。
包惜惜不免想起剛來到這個大院生活的時候,爺爺和奶奶走路都還是健步如飛,完全沒有龍鐘之態。時間啊,對老人真是太不友好了。
趙巧香拉著包惜惜的手上樓,上到包家所在樓層時鬆開了手,朝包家門口喊:“家明,慧妍,惜惜和子清回來啦。”喊完又對包惜惜說:“你爸媽知你快回來,天天都盼著呢。”
事實卻是如此,包家明和李慧妍知道女兒女婿大概這幾天回來,每天都在盼著。
這會正坐在客廳說著女兒什麼時候回,聽到了外麵趙巧香說話,開心到不約而同站起身。
兩人爭著要去開門,最終還是李慧妍先一步,推開門看到他們,笑容立刻爬滿臉。
李慧妍想讓他們進去,立刻又想到女兒已經嫁人了,先進娘家好像不妥,乾脆說:“走走走,一起上樓。”
趙巧香哪能沒明白李慧妍怎麼想的,笑道:“沒事,現在可沒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這一說法,惜惜住這都沒關係。”
這話包惜惜聽得笑了,沈子清卻是一個咯噔。他可不想和老婆分開睡。
李慧妍不好意思笑了:“你們房子大些。”
她理解趙巧香的好意,但她何嘗不懂,他們夫妻有多四年女兒,他們兩兩人同樣有多思念孩子。既然如此,不如一起在沈家坐著聊。
最後,一行人還是去了沈家。
包惜惜說起在院子裡被周凱母親熱情攔下聊天的事,李慧妍有點不高興,但還是忍下了,不想女兒剛回來就說讓她糟心的話。
作者有話要說:罰我發一百個紅包吧,/(ㄒoㄒ)/~~差點沒穩住日更的信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