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掌控我的死活?”
“去吧,到了那裡,記得報上我的名字。”花朝都淡淡的道。
“我的名字是花靜。”
他說完以後,身影僅僅一個閃動,就消失在了這個地方,僅留下那男人一個人呆呆地站在原地。
“花靜……”
這兩個字在那個不修邊幅的男人嘴裡慢慢的咀嚼過一遍。
然後,他忽然笑了起來。
……
經過了一場兵荒馬亂以後,客棧總算是稍微恢複了往日的平靜。
楚長醉和李七在客棧周圍繞了一圈後又走了回來。
多虧了大雨,那個女人來的一路上沒有留下什麼痕跡。
“不會有人注意到這吧?”楚長醉道。
“彆人或許不會,但是……有個人一定會。”李七淡淡的說。
“啊,那個東廠公公啊。”楚長醉有些頭疼,“算了,被他注意到已經不是稀罕事了,本來也沒打算能瞞過他。”
兩個人回到了客棧,開始麵麵相覷。
“西域來的女人,身手很好,穿著一身紅衣,身上還有著很多值錢的珠寶……”楚長醉緩緩的道,“是她嗎?”
“是。”李七沒有多說什麼,隻是淡淡的道。
楚長醉歎了口氣。
“果然啊,我就說那天的星象為什麼會是那個樣子。”
根據那天楚長醉在天空中看到星象,一顆來自西域的星星落到了他們的客棧裡。
而李七緊接著就打聽到,積幽海的聖女逃出西域的事。
這兩件事太過巧合,讓兩個人不得不多想了一點。
積幽海逃出去的那個聖女名字叫安火莎希,這個名字在西域可謂是大名鼎鼎。
這是個比沙漠蛇還要可怕的女人。
西域那邊的門派中原人都有所耳聞,有很長一段時間,大家都不清楚他們那邊的人為什麼各個悍不畏死,就像是一群野獸一樣,但是時間一長,在大家稍稍打聽到一些西域那邊的狀況以後,就大致明白了。
“她為什麼要來找掌櫃的?”楚長醉道。
“不清楚。”李七搖了搖頭,“不過我們不能掉以輕心。”
“雖然她來投奔掌櫃的,可她未必就是什麼好人,如果她想要對掌櫃的不利,那就糟了。”
楚長醉聽見這句話後微微的頓了一下。
過了很久,他轉過了頭,用一種慢條斯理的語氣道,“我覺得,這一點你想多了。”
“為什麼?”李七有些不解。
“她是不是好人這其實一點都不重要。”
楚長醉用一種理所當然又很引以為傲的語氣道,“難道,咱們掌櫃的就是什麼好人嗎?”
……
安火莎希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
此時,周圍那雷電的聲音已經消失了。
她的身上暖暖的,蓋著一床嶄新的棉被,濕透了的衣服也已經被換掉了,隻不過,她察覺到自己平時放在身側的刀卻已經不見了。
這讓她隱隱有些不安,因為在積幽海,刀就是生命。
沒有了刀的人,就像是被拔去了爪子的野獸。
於是她下床準備去尋找刀。
然而就在安火莎希起身時,她才突然發現一件事。
——一直在折磨著她的那種痛苦的感覺,竟然已經消失了。
安火莎希驚訝的感受著這種久違的平靜。
她沒有憤怒,沒有不安,沒有那種隨時都想去殺人的欲.望,她現在平靜的就像是地底那些永遠沉寂著的石頭。
就在她有些不知所措的時候,外麵傳過來了一個人的聲音。
“時間到了,該吃藥了。”一個女人從外麵走了進來。
一頭長發遮擋住了那個女人的眼睛。
就是她救了我?安火莎希謹慎的打量著眼前的這個女人。
“你的身體還不錯嘛。”那個女人道,“僅僅一片藥病就好了。”
安火莎希瞬間意識到了什麼,她看著眼前的女人,眼神逐漸的熱切了起來。
然而她麵前的人卻像是完全沒注意到一樣,依舊把一個白色的藥片和一杯水放在了她的麵前。
“您……您需要我做些什麼。”安火莎希連看都沒看那片藥,而是激動的說道。
在神諭中,女神為他們指出前進的方向,告訴他們接下來應該要去做什麼,要如何守衛他們的家園。
可她在積幽海生活了這麼多年,除了殺人外幾乎什麼都不會,女神會因為這個而厭惡她嗎?
不,不會。
安火莎希想,女神應該也需要手下的信徒為她掃平麵前的障礙,中原也並不都是和平的,這裡的人們雖然樣子看起來比西域要平和很多,但是有很多人心裡都藏著魔鬼。
如果需要她去掃平那些障礙……那麼她隨時都可以出發。
安火莎希看著眼前的人,身上慢慢的浮現出了殺氣。
她看著眼前人安靜的看了她半天,然後緩緩的笑了起來。
這個笑容就像是安火莎希還在積幽海時,那個從小撫育她長大,教會她如何生存,如何殺人的阿媽的笑容。
安火莎希以為下一秒,眼前的人就會讓她掏出刀去殺了誰,僅僅隻是冒出這個想法,就讓她興奮的發抖。
然而下一秒,眼前的人臉上的笑容卻完全消失,變成了一張撲克臉。
“我需要你趕緊吃藥。”那個人一把把她按回了床上。
“還有,吃完趕緊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