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時的偉大計劃在還沒開始的時候就遇到了幾乎難以克服的挫折。
因為江謹言最近防他防的要死,彆說春.藥了,估計就連叮過江時的蚊子,都飛不進他屋子裡。
其次就是,感應星喪喪地告訴他,因為這個世界是普通設定,所以超出世界觀的玄幻色彩,是不被允許使用的,不然不僅完不成任務救不回笛好,還會導致這個世界受壓強過大而全軍覆沒.
說的簡單點就是:送子星幫不了他們,就算成功下了藥,也無法保證江謹言能夠一擊必中在規定期限內讓季夏夏懷上孕。
不過嘛。
做事情總是這樣的,先定好方向,再慢慢慢慢慢慢慢慢慢慢想出辦法解決障礙。
江時不著急。
對於他來說現在最要緊的事情,還是督促笛好快點跟江謹言搞離婚。
所以他今天早上才會囂張跋扈地用笛好包裡看上去最華麗的一支口紅在鏡子上亂塗亂畫。
然後給她轉了一千塊紅包,附言:口紅我買了,多餘的錢不用找。
也幸好是她現在沒起床,不然她可能會氣到直接把江時的球鞋給剪碎。
......
和“緋聞女友”拍畫報一般約完會後,基本就到了要吃午飯的點。
他們友好地揮手再見,說下次要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的時候再約。
記者們非常儘職,等到江時驅車回到江家時,已經能在網上搜到“A報再爆貝思與江時親密約會,難道已經好事將近?”的報道。
他隨意瞥了眼下麵的新聞配圖。
嗯,很清晰,把他拍的挺帥。
江時非常滿意。
但是他滿意就代表他那位同父異母的親哥哥絕對不會滿意。
中午十二點半,江時走進家門的第一瞬間,迎接他的就是江謹言冷淡又嘲弄的眼神。
現在正好是飯點,江家幾口人包括季夏夏都坐在客廳的長餐桌上吃飯。
他媽立馬就招呼他過去喝湯了,季夏夏也十分平和地衝他微笑致意,倒是團圓兩兄妹和爸爸共立場,握著勺子把眼睛瞪得滾圓,憤怒之意很明顯。
江奶奶微微皺眉:“笛好呢?”
江時把車鑰匙往沙發上一丟,語調懶洋洋的:“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她保姆。”
“你昨天晚上去哪兒了?”
“在外麵。”
“我知道你在外麵!我是問你在外麵乾什麼!”
男人忍不住笑起來,漂亮的眉眼波光瀲灩:“奶奶你可真幽默,大晚上的我還能乾什麼,當然是睡覺了。”
江謹言嗤了一聲笑。
很輕。但在安靜的客廳裡非常抓耳。
除非是耳背,不然不可能聽不見。
而且他微微挑眉的神情,收回目光後扯起的唇角,自顧自給兒子舀湯的動作,都充分表示了一個意思:“我就知道你這種人不會是什麼好鳥昨天晚上絕對是闖了禍”。
江時懶得理會他複雜的心理變化和微表情譏諷,更沒空陪他玩這種眉來眼去的宮鬥戲碼。
直接邁著大長腿走到餐桌旁,唇角一勾:“喲,吃飯呢”
他拉開椅子坐下來:“張媽,給我拿副碗筷,正好我也沒吃。要粥不要飯啊。”
張媽笑著應了一聲就往廚房走了。
倒是江老夫人蹙蹙眉:“廚房就幾步路,你自己不會去拿?張媽在我們家這麼多年了,你彆把外頭那股子紈絝作風帶回家裡,呼來喝去的把長輩當傭人使。”
江時靠著椅背等飯,沒說話。
對於爺爺和奶奶的教訓,不管對不對,他一般都是不頂嘴的。
畢竟連康熙老年都會變昏聵,半截身子都入土的人了,江時懶得和他們計較。
反正就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的事,不痛不癢的,完全不會影響他的心情。
——你看這一點,他和他哥江謹言就完全不一樣。
江謹言正直又嚴謹,眼睛裡容不得一顆沙子,打從江時進家門開始,他就有一肚子話想戳著他的鼻子罵。
但想到昨天晚上被伶牙俐齒的江時懟到節節敗退的場景,到底還是沒有像男頻升級流裡的無腦配角一樣瞎發難,而是一直忍到了現在。
等到張媽把盛滿白粥的碗放到江時麵前,他才放下筷子,把輪椅轉了個圈,目光清淩淩地望著他:“江時你昨天晚上去哪兒了?”
“不是說了麼睡覺!”
“和誰睡的?”
江時夾菜的動作頓住,抬起眼眸似笑非笑:“這你也要管,住海邊的?”
江謹言不理會他尖酸刻薄的嘲諷。
甚至完全沒有要和他爭論的意思。
隻是淡淡提醒道:“你和那個貝思又被記者拍到了。”
他的神情波瀾不驚,連語氣都沒有絲毫變化:“我還是想警告你一句,你現在是江氏總裁,一舉一動都代表公司形象,做事不要太高調,這種成天和女明星廝混的新聞傳出來,對你的影響不會太好,對江氏和江家的影響也不會太好。”
......言語措辭很官方。
和昨天晚上義正言辭卻尖酸刻薄的江謹言完全像是兩個人。
果然主角的進化能力很驚人。
江時漫不經心伸出一隻手:“拍到什麼了?新聞給我看看。”
江謹言沒動,但季夏夏已經把自己的手機遞了過來。
屏幕上展示的是一個十分正經的娛樂公眾號,密密麻麻一長串的字,從江時的出生年月到星座愛好都提了幾嘴,最下方再附有幾張貝思和他的約會畫麵。
確實說的是今天早上的事情沒錯。
隻不過——
“十六分鐘前發布,162條評論,連個實時熱搜都沒上。”
江小少爺微一挑眉,“喲,你們一對小情人挺關注我的啊,我自己都還沒看見的新聞,你們先知道了。”
“你不要轉移話題。”
江謹言微微擰眉,“江時,家裡人幫你整理過很多次尾巴。昨天也是,所有人都徹夜難眠在想要怎麼幫你收拾爛攤子,你卻在外麵鬼混。這種事情,對家裡其他人不公平,你以後彆做了。”
江時饒有興致地:“那你們徹夜難眠,想出要怎麼幫我收拾爛攤子了嗎?”
“......”
“看來是沒有。”
男人嗤笑一聲,“既然這樣,不如我告訴你們一個消息吧。江謹言,你親家知道了你做的那些喪心病狂的事,要求已經出來了,托我過來跟你們商討一下,行就行,不行就乾脆掰了,一拍兩散各自安生。”
江謹言凝眉盯著他,不知道他又在搞什麼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