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卿坐著這個小金杯, 覺得十分的迷醉。
尤其當這輛小車跑在古色古香的街道上時,那種感覺就更加迷醉的了。
不過幸好這個小小的鎮子上平時也沒多少人,所以這一路上, 他們都沒碰到什麼居民。
“您坐在這裡。”馮卿在車上有些坐立不安,旁邊的姑娘似乎是看出來了什麼, 給她拿來了一個特彆軟的珊瑚絨厚褥子, 讓她墊在了身下。
馮卿剛有點不知所措的時候,那個姑娘就對她眨了眨眼睛, “沒關係的,不用正正經經的坐著,稍微歪一點也可以的,我有經驗。”
“……謝, 謝謝。”馮卿尷尬又感動的側坐在了墊子上, 然後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說實話,她的屁股確實有點撐不住了。
雖然被人看出來的確是有點尷尬,不過看樣子這姑娘應該是病友一類的,這倒是微微緩解了一點尷尬。
而且再坐下去,馮卿害怕自己的血就要給這潔白的車帶來什麼血光之災了。
這珊瑚絨的毯子是白色的, 躺上去毛茸茸的,馮卿躺著躺著就一臉幸福。
要不, 今年自己也搞一個吧。
馮卿忽然想到。
珊瑚絨這東西也不貴, 還暖和, 用不著買什麼太好的, 給客棧的夥計們一人弄一個,尤其是楚小白,穿著毛茸茸的衣服,看起來應該特彆可愛吧?
楚長醉和柳清霜聚集在一起, 彼此背靠背的站著。
此時此刻,周圍的那群人已經越來越近了,他們也已經逐漸看見了那群人的樣子。
“有沒有搞錯?”
在看見的一瞬間,即使是楚長醉瞳孔都緊縮了一下。
“隻是咱們兩個人,我還隻是個小孩,用不著這種陣仗吧?”
他畢竟是鬼穀門的天才,所以跟一般的江湖人不同,大場麵還是見過一些的。
就像眼前的這個場麵,他上次見好像還是一刹間的人想要攔下某個門派掌門的時候。
何必搞得這麼大?
“看樣子,應該是埋伏了很久。”柳清霜道,他見識雖然沒楚長醉多,但是直覺卻厲害不少,“絕對不是專門來對付咱們兩個的,他們另有目的。”
“這一次,凶多吉少。”
就連楚長醉也不得不說他的判斷是正確的。
看著眼下這群人的數量,他們倆真的是插翅難逃。
“這背後應該另有其人。”柳清霜微眯著眼睛說道,“不過究竟是誰,才能設下一個這麼厲害的局呢?”
“掌櫃的萬一要是過不來怎麼辦……不,我倒寧願她過不來。”楚長醉歎了口氣。
“你還期盼著掌櫃的過來?”柳清霜意味不明的看了楚長醉一眼,然後笑了,“看眼下的這個狀況,一隻蒼蠅想要從這裡飛出去恐怕都難。”
“掌櫃的想來這裡,恐怕是不可能了,而且既然他們布置的這麼多,那麼可想而知,客棧周圍一定布滿了探子,彆說是她了,就連武林盟主,想要無聲無息的來到這裡,恐怕都……”
也不知道是為什麼,柳清霜的鼻子忽然嗅到了一絲花香。
是錯覺嗎?
然而,就在柳清霜的話還沒說完的時候,他突然聽見遠處傳來了一陣馬車的聲音。
那車的聲音微微有些沉悶,但很有規律感,就在柳清霜愣神的時候,那個馬車終於出現在了大家的眼前。
它出現的一瞬間,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楚長醉原本還一臉嚴肅的樣子,但在那馬車到來時,臉上的表情也越來越驚喜,活脫脫一個小孩子。
“是掌櫃的!”
“掌櫃的來了!”
……
楚長醉喊出來以後,在場的人也都不約而同的朝著那邊看了過去。
在場的人中,有很多都覺得楚長醉是在瞎說的,畢竟從客棧到這裡來的一路上都守滿了他們的人。
可是,這個人又怎麼會突然悄無聲息的出現在這裡?
“怎,怎麼會?”有人不可思議的道。
以這群探子的數量,哪怕是掌櫃的剛剛邁出客棧,都會有消息傳過來的吧?
大家誰都覺得不可思議,可是那馬車的聲音,總不至於是錯的。
楚長醉和柳清霜都不知道那群人在想些什麼,他們隻是在觀察著那輛車。
那輛車究竟是什麼樣子啊……
楚長醉直到看見那輛由純白色的駿馬拉著的車就這麼跑過來的時候,才終於確定了,這的確是掌櫃的。
在那車的身上,裝飾著無數的鮮花。
楚長醉這輩子沒想到有人會將花堆了滿車,這聽起來簡直像詩經上的人才會做的事一樣。
那些花紅的白的藍的都有,看上去又清貴,又帶著種仙氣。
掌櫃的一直以來的確都像是一個仙界中人,楚長醉一直覺得某一天起床後,客棧會人去樓空,掌櫃的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厭倦了塵世間的繁華,準備飛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