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自己鐘意的曲子被人搶先填了詞,失魂落魄的淩言川隻覺得腦瓜子嗡嗡。
顫抖的右手握住鼠標,心中滿懷著不甘,他點開了音頻文件後麵的播放按鈕。
很快,那唯美的前奏飄入耳中。
一想到這首一流的曲子被三流的詞給玷汙,他就忍不住想哭。
然而……
那眼淚終究還是沒落下來。
而是和原本悲痛的心情,一起定格在了臉上。
“……繁華聲遁入空門折煞了世人。”
喲?
還不錯?
“夢偏冷輾轉一生情債又幾本。”
食指在桌上輕敲著節拍,呆愣住的淩言川情不自禁的,甚至忍不住跟著輕哼了起來。
“如你默認——”
“生死枯等。”
“枯等一圈又一圈的年輪——”
一顆顆音符猶如雨點,落在青石板路上,通向著斑駁的洛陽古城門。
如詩一般的歌詞,好似水墨畫中的墨點,一筆一畫地描摹了那城門下的人,和那跨過時間的等。
雖然咬字不清,但卻意外的剛剛好。
剛剛好道出了那哽咽的往事。
剛剛好道出了那史書訴不儘的離殤。
幾句尾音落在“xi”上,尤其充斥著幾分清冷,淩言川仿佛都能感到那冰冷的雨水打在身上。
情不自禁的閉上了雙眼,此刻的他已經完沉浸在了音樂中——
還有那幅被音樂所描繪的畫。
透過朦朧的雨,閉著雙眼的他,仿佛看見了那個浪跡天涯歸來的人。
仿佛看見了那座寂寥的古寺。
也仿佛看見了那座雨下的墳……
一曲終了。
淩言川在椅子上呆坐了許久。
不知過去了多少分鐘,他才沉默地再次按下了播放的按鈕。
不知循環了多少遍,他長長出了口氣,臉上浮現了一絲坦然的釋懷。
“原來如此……”
“難怪那位雲深兄拒絕了我的請求……”
“如果他能寫出這樣的詞,倒是我的毛遂自薦,反而顯得畫蛇添足了。”
想到這裡,他不禁苦笑著搖了搖頭。
“也罷也罷。”
和《誰是歌王》爭霸賽不一樣。
這一次,淩言川輸的心服口服。
他捫心自問,就算是傾儘自己的畢生才華,也未必能作出這樣的詞。
他甚至有種感覺。
這不僅僅是一首詞,更像是一本,而在那未展開的書頁上,書寫著一段亂世中的蹉跎,也書寫著一段未曾被記載在史冊上的故事。
是的。
與其說是填詞。
反倒不如說這首曲,更像是為這詞而生!
“這家夥……到底是誰?”
作詞作曲的功力如此之強,絕對不可能是一介默默無聞之徒!
可他究竟是誰?
為何要穿著一個“雲深不知處”的馬甲?
膨脹的好奇心驅使著淩言川。
此刻的他迫切地想弄清楚,究竟是誰創作了這首《煙花易冷》。
忽然間,他心中微微一動,視線落在了先前被他忽略的歌手信息一欄,眼睛頓時放出了光彩。
雖然這位“雲深不知處”是個剛注冊不久的小號,但上傳這首人聲版《煙花易冷》的賬號卻不像是個新人的。
如果搞清楚了這位“潛淵”的身份……
說不準,他就能揭曉那位雲深兄弟的真身!
“我咋把這麼重要的事情給忘了!”
不過,也難怪他會下意識地忽略掉。
畢竟站在一名音樂人的角度來評價,歌和詞都能打滿分10分,而歌手的唱功最多也就打個6到7分不能再高了,這還是考慮到音色和歌曲本身的高度契合帶來的加成。
總歸相比起這首歌本身,唱這首歌的人並沒有什麼特彆出彩的地方。
淩言川勝就有自信,同樣是這首歌,若是由他來唱的話,一定能比這個“潛淵”唱的更出彩。
很多可以炫技的地方都被浪費了,這家夥根本就沒把這首歌的潛力給完全開發出來。
嘴裡興奮地嘟囔了幾句,淩言川迅速握著鼠標,點開了歌手的個人主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