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朝著她的方向看了過去,安火莎希淡然的順了一把頭發,道,“那是我們積幽派的一種機關。”
“它一般是用在洞口,防止敵人闖入的,我在客棧的一些容易被潛入的地方都放了這個東西。”
安火莎希聽完,客棧的眾人不約而同的對視了一眼。
有情況。
這麼大的動靜,絕對不可能是客人造成的,而且安火莎希也不會在大門使用這種機關。
八成是這個人想從客棧的一些薄弱地方闖進來,此人一定圖謀不軌。
客棧的夥計們想明白了這一切,立刻就衝了出去。
馮卿當時在大堂裡都已經被嚇傻了,她看著那個人顧湧顧湧的朝著她這邊爬,滿臉都是鮮血,看起來慘烈無比。
“我,我該怎麼辦?”馮卿左顧右盼,她在這種可怕的時候又喪失了自己臉上的所有表情,又變成了那個陰沉臉的樣子。
“哦,對,我應該趕緊去拿藥。”她想起來了這件事,連忙飛快的衝上了樓。
客棧的夥計們此時此刻已經來到了大廳,他們圍到了那個躺倒在地上的男人身邊,互相彼此對視了一眼。
“說,究竟是誰讓你來的?”
李七蹲下來,直視著那個人的眼睛。
那個人一抬頭,李七就微微的皺起了眉。
一雙何等冷酷的眼睛。
這樣的眼神李七認得,絕對不是一般人才會有的。
隻有那些殺了無數人的家夥,才能擁有這樣的眼神。
李七用手拎起了他的頭發,逼著那人直視著他。
誰能想到,那人卻也隻是狠狠地吐了一口血,然後道,“我什麼都不會說!”
是個狠人,隻可惜,李七的嘴角勾勒出了一絲冷笑。
“沒用的,你就算把他給殺了,他也什麼都不會說的。”這時候,他的身後忽然傳來了一個聲音。
眾人不約而同的轉過了頭去。
花朝都?
不知道從哪裡回來的花朝都表情格外的淡定。
“這個人是一刹間的,一刹間的人向來最為心狠手辣,哪怕對自己也是如此。”
“普通的嚴刑拷打他們在門派裡麵早就已經嘗試過了,根本對他們不起作用,你們又不會西廠的手段,自然沒辦法從他口中問出什麼來了。”
一刹間的人要殺掌櫃的?大家紛紛低頭看了過去。
他們為什麼要下這個殺手?
馮卿從藥箱子裡找了半天,也沒找到繃帶,隻找到了一堆創可貼,一堆健胃消食片和一堆快過期的消炎藥。
她平時過的居然這麼邋遢的嗎?
馮卿想著那個人頭上的血,心說那血瘋狂的流,不包一下怎麼能行?
她眼睛左右看了一會,忽然在桌子上發現了一個或許可以代替繃帶的東西。
——她看見了一卷衛生紙。
……
“西廠的手段是什麼?”李七抬起頭來問道。
花朝都輕輕一笑,正準備開口時,卻忽然看見掌櫃的飛也似的從樓上走了下來。
“這個給你。”馮卿隨手把卷紙扔到了李七的身上。
李七拿著卷紙,有些茫然的看了掌櫃的一眼,“掌櫃的,這是用來做什麼的?”
代替繃帶啊!
馮卿剛想這麼說,忽然間又發現古代可能沒有繃帶這個東西,所以她就換了個更合適點的說法。
“用在他頭上的,給他包起來,多包幾層,包滿。”
馮卿又看了下他的那個頭,心說這血不擦擦糊在臉上應該挺難受的。
所以,她臨走時又囑咐了一句,“記得先用水擦一下臉,多用點水,彆直接用這卷紙。”
說完,馮卿就衝回了後麵,想要從彆的客房裡找找有沒有能用得上的藥。
李七手裡拿著那卷紙,還有些茫然。
他正思考掌櫃的吩咐的究竟應該是個什麼操作的時候,就忽然看見花朝都一臉的震驚。
過了一會才道,花朝都喃喃的道,“不愧是掌櫃的,居然連這個都知道……”
“知道什麼?”李七茫然的問。
花朝都一言不發的從他的手裡接過了那卷紙,一邊從上麵撕下來一小段,一邊道,“你聽說過貼加官嗎?”
眾人茫然的搖了搖頭。
花朝都看見眾人的反應,笑了一下。
“也是。”
“這種事情,對於一般人來說,也確實不是應該被知道的。”
……十分鐘之後,一無所獲的馮卿帶著一堆過期消炎藥走了回來。
然後,她就看見了一個被自己的夥計們圍著的人。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
馮卿默默的看著。
這人的臉上被貼了好多紙,整個人拚命的晃著腦袋。
馮卿聽見他的聲音,痛苦中帶著絕望。
旁邊風惜弱轉過頭道,“水呢?水呢?再來點!不夠了,這紙乾的太快了啊!”
“掌櫃的不是說多用水了嗎?再來點啊!這麼點跟毛毛雨似的。”
“我用了啊!”
“紙呢,紙呢!掌櫃的說要包滿,趕緊給滿上!”
馮卿看了半天,突然一臉茫然的問了一個問題。
“你們……乾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