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席火紅的嫁衣被披在了她的身上,豔紅的脂粉被咬到了口中。
白煙兒原本還升起過的一絲反抗的念頭,全部都被收了回去。
她沒想到,為了防止她逃跑,門派居然派了這麼多的人,其中的幾個長老也是門派中有名的狠角色。
如果在彆人手中逃跑,那麼最多也不過就是落得一死的下場,那麼在這些人手中,就是生不如死。
白煙兒斷了逃跑的念頭,她感覺到轎子微微的移動了一下,似乎是有人將它抬了起來,轎子移動的感覺都非常的輕,如履平地。
“你也彆嫌我們下手太重,白姑娘。”一個上了年紀的女人笑著道。
“這也是為了你好,畢竟,你如果要是跑了,掌門的臉上無光,掌門如果臉上無光,那麼大家想必也都沒什麼好下場,掌門的脾氣你是知道的,對吧白姑娘?”又有一個人笑著說道。
白煙兒沒有辦法回答他們。
實際上,就算現在她能回答,她也不敢在這幾個人麵前說什麼反對的話。
“先將轎子抬到咱們之前住的那個地方。”那個女人沉聲說道,“咱們的人都在那裡,讓他們盯緊一點。”
外麵的轎夫一言不發,轎子卻微微調轉了方向。
這群人,是最穩妥的奴仆。
“嘶……”就在白煙兒離開後不久,客棧裡走出來了兩個人,他們兩個看著遠去的那個轎子,表情都微微的有些痛苦。
“你怎麼看?”風惜弱道。
“我……我也不知道。”楚長醉道,“要不你跟上去看看?”
“為什麼是我?”
“你的輕功天下第一,不是你還能是誰?”楚長醉一個勁的道,“快去。”
……
“啊!!果然遲到了!”
馮卿都要瘋了。
她那偉大的老媽非要去看那個爛到不行的電影,明明那東西光看預告就覺得一定看不完,但是她媽非要挑戰極限。
也多虧了這麼一挑戰,馮卿參加茶會的時間就晚了會,離開的時候也就跟著晚了。
馮卿玩了命的往洗手間裡跑,想要換一身衣服,等到她發現時間徹底不趕趟的時候,就放棄了掙紮。
“唉,算了算了。”馮卿揮了揮手,“這東西,生死有命吧。”
她隨便找了個旁邊的凳子坐了下來,旁邊有好幾個人轉頭偷偷的看了過來,不過馮卿倒也沒覺得有多難受。
畢竟她以前在橫店裡穿奇裝異服本來就穿習慣了,再加上這家店本身就是一個網紅店,經常有比她穿的還奇怪的各路網紅前來打卡。
馮卿隨手拿出手機看了看她跟朋友們拍的照片,不得不說參加茶會的簡直可以說得上是美女如雲,她這樣的進去純粹就是小蝦米。
不過她這身花嫁拍出來,效果其實也挺不錯的啊。
馮卿來回得看了好幾遍,然後心滿意足的關上了手機。
“這是要去哪啊?”風惜弱一邊跟一邊嘀咕道。
他走了一會,就看見轎子停在了一個離客棧並不算太遠的地方,這個地方曾經楚長醉也提到過,似乎被一戶神秘的人家給租下來了。
這附近住的江湖人有很多,無論租下這裡的人是誰,風惜弱都不覺得稀奇。
他看著那轎子上下來了一個上了年紀的女人,看那女人的穿著和打扮,明明像是一個媒婆,但腳下的功夫卻不低,走在地上一點聲音都沒有。
她進屋子裡通報了一聲後,不一會,就有各色東西被人從裡麵帶了出來,紅包袱,紅剪子,紅綢布……
風惜弱一一的看了過去,驚訝的發現這些竟然都是出嫁應該用的東西。
怎麼回事?他心中一驚,心說這個姑娘居然要嫁人了?
掌櫃的……知道這件事嗎?
儘管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憑著自己的直覺,風惜弱就總覺得事情開始有點大條了。
他在心裡暗罵原來這個姑娘這段時間心神不寧是因為這個,一邊又罵楚長醉為什麼偏偏讓他來,讓他看到了這足以被滅口的秘密。
風惜弱如果換作彆的時候是可以轉身離開的,但是這一次他沒有。
他沒有錯過剛剛那個姑娘掀開轎簾的時候,裡麵伸出來的那隻忽然把她拽進去的瘦骨嶙峋的手。
“不行,必須得先把這個姑娘給救出來,不然掌櫃的回來後就完了。”風惜弱暗暗的想到。
至於怎麼把這個姑娘救出來……
風惜弱的臉上忽然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
——偷個人罷了。
偷東西他已經是天下第一了,眼下,在這幾個人的眼皮子底下偷個人又有什麼難的?
雖說在掌櫃的麵前,風惜弱總是被嫌棄,但是……
他江湖第一盜的名聲,可不是浪得虛名的。
風惜弱在旁邊偷偷的盯著轎子,那兩個轎夫的確很機敏,而且輕功也有一番奧妙,但是這放在他風惜弱的麵前,也並不是什麼難事。
他做起了功,在轎子經過一個店鋪麵前的時候,衝進去將人偷了出來。
那兩個沉默的轎夫隻覺得眼前有一陣風吹過。
其中的一個人忽然低聲問,“你有沒有感覺到什麼?”
“沒有。”另外一個轎夫道,“大概是你感覺錯了吧。”
……此時此刻,坐在咖啡廳椅子上的馮卿突然間覺得眼前一花。
她睜開了眼睛,眼前的景象,幾乎是一瞬間就被改變了。
唉?這是哪?
馮卿有點茫然。
她的確是在一個四下無人的地方。
隻是這地方……怎麼這麼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