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七淡定的從掌櫃的旁邊經過,對於掌櫃的一大早就表現出來的痛不欲生極為淡定。
沒看掌櫃的昨晚上因為思念故人傷心了一宿嗎。
他昨天半夜被一絲奇怪的聲音驚醒,去外麵悄悄地看了一眼,就看見掌櫃的整個人頹廢不振,整個人借著微弱的燭光,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那個小牌子,連他走到身後都沒有發現。
那副場景,即使是現在回想起來,還是讓人有些於心不忍。
這得是多麼的深情,才能做到半夜一個人起來對著故人留下的東西一夜未眠啊。
李小七蹦上桌子,然後用自己的肉墊拍了拍馮卿,發現她沒有什麼反應,就直接爬到了她的頭上。
“小七,彆鬨。”馮卿拍了拍李小七的屁股,讓她從自己的臉上下去,然後繼續唉聲歎氣。
李七把李小七抱了下去,他的手隻要一碰到李小七,她就開始炸毛,但是李七毫不在意。
為了讓掌櫃的開心一點,李七準備去給掌櫃的買些好吃的去。
然後他剛出門過了沒到十分鐘就又回來了。
“掌櫃的。”李七道,“門口那家燒餅攤子好像被砸了。”
“什麼?”
馮卿當時就震驚了。
屋漏偏逢連夜雨,昨天沒睡好就不說了,今天連個想吃的燒餅都吃不了。
這日子還讓不讓人過了,她最近水逆嗎?
一大早上吃不上燒餅的馮卿無能狂怒,絲毫不管水逆是星座學專業術語。
“好像是被掉下來的鳥窩砸的。”李七道,“我也不是很清楚,掌櫃的,要不我再去給你做點你彆的愛吃的吧。”
“算了,不吃了,胃口也不太好。”
馮卿起來打了個哈欠,事實證明,平時說話不行的人,她寫字估計也是寫不出來什麼東西的。
昨天她憋了半宿,七小時,憋出,六個字。
好吧,其實也沒那麼誇張,幾百字還是有的,但是臨近天亮的時候,馮卿刪刪減減,就又一個字不剩了。
真是可惜了,這裡的人都看不見手機屏幕上的字,否則她一定高強度循環播放《走近科學》給這群家夥看。
什麼胡蘿卜地裡長出了白蘿卜其實是因為種子弄混了,什麼從天上掉下來的神秘藍冰了其實是客機上的尿了……
馮卿又隨手把麵前的一堆書抱了起來,準備再塞進書架裡,這都是昨天她臨時從書架上麵抱下來的,但是很明顯即使有書本加持的buff寫不出來的還是寫不出來。
然而,也不知道是巧還是不巧,就在她搬書的時候,一份打印的文件忽然從那些書的夾層裡掉了下來。
……其實很久很久以後,馮卿才意識到這份東西可能原本並不在那個地方,它出現在這裡有些莫名其妙。
但是當時,馮卿卻什麼都沒有意識到。
她隻不過是把那份文件撿了起來。
唉?這什麼東西來著?
馮卿把它拿起來看了一眼就想收回去,但是卻又猛地轉過了頭。
啊……對了。
看見那文件的抬頭時,馮卿才想起來這東西是什麼。
……
之前有一段時間嚴打電視劇題材,限製靈異片的時候,那幫靈異片劇組的人一個個愁眉苦臉的,天天在那裡盯著上頭下來的文件發呆。
她手上這份,好像就是那個時候某個劇組導演印的,那時候導演印了好幾份,還加了一堆分析和提醒,經常拿去讓自己手底下的編劇們學習,天天改劇本,把編劇們一個個弄的痛不欲生。
這……馮卿揚了揚眉毛。
應該就是那個劇組不小心落下的吧?
看著這份文件,馮卿又想起了那時候的痛苦時光。
那段時間導演痛苦,編劇痛苦,看著他們痛苦的馮卿也痛苦,他們那表情活活像便秘一周都沒有拉出來一樣。
雖說馮卿隻是條鹹魚吧,但是架不住周圍一片愁雲慘淡啊,那種可怕的氛圍把她都給感染了,好幾天都沒吃好飯。
馮卿搖了搖頭,剛想把這份文件給收回去的,然而,就在收回去前,她突然想起來一件事。
然後她就把文件打開,又重新看了一眼。
嘶……
要不怎麼說是文件呢,人家的用詞是不一樣啊,是跟她這種丈育自己想的詞果然不同。
雖說快被折磨瘋的編劇們一定很討厭這個東西,但其實這份文件口吻不是那麼的官方,裡麵還用了一些非常生動形象的具體案例,讀起來還蠻順口的。
尤其是這文件裡麵的中心思想。
【永遠要相信人定勝天。】
馮卿放下自己手中的所有事情,認認真真的看了一遍這個文件,然後嘖嘖讚歎道。
那語句讀起來抑揚頓挫,非常有節奏,馮卿耳邊都響起用主持人腔來念這份報告的聲音了。
語氣嚴肅又不失活潑,活潑又不失莊嚴。
對啊。
她不剛巧不知道該怎麼跟那個帥哥說嗎……這眼下不就有現成的東西嗎!
馮卿又重新讀了一遍,越讀越覺得這玩意真是巧了,連老天爺都在幫她。
雖說這文件裡也有很多東西都是用不上的,但是架不住馮卿這會腦子裡沒貨,從這文件裡挑挑揀揀出來幾句話不就成了嗎。
說乾就乾。
馮卿連忙拿起了一支筆,把自己覺得不錯的話給標記了下來,然後裁成一個小條放在了自己的手上。
打小抄嗎,做的隱蔽點,要不然到時候被發現是在照稿念該有多尷尬。
隻不過,那個帥哥好像很長時間都沒有過來了吧?
馮卿抬頭看了一眼門外,然後又偷偷的把攝像頭打開。
行吧,這樣就行了,隻要是他再經過,自己應該就能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