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君愣了下,連忙問道。
“附近村裡有養殖經驗的農戶你熟悉嗎?”
李德凱點頭,繼續說道。
“這我倒是熟悉,最近的養殖行情很糟糕,就我那個二舅子,之前一直把豬圈裡那幾頭牲口當寶貝,這些天也出來找活兒做了。”
“那招人的事兒就拜托你了,對了……你說最近養殖行情很糟糕?”林君忽然想起來一件事情,連忙追問道,“可是我看肉價最近不是沒跌嗎?”
“您說的是市場上的肉價還是批發商的收購價?”李德凱皺著眉頭說,“前者的話暫時倒是沒動靜,後者雖然略有降幅但降幅也不大……不過我估計也就這兩個月吧,很快價格就會下來了。”
林君遲疑說道:“還要跌?可是這個價格已經逼近到成本線附近了吧?”
“成本是一回事兒,但就算虧本……你該出欄的豬,總不能當祖宗喂著不出欄不是?”
看著一臉茫然的林君,李德凱歎了口氣繼續說道。
“我也是前兩天和附近鎮上的張屠夫聊了下才聽說這事兒,這十裡地內有名的幾家大屠宰場的號都排滿了,大豬小豬一車一車地往裡麵拖,也不管肥的瘦的,就像是趕著趟送去投胎一樣。就連一些小作坊,近期的生意都是火爆的不得了,你說這肉價能不下來嗎?”
“附近的屠宰場都爆滿了?”林君頓時驚了。
“嗬嗬,可不是呢,”李德凱繼續說道,“要不您覺得咋有這麼多養殖戶出來找活兒,好賺錢咱們乾嘛不自己喂得了。”
一兩頭豬自己殺了自己吃沒事,不在市場上流通或者僅在周邊小攤販上流通不被查也沒事,但十幾上百頭的牲口屠宰就必須得在有屠宰資質的企業才能進行。
這不僅僅是食品安全的問題,更涉及到環保、動保等一係列的問題。
無論是夏國的法律還是人聯公約,對這方麵的規定都是相當嚴格的,一旦發現輕自罰款罰到破產,重則吊銷相關牌照和營業許可限期整頓。
漸漸意識到事情沒有自己想的那麼簡單,林君開始緊張了。
“這……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李德凱摸了摸後腦勺,一臉無奈地說道。
“我就一個農名哪知道那麼多,不過我根據經驗判斷啊,八成是有什麼大事兒發生!那些大的養殖基地養的豬多,和收豬的、殺豬的關係都好得很,有什麼風吹草動肯定是最先知道的。他們不惜虧本也要清倉,恐怕是知道了些什麼。其他的中小型養殖場說不好是跟風還是也知道了些什麼,但最近行情不景氣的氛圍還是能感覺到的。”
林君心中隱約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雖然兩百塊一頭豬就算是虧本也虧不到哪裡去,但他還是有種當了接盤俠的感覺。
心中糾結了一會兒,他最終還是掏出手機給劉老板打了個電話過去,但卻意外地發現電話已經打不通了。
“臥槽?”
不至於吧?
剛結清尾款人就聯係不上了?
作為一名有良心的交易員,自己再怎麼說也是講契約精神的,又不至於退款……
心中哭笑不得,他忽然想到了自己的苟師兄。
這家夥最近據說混得不錯,已經拿到了夏海投行的offer,明年年初就要去尚海那邊了。導師也非常器重他,給他介紹了不少投資界的大客戶。
如果是他的話,說不定知道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