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卿麵無表情的坐了起來, 看著手機上麵代表著楚小白的那個紅點來回的移動著。
一會跑到東,一會跑到西的,好不熱鬨。
她看著看著, 就忽然冷笑了一下。
這小孩不打是不行了, 一會等他回來,一定得好好教訓一下。
此時此刻的楚長醉和旁邊的那個人還絲毫都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那個人躲在一處房梁上, 用奇怪的眼神看著旁邊的楚長醉問, “你叫什麼名字?”
“小白。”楚長醉道。
“小白……”那人聽見這個名字之後,又笑了一下。
楚長醉說話的語氣雖然挺冷,但是光看他的臉, 誰都沒辦法覺得他有多麼的冷酷, 反而給人感覺奶聲奶氣的。
然而那個人卻絲毫沒有用對待一個小孩子的語氣對待著楚長醉, 而是很認真的道, “謝謝你。”
“我的名字,叫作李月。”
“李月……”楚長醉淡淡的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又問道, “你為什麼會來這?”
“是花靜讓我來的。”
“啊, 那個家夥……”楚長醉一聽見花靜的名字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他冷笑了一聲道, “彆的不會, 找麻煩倒是有一套。”
“你知道花靜是什麼人嗎?”李月問。
“你不知道他是誰嗎?”
李月聽見楚長醉的這句話後又低頭笑了笑,“真抱歉, 他並沒有告訴過我他是什麼人。”
“既然你不知道, 那我也不可能告訴你了。”楚長醉道。
他心說花朝都那個家夥恐怕也是不敢把自己的身份隨便告訴彆人的, 畢竟以他的身份,告訴眼前的這個家夥,他怕不會分分鐘帶著自己的行李跑路。
李月笑著道,“好吧。”
他又懶洋洋的靠在了一邊, 光看他的表情,還真的看不出來他正在被一大群人追殺,反而更像是他在閒逛。
楚長醉看著看著,反倒是對這個人有了種更好奇的感覺,畢竟眼前這個人身上那種懶洋洋的氣質倒是蠻少見的。
誰在江湖裡混了那麼久,恐怕都不會再有這種氣質了。
而且,眼前這個人即使是對著他這種“小孩子”,說話也認真真真的,絲毫沒有覺得他一個小孩子用這種大人的語氣說話奇怪,反而更像是把他當成一個同齡人。
回想起這個人“朋友遍天下”的說法,楚長醉忽然覺得自己有點明白原因了。
“他們為什麼要追殺你啊?”楚長醉問。
“你說的是後麵的那群人嗎?”李月道。
他一提起這個,倒是坐直了身體,對著旁邊的楚長醉道,“說起這個來,倒是最讓我想不明白的,我這麼多年倒是經常被卷入各種各樣的麻煩裡麵,唯獨這件事,我一點頭緒都沒有。”
楚長醉揚了下自己的小眉毛。
“這件事還得從三個月以前開始。”李月道。
他們倆就在房梁上,這麼你一言,我一語的聊了起來。
“三個月以前,唉?其實說起來也巧,那個時候我剛好也在這附近,我怎麼才發現,不過我沒有來過這裡。”李月看了看四周,像是忽然想起來什麼一樣笑著道。
三個月以前?
楚長醉不知道為什麼就忽然眉頭一皺。
這個時間,也剛好就是他來了客棧的這段時間。
那個時候這邊亂的要命,李月這個人還真的符合“哪裡有熱鬨”哪裡就有他的這句話。
不過那段時間倒是沒聽說他也來這邊了,這倒跟李月這個人一貫的風格有些不相符。
“我記得有一段時間在這裡的江湖人特彆多,我為了躲開他們其中的大部分人,每天特意白天藏在屋子裡,淩晨才出門逛逛。”李月道。
這家夥居然還有這種意識,還真是有些出乎意料啊,楚長醉想到。
他本以為李月這樣的人肯定天天都想著出去惹事呢,沒想到他居然還知道特意避開外麵的江湖人。
那他怎麼會……每次出現總是腥風血雨的?
“那一天晚上,我晚上實在是太餓了,所以就出來找點東西吃。”李月認真的說道,“一般淩晨時候去捉兔子最方便,有時候還可以去捉田雞,隨便一烤就很香。”
啊這……
楚長醉的眼睛一下子變成了死魚眼。
這家夥為什麼對捉兔子和田雞這麼熟練?
這語氣聽起來像是很經常做這種事情的樣子啊,但是這家夥……難道經常這麼躲著嗎?
李月這個人似乎是隱約的跟楚長醉一直以來的印象有點不同。
他此時此刻一腦袋的疑問,然而楚長醉的話還沒有問出來,就聽見李月又道,“一般半夜出來的江湖人很多,但是到了淩晨太陽將升未升的時候,他們大部分就都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