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這個念頭還沒來得及從腦海之中閃過，就聽見旁邊的男人說：“當然不是全江南所有花辭樓的人。”
“是全江湖所有花辭樓的人。”
馮晶半夜閒的無聊，趴在窗戶上往外望，忽然間覺得自己好像有些眼花，她好像在很遠的地方隱約看見了幾個黑影從屋頂上跑了過去。
“那是什麼東西？”她皺著眉頭道，“總感覺……像是一個人。”
這年頭剛剛在她的腦海裡出現，又很快被她笑著否認了。
怎麼可能呢？這大半夜的。
那黑影的速度相當誇張，真的是“嗖”一下就過去了，她家李小七搶零食的時候速度都沒有那麼快，肯定是錯覺吧。
她早早的就關上了窗戶，也因此……錯過了接下來不少從遠處房頂上越過的“黑影”。
馮卿下了樓，她剛一推門就發現李七還有楚小白齊刷刷的趴在窗戶麵前，直巴巴的瞅著，不知道在瞅些什麼。
不過他們倆的背影特彆有意思，尤其是楚小白眼巴巴的樣子，讓她想起了某個著名的貓貓頭表情包。
“乾嘛呢？”馮卿問了一句。那邊背對著她的兩個人聽見聲音後猛地回頭，馮卿覺得挺新鮮，“你們在看什麼有意思的東西？”
“沒，沒什麼。”
“沒什麼還看的這麼起勁，對了，安火呢？”馮卿也並沒有把他們倆看的東西當回事。
“她……不想打擾你，所以準備今晚自己先努力一下。”
哦，小姑娘出息了啊，馮卿想。
之前安火總是磨馮卿，有時候她半夜不敢一個人睡覺，都要讓馮卿去陪她，馮卿害怕給她養成什麼壞習慣，所以每次都會忍痛拒絕。
沒想到小姑娘今天居然嘗試自己睡覺了，乖巧得要命，比昨天又出息了一點。
“真不錯。”馮卿道，“對了小白，看到我今天早上給你買的那個睡衣了嗎？以後晚上睡覺記得穿那個。”
她說完這句話，就看見楚小白的臉一下子紅了，支支吾吾的道，“我，我怎麼能穿那個！”
“怎麼不能穿了啊。”馮卿道。
她還特意挑貴的買的呢。
楚小白來了這麼久，每天勤勤懇懇算賬，她覺得這孩子挺認真的，就去淘寶給他買了身睡衣當禮物。
那是身特彆可愛的連體服，小恐龍款式的，頭上那裡有兩個尖尖的耳朵，屁股那裡還有條龍尾巴。
昨天剛到貨的時候馮卿對著小白比劃了半天，可是每次想給小白套上他都會跑。
“那，那件衣服不行！根本就不是適合我穿的！”楚長醉舉起小拳頭表示強烈的抗議。
開什麼玩笑！
他好歹也是鬼穀門最出色的弟子，風流倜儻的楚長醉啊！怎麼能穿那樣的衣服呢！
“你看這孩子熊的，簡直跟我當年一樣一樣的。”馮卿看著楚小白這個悲憤的樣子，不由得回憶起了她的童年。
也不知道是不是小孩子的審美都有些不太對勁，那個時候馮卿一點都不覺得自己長的好看，最喜歡的東西就是她媽的高跟鞋和口紅。
但等馮卿長大了一看，她才發現小時候的自己激萌，可惜她小時候留下來的照片不多。
眼下的小白正好處在人生中最可愛的階段，她準備好好的給他打扮一番，然後多拍幾張照片留下來，讓他的人生沒有遺憾。
“哎呀，不要廢話了，趕緊給我穿上。”馮卿的語氣瞬間就冷了下來，這個語氣是她老媽當年用的語氣，嚇唬小孩非常有用。
果然，她看見自己這一句話之後，楚小白瞬間沒了動靜，抬頭悄悄地看了她一眼，然後又憋了巴屈的坐了下來。
看。
熊孩子這樣嚇唬，就老實了吧。
……
在夜色之中，紅指甲女人和其他人終於到了一片隱藏在森林裡的空地之上。
這邊空地上早已經站了密密麻麻的人，粗略一看，得有數千人之多。
花辭樓是情報部門，很多人都沒辦法現身，但是看眼下這個情況，附近能到的都已經到了。
“怎麼會……”
紅指甲女人話說到一半就停了下來，她發現周圍的人大部分也都跟她一樣麵露疑惑，很顯然絕大多數人也都不清楚發生了什麼。
隻是前麵站著一個年紀稍長的人，他是花辭樓在江南這個地方的樓主，負責掌管江南這個地區的事。
這個年長之人環視著周圍的每一個人，紅指甲女人總覺得他的眼神中似乎隱藏著什麼，但是究竟是什麼她卻又說不出來。
就在大家疑惑的時候，那個年長之人對下麵的人說：“你們一定很好奇我為何會把你們都叫來吧？畢竟咱們花辭樓上一次像現在這樣聚集到一起，已經不知道是多麼久遠的一件事了。”
“但是今天將大家叫到這裡，隻為了一件事。”
他的語氣裡帶著難掩的激動。
“老樓主……回來了。”
紅指甲女人的眼睛驟然瞪大了。
“嗯？”病怏怏的男人忽然笑了起來，“這下子有意思了啊。”
底下的人群，毫不例外，因為年長之人的這一句話，瞬間爆炸。
“怎麼可能？”
“老樓主活到現在，恐怕也得兩百多歲了吧？”
“彆騙人了，老樓主怎麼可能會回來？”
“我知道你們都不信。”那個年長的人道。
他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東西，把它高舉著，對著下麵的所有人道，“但是……這就是證據！”
月光下，那個東西也格外的刺眼，仿佛在一瞬間綻放出了耀眼的光芒，有不少人都微微眯起了眼睛。
“怎麼回事？”有人道。
“什麼東西？在月光下，怎麼……會發出這麼耀眼的光芒！”
在那個年長的人的手中，一張皺皺巴巴的名片在月光的照耀下發出一種帶有強烈塑料感的光芒。
那種塑料感的光芒，是月光照射在名片上以後反射.出來的。
仔細一看，這個造成了反射光的東西，似乎十分的眼熟。
……是一層塑料薄膜。
學名過塑膜，主要用於保護一些紙片類的物品，還可以增加一點硬度。
再仔細一看，那上麵還帶著一堆鐳射光的水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