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賣酸辣粉的麵館不是那麼好找,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還是給他們找到了一家。
當酸辣粉端上來,包惜惜就被這香味誘的直咽口水,迫不及待吃了一口,讚歎道:“唔,還是熟悉的味道。”
沈子清聽得一愣:“你吃過?”
包惜惜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也愣住了,隨後笑了笑:“之前你老加班的時候,我一個人不是懶得做飯嘛,就吃過一次。”撒謊撒到底,她忙又說:“哎呀,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上次吃的那個小攤沒再擺了。”
“原來這樣。”沈子清懂了,難怪她會突然想吃酸辣粉,原來是太久沒吃饞了。
不愧是她,從小饞到大。
想起小時候,沈子清難免要說她以前嘴有多饞,不過也幸好她嘴饞,他才能每次在惹她不高興後,知道怎麼哄。
包惜惜為自己辯解:“我這是不挑食,不是嘴饞。”
“對對對,是不挑食。”沈子清也不和她爭辯,反正不管是嘴饞還是不挑食,他就喜歡看她吃什麼東西都津津有味的樣子。
停下這個話題,兩人都開始專心吃東西,時不時說一下自己最近的工作。
沈子清說下個月開始可能輪到他忙,因為單位有個女同事準備生孩子。
‘生孩子’三個字讓包惜惜心咯噔了下,她突然吃不下了,默默在心裡回想,自己上次來大姨媽是什麼時候。
上個月?還是上上個月?
這段時間太忙,她自己都搞糊塗了,於是她問沈子清。
沈子清準確說出日期,說完兩人都說不出話。
這樣算起來,包惜惜快六十天沒來月事,聯想到她今天突然想吃酸吃辣,沈子清忽然有了個猜測。他相信包惜惜也是如此。
兩人默默把碗裡的酸辣粉吃完,走出麵館後,包惜惜說不出是什麼心情。
高興吧,說不上,如果真懷孕了,這是計劃之外的事,她還沒做好心理準備。說不高興吧,那更沒有。哪怕是計劃之外,也是她和沈子清的孩子,她怎麼會不高興呢。
總之就是很複雜,不是簡單一句高興或不高興可以概括。
而沈子清呢,他覺得這輩子從來沒這麼緊張和擔心過。他知道的,惜惜不想那麼早要孩子,如果自己真讓她懷孕了,她肯定會很生氣。隻是想到這點,他心就像被什麼東西壓著一樣,都快喘不過去。
但他是個男人,不能逃避。
“惜惜,明天我請假陪你去醫院檢查一下吧。”
包惜惜啊了聲,搖了搖頭:“展會結束之前,我都沒辦法請假。”
那就是說,就算要去醫院檢查,也得幾天後。
幾天就幾天吧,沈子清用力握了握她的手。
“都是我不好。”沈子清小聲道歉。
這聲道歉讓包惜惜眼一紅,有時候人就是這樣,被偏愛的時候,倒容易覺得委屈了。
她捶了沈子清一拳,說:“當然是你不好。”
這幾日,沈子清神經繃得老緊,把包惜惜照顧的格外仔細。
緊張到什麼程度呢,平時兩人床上難免會動手動腳,但懷疑包惜惜懷孕後,他睡覺都不敢睡太熟,生怕一不小心把她給壓著了。
懸著心過了幾天,博物館的新年展終於結束。
展會結束的第二天,兩個年輕人立刻請了假去母親上班的醫院檢查。
錢琳得知兒媳婦疑似懷孕,直罵沈子清這樣的事為什麼不早點和她說。
隨後問包惜惜有什麼感覺,包惜惜如實說了,什麼想吃酸吃辣,下腹總有墜墜的感覺。
錢琳身為經驗豐富的醫生,很知道一切都應該根據診斷來做出判斷,但這會麵對的是可能自己要做奶奶這樣高興的事,聽了包惜惜的而描述後,高興的忍不住沒檢查就做猜測。
“十有八、九是懷孕了。”她笑的合不攏嘴,雖然她沒催過孩子們生孩子,但哪個人到了她這年紀不盼著抱孫子的。
這時候的婦產科,雖然沒有後世那樣多病人,但想檢查看病也是要排隊的。
在排隊的時候,包惜惜肚子忽然越來越痛,這痛感太熟悉了,熟悉到讓她安心又讓她臉紅。
終於,在上了一趟廁所回來,包惜惜紅著臉忐忑告訴丈夫和婆婆,她來那個了。
錢琳的心剛才飄的有多高,這會就墜的有多狠。
好在她並不會因為包惜惜沒懷孕就真不高興,對她說:“雖然沒懷孕,不過既然都來了,就讓醫生看看吧,六十多天沒來月事也怕有什麼問題。”
包惜惜嗯了聲,不過她知道,自己大概率是工作壓力大導致的月經絮亂。
醫生檢查後,果然也是得出這樣的診斷,叮囑他們年輕人為工作忙碌的同時,也要主意休息。
虛晃了一槍,沈子清鬆了口氣的同時,後知後覺生出幾分遺憾。
不過不急,雖然兩人同歲,可是在他心裡,一樣也覺得惜惜還太小,這時候做母親真的太早了。
出了醫院,包惜惜拍著胸口說:“還好沒幾個人知道。”
沈子清輕笑出聲,說:“還好沈子恒那大嘴巴這段時間都沒過來。”
不然啊,這事肯定會通過他的嘴傳回老家去。
想起老家,沈子清有些想回去看看爺爺奶奶了。
不知道怎麼回事,前段時間總夢見爺爺,夢見他精神不是很好。
包惜惜安慰他:“沒事的,每次打電話回家,爺爺奶奶說話不都中氣十足。不過我也想他們了,下周末我們就回去吧。”
沈子清點了點頭,回去看一下爺爺奶奶,接下來可能又很長時間不能見了。
然而不等下周末,他們就接到了錢琳的電話。
錢琳在電話裡告訴他們,爺爺突然暈倒,送醫院後一直不醒,現在被送到他們醫院。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早點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