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那個老乞丐儘管一直到最後都沒能問清楚他到底是在為誰做事,但是卻給安火莎希帶來了一中非同尋常的緊迫感。
因為那個老乞丐太過奇怪了,所有人都能看得出來,他一定是在隱藏著什麼東西,可是他卻太過安靜了,完全沒有那些被抓住的間諜常有的憤怒或慌張的情緒。
安火莎希心中覺得有那麼一絲不對勁,不過就在她還沒來的及說出什麼的時候,身邊的白茗就小聲的湊到了她的身邊。
“樓主,小心一點,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咱們的人發現這個老乞丐在半個時辰之前曾經偷偷的遞送出去過一封信。”
安火莎希轉過頭看向了白茗,白茗眼中是毫不掩飾的擔憂。
“他遞送出去過一封信?”安火莎希道,“這裡不是完全封閉的嗎?”
“的確如此,而且替他送信的那個人也是個老人了,我們已經把他給關押了起來,可是在他暴露的時候,他就已經服毒自儘了……”白茗又小聲的說道。
他在安火莎希的耳邊小聲的說了一個名字,安火莎希瞬間呼吸微微一滯。
那的確是一個說出來會讓無數人都瞳孔地震的名字。
因為,那是花辭樓中一向最為忠心耿耿的老殺手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個老殺手為花辭樓幾乎獻上了自己的一切。
即使是安火莎希在聽見這個名字的第一時間,她的反應也是“這不可能。”
不過,她又很快想起來了什麼。
一個在花辭樓裡生活了多年的老人突然莫名其妙的叛變,而且那個人是一個大家都預料不到的人,這中情況在不久前似乎也發生過一次。
不過那次發生的地點並不是在花辭樓,而是在西廠。
在安火莎希來之前,花朝都曾經給她不厭其煩的講過自己之前在西廠中的遭遇,同時也說道,在他發現自己手下最不可能背叛的那個人也背叛了以後,他就已經被迫去往了魔鬼穀……
幾乎在瞬間,安火莎希渾身的雞皮疙瘩就都冒了出來。
她朝著旁邊的一群人喊道,“快走!”
話還未說完,忽然有著密密麻麻的暗器穿透了他們所在的這間屋子,這些暗器幾乎一瞬間就將紙窗打的粉碎,短短幾秒鐘之內,屋子裡幾乎沒有剩下任何一個完整的物件。
而離安火莎希最近的一個人,她平日裡最為親近的一個手下則是突然麵容猙獰的朝著她襲來。
這麼近的距離,近在咫尺,安火莎希幾乎沒有任何機會可以躲開,她的心頭巨震,那一刻腦子裡幾乎變成了空白。
然而在下一秒,一個人忽然擋在了她的眼前。
白茗的身體出現在了她的麵前,幾乎瞬間就被暗器打的破破爛爛的。
……
徐二郎正在遠處觀察著那邊的情形。
當看見那棟小樓被打的破破爛爛以後,他就從高處跳了下來,隻要那棟小樓開始被攻擊,他就知道計劃已經開始了。
那個叫白茗的家夥雖然他不喜歡,不過腦子倒還是蠻聰明的,苦肉計雖然老套,但是足夠有用,而且當局者迷,很少有人在親自麵對的時候能夠看的透。
周圍動手的那些人可不知道屋子裡麵有個他們的間諜,所以他們動手可絕對是一點都不留情的,徐二郎現在不用進去看,就能知道那個白茗已經被打成了個篩子的樣子。
恐怕這一次之後,這個家夥在那個新樓主眼裡就再也沒有二心,甚至會成為她最得力的手下。
果然啊,對彆人狠,就得對自己更狠。
徐二郎一邊感慨,一邊不由得心裡也生出了一絲好奇。
如果他之前得到的消息沒錯的話,策反了花辭樓的人正是教主本人吧。
這件事細想想,其實很容易讓人細思極恐。
畢竟花辭樓這個地方,徐二郎還是知道的,他們那群人可都是群不要命的家夥,跟朝廷中的那些人可不一樣。
朝廷中人再冷血無情,也終究會有家人朋友之類的牽絆,所以想要策反他們,隻需要從這些東西上下手就可以了,儘管這看起來難度很大,可卻並不是做不到。
然而,對於花辭樓的那群人來說,花辭樓的那些殺手們就是他們的朋友和親人。
如何能夠讓這群殺手們背叛自己的“親人”呢?這件事,徐二郎一直都想不明白。
尤其是在大概半個月以前,這群殺手們麵對著周圍那些人的威脅時依舊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無論是毒藥,還是嚴刑拷打,都不能讓他們做出任何背叛花此樓的事。